七日后。
天口城已在眼前。小勾临城心怯,想起上次那穿短裤游街之事,心头总是带着窘困。
“其实我还真怕有人认出我呢。”
小竹斥笑:“谁叫你做了坏事,这是报应。”
“报应归报应,总该进城吧?替我想个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大不了再丢人一次啦。”
小勾瞪眼:“我丢人,你在我身边,难道就不丢人?”
“哼,我会离你远远,才不会让你波及。”
小勾无奈:“看来只好改装了。”
于是他拿出头巾把散乱头发束起来,再将假胡子粘在嘴边,那胡子浓浓的一排黑,倒让人觉得十分突兀。
小竹瞧得直发笑:“什么妆?人家一瞧就知道是假的。”
小勾瞄眼:“假的又如何,只要认不出我本来面目即可,何况天口城戏子不少,常常有人未下妆就四处逛,我跟他们比起来,自是小巫见大巫。”
小竹轻笑:“你的事,我管不着。”
于是小勾就挂着那假胡须进城,小竹实在不敢跟他一起走,闪到远远角落。
小勾进城,虽引来不少人注意,有的为其打扮而发笑。还好,都没人认出他就是上次那位游街的少年,小勾得以安心四处逛着。
虽是午时,许多戏班仍上演着,街道十分热闹。
明天才是梦丹丹出狱的日子,小勾得以先行住后,等待明天清晨再说着,于是找了一家清静的客栈,先安下身,晚上则再逛逛戏场,方自回房,直到三更,小竹才敢找到客栈,眼见床位已被小勾故意霸占,他只好和衣而眠,睡在椅了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仍在沉睡中,外边已传来乱糟槽的声音,把小勾给吵醒。
小勾一脸惺松:“什么事?大惊小怪?”
他发现小竹睡在椅子上,已然笑起来:“不时想背叛我,看我如何修理你!”
他走向小竹,拿出一颗黑药丸,运功将其烘干,变得跟碳丸似的,轻轻往他两道眉毛画去,就像猴眉般两道呈波浪状相连。
“呵呵,让你变成孙悟空传人。”
小勾还想加画,写字,小竹已伸懒腰,快醒过来,小勾立即收起黑丸,喝声大叫:“天亮了!”
他声音把小竹从椅子上震得跳起来,以为遭了意外,两眼直瞪小勾,双手抓得胸口紧张,惊叱道:“你非礼我!”
“算了,又不是什么花容绝色,胴体迷人,活像个孙猴!一屁股红,我才没兴趣。”
小竹稍安,斥叫道:“没兴趣,为何吓人!”
“喂,要有兴趣,才吓人?那好啊,我兴趣马上来呢!”
小勾伸手抓去,小竹已吓得逃开,直骂道:“色狼,心理变态。”
“就算我是色狼,也不动你这孙猴子!”小勾笑得更捉谑。
小竹却不知道眉毛变了样,冷斥道:“你才是孙猴子,装模作样,耍绳子吊树枝,十足泼猴一只。”
“谁是泼猴,出去叫人指认就知道了!”
“来呀,谁怕谁?”
小竹一脸捉弄,大有让小勾出丑,立即推门,行往外边。
小勾暗自窃笑,叫道:“有胆就比屁股,看看谁比较红。”
小竹讪叫:“不必了,只要看你那张脸,就能真相大白了。”
小勾捉笑:“我只是闻到你的猴骚味,也知道泼猴一定属于你!”
两人一句句针锋相对,迎向走廊。
不知怎么,今晨人群起得是特别早,许多人已往来慌张而脸带笑容地往外边行去。
小竹一时想让小勾出丑,拉来一位三十上下的文士,含笑问道:“这么位先生,你瞧瞧我们两人,哪位较像猴子?”
那中年文士一眼瞄向小竹,光瞧那两道弯弯的粗眉就想笑,他仍忍着,往小勾瞧去,小勾那道假胡须已失色多了。文士终于忍不住笑着直摇头:“我不知道,这年头怎么疯子那么多?”抽笑中,他径自离去。
小竹甚是得意:“听到没有?人家说你是疯子。”
小勾讪笑:“你疯还是我疯?”
又有一位中年商人行来,小勾立即问道:“大先生,你瞧他像不像孙悟空?”
中年商人瞧及小竹,登时发笑:“像,很出色,若是红屁股就更像了?”
笑声中,他直摇头,已行去。
小勾斜眼瞄来:“怎么样,只差没瞧及红屁股,否则都俱全了呢!小竹斥叫:“那是你逼人家这么说,我也会!”
他瞧及一位老员外走过来,立即追问:“员外郎,他像不像猴子?”
那员外郎瞧及小竹的眉毛,笑逗道:“蜘蛛精都快出盘丝洞了,你这么孙猴王还在这里耍宝?快去看精彩的吧!”
员外郎兴冲冲,决步行去。
小竹怔住了:“还有蜘蛛精?”
小勾忽然想到那些人潮这么早起来,原来想瞧梦丹丹出狱,算算时间已差不多,当下捉笑:“没时间跟你玩孙猴王,快去看蜘蛛精吧!”
小勾快步追向人群,小竹犹豫一下,仍自跟上,他倒忘了洗脸照镜子,否则会发现小勾说的不是假话。
方出门,小竹已发现许多眼光往他瞧来,那表情似乎在看猴戏般,暗自谑笑着。他以为是跟在小勾身边原故,于是躲向远处,那些眼光仍是不放过,而且越来越多,他躲无可躲,干脆不再躲了,挺着身体反瞪他们,果然那些人在窃笑中,都不敢再直眼瞧来。
“我不相信压不了你们?!”小竹一时得意,昂首阔步行去。
在他前边者都在窃笑,在他后边者,早已捧腹大笑,直道蜘蛛精未出门,孙猴王就已出现了呢。
小勾挤至衙门前,人潮已把衙门围得八分满,只留居中一条小信道,足可让梦丹丹飞舞而过。
衙门口卫兵已多派四人,加起来有八人,为防意外他们仍通报县太爷,得到结果,仍是要放人,总不能因为人多而牺牲梦丹丹的人权。
群众准时得知放人的消息,立即传来一阵鼓掌,哗声不断。
时间已差不多,有人开始倒数:“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
差不多了!快放人”
声音方落,一片掌声又起。
县太爷果然准时放人。
只见梦丹丹身穿一般妇女的衣衫,步法娥娜多姿,含情高雅地走出来,一个月未见阳光,她肌肤显得更白,她背后跟着捕快,及三名捕头,战战兢兢地看着这思想怪异的女人。
众人见她一身整齐,甚是失望,这并非他们所要等待的,有人叹息,蜘蛛精被感化了,再也没有看头了。
“艺术是不能妥协的,努力表演啊!”“加油,加油,我们都是为艺术而来的,小妖精,别让我们失望啊!”不少人喊话,他们却学乖了,没有人再喊脱或是挨上色情字眼,免得像上次一个屁股被打得开花,两个耳朵被老婆扯几乎多出三寸长,就快拖到肩头,另一个更惨,当街裸身游行呢!
梦丹丹目光淡然地瞧着群众,冷然说道:“粗俗之辈,我才不会跳给你们欣赏!”
距离甚远,她说的并不大声,群众没听见。
只见到梦丹丹已踏出衙门外一步。
群众掌声连连。
梦丹丹习惯地瞧往天空,一股重获天日的心情涌向心头,她深深地吸气,似在享受自由的空气。
小勾瞧她这模样,暗自觉得梦丹丹似已恢复正常,和一月前相比,实在冷静许多。
捕头冷道:“这次出去以后,希望你好自为之。”
梦丹丹冷哼一声,冷冷说道:“专制太守,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我要抗议到底。”
捕头道:“你不服,可以到巡案大人那里告状。”
“我不但要告,还要告到皇上那儿!”
“你有办法,尽管去。”
梦丹丹冷哼一声,已开始脱身上衣服。
群众登时睁大眼睛,鼓掌叫好。
捕头脸色一紧:“你想干什么?”
“还这套臭衣服,它不是本姑娘的,我有权利不穿它,哼!还是臭官送的!”
梦丹丹猛劲一扯,胸口露出大截,奶子已现了一半,群众又自叫好。
捕头大惊:“快拉她衣服,别让她脱了。”
“我要脱掉此身脏衣,你们没权利叫我穿,抗议,抗议!官府用暴力,抗议判诀不公,害我冤狱三十天”
梦丹丹猛脱,那两名捕快猛替她穿衣服,拉拉扯扯之间形成一幅怪异的情景,而群众却睁大眼晴满脸通红地盯紧那随时可能暴光的精彩地方。
“抗议啊抗议官方欺压百姓,抗议官方欺压善良民女!抗议官方逼着接受不愿意的东西,这是霸权,是土匪恶行”
群众有人起哄:“对啊,人家不穿官方送的衣服也不行,还用强迫手段,这哪是清官,简直霸王官!”
一声哄,声声哄,群众逼着要官方要尊重人权。
捕头冷道“她脱下衣衫就已光溜溜,岂不又犯了妨碍风化罪?”
有人冷斥:“人家有权爱怎么做,她要犯罪,再治她,哪有未犯罪先压迫,是霸王官,土匪作风。”
梦丹丹得到群众支持,扯得更厉害,一时间衣衫被扯得千孔百疮,胸乳妙处又已忽隐忽现。
这更使得群众心绪沸腾,叫嚣不断。
捕头不知所措,眼看衣不成衣,当下喝令:“快把她带回来。”
两名捕快立即拖着梦丹丹返回,梦丹丹挣扎叫着非法逮人,两名捕快眼看拖不动,只好扛在肩头,直往衙门内部奔去。
“非法逮人啊公理安在,我抗议!”
梦丹丹吼叫声不断。
群众眼看等了一早上,好戏就此落幕,甚是不甘,已大声叫喝:“非法逮人,无法无天!”
“欺压百姓,天理安在?”
“霸王官,百姓伤!”
“为官不仁,百姓难忍,无罪不放,拼命抵抗!”
“快放人啊否则要冲进去救人了!”
群众且掌声一句话,已连成一气,大有冲往衙门逼进之意。
此时押人进去的捕头已再跑出来,拱手道:“诸位乡亲别激动,王大人一向清廉,自不会乱抓人不放,只是梦姑娘不肯穿大人送的衣服,只好带她进去更换,马上会将她放出来。”
“这像才话,我还以为大人黑了心呢,快鼓掌!”
有人追问:“她有衣服在衙门?多或是少?”
登时有人回答:“当然有啊,就是那身皮喔,不多也不少?”
群众又是笑声连连。
捕头苦笑:“她有一件篷布,能不能罩住,就看她造化了,她若当街裸露,本官还是会把她以妨碍风化罪办理。”
群众喝声:“那是她的事啊,最好是每月一次,如此天口城保证名扬天下了!”
一阵喝声连连。
又有人说:“这不妥吧,若真如此,全天下岂不把本城男人看成色狼?”
“唉呀,哪个男人不风流,该是风流,不是色啊!”“对对对,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别的地方男人想瞧还瞧不到呢!”
群众七嘴八舌,总离不开风流话题,惹得笑声此起彼落不停。
此时梦丹丹已换上那件篷布,一晃一晃地走出来,那篷布未缠腰带,有若披肩般罩着,胸口拉得甚深,若是一阵风来,保证将其吹掀,裸相立即暴光。
群众见状,叫声又起,有的更鼓嘴吹气,真希望有满身功力,可把十丈外远的篷布给吹起。
梦丹丹表情恬静,视群众于无睹,径自往外行去。
捕头与她擦身而过,淡声道:“姑娘好自为之。”
“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梦丹丹冷斥了过去,连看也不看一眼。
捕头也不愿多谈,端看她表现了。
梦丹丹行出大门时,群众又已鼓掌欢迎。
有人说道:“恭喜,姑娘争取人权胜利。”
梦丹丹冷道:“有何好恭喜,我追求的是艺术,你们尽是下流之辈。”
那人碰了一个软钉子,斥谨道:“你就多高贵?充其量也就是个脱衣舞女罢了?”
梦丹丹登时怔怒:“你敢侮辱我?我要控告你,快把那人抓起来,我要告他妨害名誉!”
捕头冷冷道来:“是哪位啊,我可没见着。”
“那位,穿玄衣者!”
“妨害名誉为告诉乃论之罪,你先将他姓名记下,最好找个证人,写状纸送来,县太爷一定替你审理。”
梦丹丹慎怒:“他是现行犯,人人都可抓他。”
“你为何不自己抓?本官可没听着什么,而且也没看着那玄衣人。”
骂人者早已开跑,梦丹丹找不到人,怒火更炽:“是你掩护罪犯,公报私仇,是恶贼”
捕头冷哼:“走吧,少再丢人现眼,自己先骂人下流,还道人毁你名誉。”
“你们全部都是玩弄法律之辈,我要抗议”梦丹丹一时激动,又想脱下篷布。
群众为之大叫:“抗议得好,抗议有理!”
捕头冷道:“只要你敢脱光身子,本官照样把你逮捕!”
梦丹丹一味激动地欲褪篷布。
那小勾见状直叫头痛。她若再被拖进去,少说也要再等一个月,什么事也不必做了,当下喝叫,天蚕勾打向梦丹丹,将她围绑起来,也往她行去,他干笑着说道:“这女子害我当众游街,我得找她算帐才行。”
群众已有不少人认出是小勾,笑声更大。
有人叱叫:“罚她跟你一样,裸着上身游行啊,保证比你更轰动。”
小勾瞄眼邪笑:“你敢看吗,我会当面作证,换你取代我的位置如何?”
那人登时闭口,看人表演很高兴,但若落在自己身上,那万万使不得。
梦丹丹连手也绑在篷布里,根本挣不脱,厉叫不断:“臭小子,你敢干涉姑娘自由?我要告你!”
小勾淡笑道:“别傻啦,艺术家,你老是要告别人?何不自己考状元,当大官,时那你爱怎么样玩就怎么样玩,何必让人家判你罪?”
梦丹丹一愣,似乎觉得有道理,又自大叫:“不错,我会去考状元,自己当法官,自己玩法,谁也管不了我哈哈!你们这些捕头都该死了。”
捕头冷笑:“等你考上后再说吧!”
小勾道:“要有机会考状元,第一步就是跨出天口城,你也真是,明明知道此城大人不支持你的艺术,你老是找他申诉,抗议,有个屁用。”
梦丹丹已渐渐恢复冷静,恨恨说道:“我非要争到底不可。”
“那走吧,从别地方争回来,一定更有效!”
梦丹丹终也甘心地跟小勾离去。
群众不禁失望,小勾捆了她,梦丹丹根本没机会再展露身材,想一饱眼福都难。
有人叫道:“小子!别管闲事,我们支持她抗议,你为何捆她走?”
小勾瞄向那人,邪笑道:“要支持可以啊!站出来讲话,躲在后头放马后炮,怎么支持?”
那人起哄道:“不只是我,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还管你什么前后?”
众人为了再看精彩表演,立即吹喝小勾放人。
小勾点头邪笑:“好啊,我放人。”
他立即将天蚕勾从梦丹丹身上解下来。
群众立即鼓掌叫好。
“姑娘你继续抗议吧,我们支持你!”
小勾邪笑:“要支持她,可以,没问题,不过为了表明真诚,你们最好跟她一样,裸露相见。”
“可以啊,只要她先裸!”
“一起裸好了!”小勾忽而喝叫,掠身冲前,只见双手乱甩,天蚕勾猛扣向十数人叫得最凶者,一拖一扯,十数件衣裤连连飞空而起,吊成长虹般,成堆甩落衙门前。
那十余人一阵尖叫,衣衫竟然被扯之已尽,全身已赤裸裸,他们哪顾得再吹喝,急往人群蹲去,而那人群本就为看热闹而来,有此机会,怎肯失去,立即闪向他处,害得那裸体者东奔西逃,甚是狼狈。
梦丹丹见状已嗤嗤笑起:“真是丑陋,一点儿艺术修养也没有。”
小勾则喝叫着:“快捉人啊,有人裸体了,集体妨碍风化啊。”
好事者已起哄,那捕头不得不下令先把裸身的抓起来,他则瞪向小勾,冷道:“你用什么方法,使得他们全身衣衫变光?”
凭他那丁点眼力,怎能瞧得清小勾快速的手法?
小勾淡笑道:“这叫浑混初开术,只要念咒语,再划几下,什么人也都清溜溜,你要不要试试?”
手指往捕头点去,吓得他赶快逃开,并下令守卫:“拿下他,妖人妖术,危害人间更巨,留他不得!”
卫兵立即枪杆围来。
小勾见状,还是别再耍的好,天蚕勾又套住梦丹丹,急道:“走吧,男人裸奔,你瞧得那么清楚,不怕被罚?”
梦丹丹被他拖着走,又自斥叫,要告小勾妨碍自由,小勾不理她,先拖出城再说,梦丹丹无力阻止,被拖得两脚车轮般奔腾,累得满身大汗。
暗处的小竹见两人走了,也快马加鞭地追赶过去,至于他那两道眉毛,始终未发现,奔驰之间,还被人指点个不停。
群众失去女主角,目标落在那些裸男身上,如玩官兵捉强盗般,躲着的裸男却故意挡着官兵,使得现场一片春光无尽,欢笑连连。
小勾直把梦丹丹拖出城外五里山坡上一间古庙,方启停步下来。
梦丹丹由于武功自行封闭,已上气接不了下气,脸色苍白的直打咳。
小勾捉笑着:“跳一夜的舞都不累,跑个五里路就喘死了?”
“还不放开我,太热了,我要去洗澡。”
“要洗还不简单,我帮你洗就是!”小勾手拿着天蚕勾,把梦丹丹拖向左侧不远处的山涧。
“你要把我甩下去?”
“有何不可,你不是要洗澡,去吧!”
小勾不顾梦丹丹斥叫,仍把她甩落山涧中的一个水池,梦丹丹唉呀惊叫,人已落水,还好不痛,凉水涌起,她已一身舒畅,还哼起小调洗起冷水澡。
此时小竹已追来,忽见小勾瞧着人家洗澡,登时脸红,斥叫:“色狼,偷窥狂!”
一巴掌就打过来。
小勾早知他会有此招,立即闪开,一声谑笑:“你没看过是不是?我就让你看个够?”
一脚扫向小竹臀部,他唉叫一声,已摔落六七丈深的山涧,还好他武功未失,临急找向溪石落脚,得以幸免当落汤鸡。
他现在正好面对梦丹凡,始发现梦丹丹并未光着身子,这才知道误会了小勾,心头升起一丝歉意。
梦丹丹已瞧及小竹脸上大眉毛,已呵呵笑起:“我以为逼入了花果山水廉洞,竟然有孙猴王出现?”
小竹反驳蔑笑:“我以为进入了盘丝洞,不然怎会有蜘蛛精在洗澡声?”
“蜘蛛精至少比你漂亮多了,真不知你一张猴脸怎么活过来的?”
“谁一张猴脸?”小竹斥道。
“敢情你还以为是人呢?水就在你面前,照照你自已,别把猴相当人脸呢!”
小竹一时惊诧,为何从一起床开始,每个人见到他,说的都跟猴子有关,难道
他赶忙往水中照去,倒影中,脸相不怎么清楚,但那黑幽幽的粗东西却在他额头跳动着,他惊心不已,换一处较静的水面,再照,唉呀,那不是一张猴脸是什么?
他惊诧往额头摸去,手指黑黑一片,他登时惊叫。
难怪小勾会找人指明谁较像猴子?
难怪路人会指指点点?
自己还冷目瞪过去,还昂首阔步,这有多丢人?
“羞死人了!”小竹满脸通红,立即吼叫:“丁小勾你实在太可恶!”
纵身追向小勾,举掌就想修理。
小勾笑中带谑,淡然地说道:“请维护形象,先把猴脸弄干净再说!”
愤怒的小竹竟然一呆,叫声“等一下”随即跳入山涧,捧水洗脸,待脸洗干净,才又气冲冲掠上来,继续算帐。
小勾淡然一笑:“美猴王当得过瘾吧?”
小竹怒叫:“你敢捉弄我,我宰了你!”
双拳双脚猛踢过去。
小勾却闪避不接招,淡笑:“你想个最恶毒的方法来报复我如何?我现在还有事待办呢!”
“我要把你整张脸画乌龟,还写上王八两字!”
“那容易,庙里面有木碳,你找来画我即是。”
小竹一愣:“你甘心让我画?”
“要还债,当然要甘心!”
“好,不怕你耍赖!”
小竹冷笑着,掠入破庙,果然抓出一块大木碳,往小勾脸上涂去,小勾并未躲避,竟然乖乖地让他画。
小竹怔诧:“你当真不躲?”
“你不是画了吗?”
“好,我就画个够!”
小竹立即乱涂,眨眼七八只乌龟已出现,小勾额头也写了王八两字,小竹才呵呵地笑着停手。
“你叫我当猴子,我就叫你当王八!”
“很公平,谢谢赏赐,仇报完了吗?”
“差不多了!”
“高不高兴?爽不爽?”
“当然爽!”
“那我也很爽啦!”
小竹实在想不出小勾为何如此甘心让自己报仇?他总觉得不对劲,却找不出原因在哪里。
小勾甚有礼貌地道声谢谢,立即纵入山涧,几把水已将碳灰洗净,还他清白面貌,得意地又掠回崖顶,他两眼含带耍弄地瞧着小竹,笑声不断。
小竹惊诧:“你怎么这么快就洗掉?”
“你都报了仇,我还留它在脸上作甚?”
“我是要你留很久,给很多人看。”
“你神经病!”
“什么神经病,你还不是一样,让我出丑了老半天!”
小勾捉笑:“我画你,有叫你出去街上示众吗?是你高兴这么做,我可没这个胆子。”
“你,你耍我!”
小勾黠逗一笑:“太快报仇也不好,很容易失去好机会的。”
“我不管,我还要报仇?”小竹有点儿耍赖。
小勾淡声笑道:“讲讲道理嘛,输人就耍赖,以后谁敢跟你混!”
小竹张了张嘴,终于狠狠地咬牙:“算你奸诈无比,迟早会让我逮到机会,非整死你不可。”
“欢迎,我最喜欢让人整死了。现在你可以到一边想毒计,我要审问蜘蛛精了。”
小竹恨恨地咬牙,不甘心地走到一边,当真开始想,该如何暗算这诡计多端的家伙。
小勾则探往山涧,那梦丹丹已陶醉在冰凉的池水之中,小勾抖抖丝绳,轻轻笑道:
“喂,梦小姐,美梦做完了没有,该办正事啦!”
梦丹丹被抖醒,瞪眼道:“煞风景!”
“其实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的风景就完美无缺了!”
“什么问题,快说,烦死人了!”
“我想知道是谁救你们出来?”
“不清楚,我醒来时已躺在一张床上,根本没见着救我的人。”
“那地方在哪里?”
“天凉山的一间古宅。”
“后来呢?谁跟你联络?”
“蒙面人。”
“是青衣,还是黑衣?”
梦丹丹瞪眼:“你管那么多,他衣服随时可以变。”
“我是说你见着他的时候?!”
“在晚上,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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