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愕愕地望着水中出神,心想,我到底是田青还是丘八麻子?
“可笑极了!”他耸耸肩转过身来,说:“墨七,你可别误会,咱们可不是泛泛之交,岂能对你摆架子?不过”
墨七拍拍他的肩肿,说:“丘人兄,你好像有点心事!”
田青侧过头去,微微一叹,说:“墨兄有所不知,以咱哥伦的身手,岛主委以近卫之责,也不算大材小用,只是小弟常常感到不解,岛主他的一切都是谜”
墨七肃然地说:“小弟也有同感!到现在为止,小弟还不打道岛主是甚么样子呢?”
田青心中一动,说:“其实小弟也差不多,虽是近卫,也尸是挂个名而已,以岛主的身手,自不须倚靠近卫负责他的安全!我感觉有一件事很不寻常”
墨七低声说:“丘兄是否认为岛主招请‘三剑客’门下来此,而委以重任,和过去的作风大相逢庭?”
田青点点头说:“不错!本岛之人都是麻面,只有他们“这”墨七低声说:“还有一件怪事啦!‘铜头客’乃是冒牌货,人所共知,但岛主仍派他把守南方隘口,头上铜罩始终未脱过,你说怪不怪?”
田青说:“墨兄,我要回去了!你呢?”
墨七说:“咱们一块走!”
田奇心想,墨七可能也是岛主侍卫,只是比丘八远一层看起来丘八的武功比墨七要高一筹。
墨七在前,田青在后,向岛心掠去,一路上关卡重重,而且都是麻子,但墨七一打招呼,就顺利通过。
大约走了一个更次,来到一堵大麻石城之外,墨七指着城门说:“丘兄,小弟何时能和你一样,任意进出此门,那就差不多了!”
原来墨七麻子住在城墙之外,心想,进入城中,设若遇上丘八本人,那才有热闹看啦!
田青抱拳说:“墨兄不必枉自菲薄,其实在城内更不自由,如果能随便调换的话,小弟愿意和你”这时城墙大门突然开启,四个麻子弓身施礼,说:“请丘八爷进城!”
田青也不客气,大步进入城中,城门立即关闭。
城中占地极大,一座石殿耸立在夜色中,四周拱围着一圈石屋,那必是近卫居住之处。
田青摸摸面孔,这才发现脸上是一层人皮面罩,心想,是了!我刚才在床上假寐,竟不知不觉地入睡,显然被人做了手脚,而这面罩也必是睡着时被人戴上的。
“是谁为我戴上的?他为我戴这面罩的用意何在?”田青茫然地耸耸肩,心想,管他!
既来之则安之,我要进入大殿看看。
穿过四周石屋,上了大殿石阶,只见大门上有一巨匾,上书“长生殿”三个大字。
田青想起白居易的“长恨歌”那是为唐明皇所作:莫皇重色思倾国,御字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异鸟,在地愿作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长生岛主命名此殿为“长生殿”必有一段隐衷,这和全岛之人都是麻子,同是一个不解的谜。
进入大门,穿过南道,第二道门紧闭着,但左右却各有一个小门,田青顺着右边小门,深入宫内,这条市道极长,而且呈下陡之势,越走越暗,好像进入山洞之中。
田青暗暗纳闷,这宫殿之内,怎会深入地下?那正中大门内和左边小门是否也是一样?
既然来了,必须看个究竟,奔行加快,越走越深,果然是一个大山洞,却深入地下,估计走了数百丈,竟隐隐听到潮水之声。
转过洞壁,豁然开朗,田青大叫奇事!极目望去,这里似像一个深谷,石笋林立,雾气腾腾,恍若仙境。
一条小径迤丽于石笋之中,两旁却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田青顺小径,进入石笋林中,如入山yīn道上,目不暇给,觉得长生岛的谜越来越多了!
阵阵寒气,砭骨生凉,来自小径两旁深潭之中。
雾气越来越浓,小径也越来越窄,几乎无法看清五尺外的景物。
田青受好奇心驱使,而且艺高胆大,自恃水中功夫也过得去,有进无退,慢慢用脚探索着前进。
终于,看不到小径了,但他仍不死心,必须看看前面到底通往何处?
越走越冷,田青牙齿打战,全身起了鸡此疙瘩,像瞎子一样,摸索前近。
终于雾气逐渐薄了,可以看到三五支外的景物,只见前面深潭水面上,有一块固形岩石突出水面,上面坐着一个秃顶麻面老人。田青骇然止步,觉得此处更加寒冷,即使运功相抵,时间久了,也必冻僵。那岩石上老人面色肃然,凝视着十余丈外一根石笋,田青回头望去,不禁一呆,那石笋上雕着一位羽衣骗跹,飘然若仙的少女。
这少女美得一尘不染,若以铁芳、李咏梅、章招弟及“毒手西施”等人相比,似都略逊一筹。
但田青觉得这少女很像一个人,想了半天,似乎很像那个戴孝的少女,只是更高贵些!
约半个时辰,秃顶麻面老人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喃喃地说:“为了赎我罪孽,每日受地心寒气水冻三个时辰,数十年如一日,然而罪重如山,孽深似海,此生此世”
突然,秃顶老人发现了田青,沈喝一声,说:“丘八,你可知私入地府,该当何罪?”
田青将计将计,肃容说:“卑职被好奇心驱使,常思一瞻岛主丰采,自知不当,请岛主赐罪!”
秃顶老人坐势不变,竟凌空飞了过来,提掌向田青头上拍去。
田青深知这一掌非同小可!如果出手,必定露出马脚,若不出手,此处又无地闪避,凶多吉少,正在犹豫未决之时,秃顶老人突然收手,沈声说:“老夫隐居此岛达数十年之久,尚无一人见过我的真面目,我本想杀死你,念你与老夫同病相怜!都是不幸之人,姑免你一死,但要你为老夫办三件事,”
田青暗捏一把冷汗,刚才他隐隐觉出,此老掌力之雄浑,恐怕在白、蒲二前辈之上,就是出手,也必灰头土脸。
他立即弓身说:“谢谢岛主不杀之恩!不知岛主有何事交办?”
秃顶老人沈声说:“你须当面立下重誓,不论何事?必须尽最大努力去办,必要时即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
田青皱皱眉头,说:“承岛主重托,卑职本不应拒绝,只怕交办之事,有违武林正义,是以卑职必须事先了解交办之事情之内容!”
秃顶老人冷冷地说:“老夫不便详细说明,只能告诉你,这三件事,都是堂堂正正,不忤正义!你若不答应,老夫必须杀死你!”
田青沈声说:“卑职答应了!但卑职必须声明,卑职答应此事,并非贪生怕死!”
秃顶老人沈声说:“起重誓!”
田青肃容祷告,说:“皇天在上,丘八答应岛主代办三件大事,苦口是心非,愿死于乱刀之下!”
“好!”老人一指那石笋上的少女雕像,说;“仔细看清这位少女,她现在的年龄,当在四旬左右,红颜虽老,面貌轮廓却不会变,找到此女,就把这个交给她”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布包,用针密密地缝着,交给田青,说:“你既已立下重誓,必须遵守,更不许偷看包中之物,若敢故违,我随时取你的生命!”
田青接过,纳入怀中说:“卑职遵命!”
秃顶老人面色一寒,说:“第二件事去找一个独目独臂和尚,把这个交给他”
说着,又取出一个紫竹筒,上面些极小的孔隙,像针眼似的,里面好像有东西在蠕蠕而动。
田青茫然接过,说:“卑职有不明之处,尚请岛主示知!”
秃顶老人沈声说:“有话就问,问过之后,就不能反悔!”
田青肃然地说:“天下和尚何止万干,独目独臂的和尚,恐怕也不止一个!”
秃顶老冷冷地说:“也许世上有这种巧合之事,除了独目独臂之外这和尚武功很高,使用长剑!”
田青暗暗摇头,心想,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这个和尚!
秃顶老人沈声说:“第三件--”他掏出一个锦囊,交给田青说:“第一二件办妥之后,再启开这个锦囊,照指示行事!”
田青茫然接过,沈声说:“卑职仍要重复一遍,设若发现三件事有违武林正义,卑职绝不履行诺言!”
秃顶老人挥挥手说:“去吧!现在立刻出岛,限你一年之期,若一年之内一事无成,可以回来见我!”
田青躬身施礼,退出寒潭,出了殿门,惟恐碰上真丘八,匆匆出城,向他所把守的隘口急驰。
他想,出了岛,首先要找白、蒲二位前辈,告知自己离开长生岛,然而,老人交办之事能不能泄露呢?“不能!”他坚定信念,警告自己,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岂能出尔反尔。
那么出岛之后,以暂时不见白、蒲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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