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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修罗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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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剑凡定了定神,猛吸一口气转身也要走!

    适时一条黑影飞掠而至,那是一个蒙面黑衣人!

    李剑凡立即收势停步!

    那蒙面黑衣人一丈外落地,冷峻目光一扫李剑凡,道:“阁下可是要见本教教主?”

    李剑凡微微一愕,旋即说道:“不错,怎么样?”

    那蒙面黑衣人道:“你跟我来。”

    转身往来路掠去!

    李剑凡提一口气跟上了去,只一个起落便赶上了那蒙面黑衣人,道:“你们怎么改变了主意呢?”

    那蒙面黑衣人没理他,迳自往前奔去!

    李剑凡道:“你可是奉命不许多说话?”

    那蒙面黑衣人仍然没有理他!

    李剑凡道:“你要弄清楚,我见你们教主,这是彼此条件交换,并不是我有求于谁!”

    那蒙面黑衣人突然说道:“既是这样,咱们谁也不亏欠谁,我为什么一定要跟阁下说话不可呢?”

    李剑凡笑笑道:“多说一句话,你也不会吃亏,是不?”

    那蒙面黑衣人又不说话了,突然腾身掠起,直往城墙上扑去!

    李剑凡当即微提一口气跟了上去!

    那蒙面黑衣人轻功不弱,只在城墙半腰借一次力便翻上了城头。

    李剑凡的轻功更是高绝,手脚根本没碰城墙,看看高度已抵城墙半腰,他双手一抖便又窜了上去!

    翻上城墙之后,那蒙面黑衣人连停都没停便往城墙外跳去,出了城往东南奔,一口气奔出了两三里去,眼前一片密树林,那蒙面黑衣人一头扑了进去!

    进入树林五六丈,一座残破古庙座落眼前,那蒙面黑衣人突然停了步,道:

    “就在这儿。”

    李剑凡拾眼一打量眼前古庙,只见这座古庙断壁危垣,残破异常,不但门头上的横匾没了,便连两扇庙门都不见了。

    树林枝叶茂密,上遮天日,远比外头为暗,所以站在庙外往里看,庙里黑忽忽的,很难看见什么。

    凝神听听,四周静悄悄的,也难听见什么。

    只听那蒙面黑衣人冷冷说道:“本教教主就在庙里候驾,你若是害怕,可以就此回头!”

    李剑凡倏然一笑道:“你这要是激我的话,你算是用对了办法了,带路。”

    那蒙面黑衣人没再说话,脱弩之矢般扑了进去,一闪没入了黑忽忽的庙门内。

    似乎他是存心把李剑凡撇开。

    李剑凡还怕这个?淡然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李剑凡虽说不怕,但“修罗教”一向神秘诡谲,那鬼蜮伎俩他不能不防,尽管他从容迈步,可是他敏锐的耳目一直没有放过身周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他刚进庙门,只觉“呼!”的一声有东西当头坠下,直奔顶门,他抬手把带鞘的剑挥上去!

    “叭!”的一声,他只觉这一剑击在一个软滑滑的物体上,那东西直往里飞去“叭!”又一响落在了院子里,没再动!

    他看见了,那是一条黑忽忽的东西,跟段绳子以的,敢情是条蛇!

    李剑凡看得一怔,暗忖这算什么

    当即扬声发话说道:“‘修罗教’怎么连这种吓小孩儿的伎俩都用上了,也不怕人笑话!”

    话声方落,一声冰冷轻哼从身左数丈外响起,紧接着两点黑影一前一后飞了过来!

    这一前一后两点黑影很怪,速度一点也不快,简直就像随风飘过来似的,轻飘飘的不带一点力道!

    李剑凡凝目一看,立即看出那是两颗鸡蛋般大小黑忽忽的圆球,一颗在前,一颗在后,相距约有五六尺远近,而且高度微微错开,前头的一颗略矮,后头一颗略高!

    这两颗东西说慢只是比一般的暗器为慢,事实上不过一转眼工夫也就到了近前。

    李剑凡掌中带鞘长剑递出,向着那略矮的头一颗点了过去!

    这一点,怪事倏生,他还没有点着那略矮的头一颗,那头一颗圆球飞势一顿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李剑凡看得不由一怔,就在他这一怔神间,较高的后一颗忽然速度加快,电一般的射了过来,一闪而至!

    李剑凡心头一震,匆忙板长剑走偏,飞快的向着后发先至这一颗点了过去!

    他认物很准,一下点个正着,只听“波!”的一声那颗圆球突然破了,而且粉碎,一碎之后一颗黑忽忽的圆球顿时化为无数点小水珠激飞四射,向着李剑凡身上脸止溅了过来!

    李剑凡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圆球里藏的必是毒液一类的东西,他明白是明白了,可是这当儿有一部份小水珠眼看就要溅在他身上,匆忙间他无从选择,一咬牙仰身后倒,一个滚翻窜了而出去!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现在他学机灵了。人是滚翻窜了出去!可是他两眼始终没放松那停在半空中的一颗圆球,他认为那一颗由前变后,停在半空中必有作用!

    果然,他人刚窜出去,刚侥幸躲过那破碎的一颗圆球里射出来的水珠,停在半空中的那一颗动了,像是有人操纵着一般,向着他落身处电射而至!

    李剑凡这回不用长剑,挺腰站直,双眉一扬,抖掌挥了出去!

    呼的一声,那颗圆球倒射而回,去势比来势还疾,直向适才耶声冰冷轻笑发起处射去!

    只听一声惊喝,一条黑影从长廊下,一处暗隅中窜出直往大殿扑去!

    李剑凡道:“你还想往哪儿去!”

    他人随话动,横空直掠,硬截那条黑影。

    那黑影怒哼一声,扬掌劈了过来!

    李剑凡左掌一递硬接黑影一掌,砰然一声。黑影一个身躯斜斜向上飞去!

    李剑凡跟着带鞘长剑递出,正扫在黑影的左脚脖子上!

    黑影人叫一声栽了下来,砰然一声摔在在地上,摔个结结实实。

    那是个身材矮胖的蒙面黑衣人。

    李剑凡从出掌击回那颗圆球、飞身、挥掌、递到,一气呵成,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也快得使这矮胖蒙面黑衣人的同伴根木来不及出手救他。

    如今,那矮胖蒙面黑衣人直挺挺的躺在方砖地上,一双目光含着惊恐神色,直直的望着李剑凡,不敢眨动一下!

    李剑凡眉宇间笼罩着一片冷肃之色,带鞘长剑再度递出,缓缓向矮胖蒙面黑衣人那罩住整个头的黑布罩伸去。

    矮胖蒙面黑衣人目光中惊恐之色更浓。

    就在这时候,李剑凡身后那大殿门口传来一个低沉话声:“阁下手下留情!”

    李剑凡的带鞘长剑停在那矮胖蒙面黑衣人脸前,道:“我是来赴约的,不管是敌是友,你‘修罗教’现在不该这样对我。”

    那低沉话声道:“‘修罗教’一向只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倘若能在你见本教教主之前伤了你,本教就能轻易取回本教的东西,用不着再多费口舌了。”

    李剑凡冷笑一声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现在呢?”

    那低沉话声道:“本教没办法伤你,不能一举取回本教的东西,只有坐下来跟你谈谈,看看是不是能用口舌解决这件事!”

    李剑凡冷笑一声道:“这种办法倒是别致得很啊!你们幸亏碰见了我,要换个别人只怕是谈不成了。”

    他收回长剑,缓缓转过身去!

    大殿那高高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瘦高蒙面黑衣人。

    地上那矮胖蒙面黑衣人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瘸一瘸的奔回长廊里,尽管李剑凡背对着他,他却没敢再向李剑凡出手。

    李剑凡望着大殿石阶上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气修罗教’教主现在何处?”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你走到大殿正前方来,自然就能见着本教的教主。”

    李剑凡当即迈步走了过去,他到了大殿正前方,他看见了,瘦高蒙面黑衣人身后那尘埃遍布,鸽翎蝠粪满堂的大殿里,神案前盘膝坐着一个蒙面黑衣人。

    这当儿那瘦高蒙面黑衣人侧身后退,垂手站在大殿门边,他道:“你已经看见本教教主了,可以把东西归还本教了吧。”

    李剑凡道:“我所以要见你‘修罗教’的教主,并不是只为看他一眼。”

    只听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那你为的是什么?”

    李剑凡道:“我要拿你‘修罗教’所要的东西,换你这位‘修罗教’教主的几句话!”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哦!”的一声,诧声说道:“你要拿本教所要的东西,换我几句话?”

    李剑凡道:“不错!”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你要换我几句什么话?”

    李剑凡双眉一扬道:“头一句,你告诉我,你‘修罗教’跟关奉先将军何仇何怨?”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讶然说道:“你这话关奉先?谁是关奉先?”

    李剑凡道:“就是被你‘修罗教’人害死在黄河岸‘垂杨村’,‘普济寺’里的那个人!”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叫道:“你这话我‘修罗教’何曾在什么黄河岸什么村,什么寺里害死过什么人?”

    李剑凡冷冷一笑道:“我不知道你是健忘还是装糊涂,不管你是什么,我愿意把关将军夫妇被害的情形说一遍给你听听”他把关奉先夫妇遇害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话刚说完,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便叫道:“有这种事,你听谁说这件事是‘修罗教’干的?”

    李剑凡道:“索步高可是你‘修罗教’中人?”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他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李剑凡道:“我不管他以前是,还是现在是,只要他是你‘修罗教’中人就够了,我问你,索步高到处找欧阳朋,为的是什么?”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我不知道,那是他的事,他已叛离了‘修罗教’,无论他干什么都跟‘修罗教’无关。”

    李剑凡冷冷一笑道:“如今索步高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站在大殿门边那瘦高蒙面黑衣人突然说道:“你以为索步高找欧阳朋,为的是什么?”

    李剑凡道:“灭口!因为‘普济寺’那具棺木里的关夫人塑像出自欧阳朋之手,欧阳朋知道是谁害死了关将军夫妇。”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我不知道索步高为什么找欧阳朋,我也不敢说你的看法不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甚至可以担保,这件事跟我‘修罗教’没关系,因为‘修罗教’并没有杀过你说的这么一对夫妇!”

    李剑凡道:“设使你我易的而处,这些话你会相信么?”

    瘦高蒙面黑衣人,两眼寒芒暴射,直逼李剑凡,但刹那间那逼人的寒芒又自敛去,他缓缓说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希望你能相信,其实,‘修罗教’杀过的人不少,并不在乎这么两个的。”

    这种口气听起来不像假话!

    其实也是,‘修罗教’杀过不少人他都敢承认,又那在乎多这么两个?

    李剑凡在心里转了一转,旋即说道:“你们‘修罗教’里的人不少吧?”

    瘦高蒙面黑衣人道:“‘修罗教’的势力遍及天下,人自是不少。”

    李剑凡道:“那么,你‘修罗教’的教徒,每人都干过什么事,你们这在上者难道都一清二楚么?”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你的意思我懂,当然,日常的鸡毛蒜皮小事情,‘修罗教’的在上者是人不是神,自不能事事都清楚,而且这种小事也没办法管,不过大事例外,尤其是杀人‘修罗教’要是要杀那一个,必须得到教主的首肯,或者是指示,要不然他会受到教规的严厉制裁,那种制裁远比死来得可怕,绝没一个人敢尝试的。”

    李剑凡道:“‘修罗教’中可有人触犯教规,而不为在上者所知的?”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那不可能,‘修罗教’教规森严,从没有哪一个敢以身相试。”

    李剑凡道:“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满了些?”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摇头说道:“不然,你不是‘修罗教’中人,你要是‘修罗教’中人你就绝不会认为我的话说的太满!”

    李剑凡道:“欧阳朋是不是加入过‘修罗教’?”

    瘦高蒙面黑衣人摇头说道:“欧阳朋是个旷世奇才,由于这个,本教曾经打算吸收过他,可是没谈妥,他不肯加入‘修罗教’!”

    李剑凡道:“那么你‘修罗教’怎么知道他父女的生辰八字?”

    瘦高蒙面黑衣人毫不犹豫的道:“自然是他亲口告诉本教的。”

    李剑凡道:“这就不对了,既然没谈妥,欧阳朋没有加入过‘修罗教’,他怎么会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诉你们,尤其是他女儿的生辰八字?”

    瘦高蒙面黑衣人没说话。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接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欧阳朋在提他的生辰八字的时候,本教还没有跟他谈入教事,也就是说本教知道欧阳朋的生辰八字这件事,是在跟他商谈入教之前,本教有一个人跟欧阳朋私交甚笃,彼此在订金兰之盟时提起了生辰八字,至于欧阳朋女儿的生辰八字,也是欧阳朋告诉他在本教这个朋友的,他们俩曾经想结为儿女亲家,我这解释你能满意么?”

    李剑凡道:“这解释颇近情理,只不知欧阳朋这位‘修罗教’的朋友是”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本教中人向不对外泄露身份,这也是教规中的一条,但为了让你相信你说的那对夫妇不是‘修罗教’之人杀的,我只有破例告诉你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你见过,就是‘大相国寺’前‘太白居’的掌柜柳晓彤!”

    李剑凡一怔,脱口叫道:“柳晓彤!”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柳晓彤到‘山东’去并不是为了去移陆三白的尸首,而是为在索步高身上取回本教被索步高窃走的东西,他走之后本教才知道那东西已不在索步高身上了,我现在也明白索步高为什么要找欧阳朋了,索步高从本教窃走的那样东西,只是一样东西的一半,很可能那另一半是在欧阳明手里,所以索步高才到处找他”李剑凡道:“你是说那张用羊皮所画的图?”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不错!”

    李剑凡心念暗暗转动,他想:事情要真是这样的话,索步高所以找欧阳朋,的确是跟两字灭口无关,也就是说杀害关奉先夫妇的确不是“修罗教”人。

    那么,事情究竟是不是这样呢?

    这位“修罗教主”既把柳晓彤托了出来,而且事情的前后十分吻合,这件事倒是可信的。

    可信归可信,辣手的事情就来了。

    按理说,凶案既不是“修罗教”干的,他跟“修罗教”虽谈不上是朋友,但至少巳不是仇敌,那么他该把得自索步高的东西还给“修罗教”

    而现在东西已不在他身上了,叫他拿什么履行诺言呢?

    他正自暗暗皱眉,只听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我这些话,你可相信?”

    李剑凡暗一咬牙道:“你这些话不容我不信。”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本教并不怕跟谁为敌,但却不愿替别人背黑锅,你能明辨是非黑白,不失为一个英雄人物,我很佩服,也愿为适才一些歹毒的手法致歉”李剑凡道:“教主不必客气,我只是暂时不能不相信教主的话,等日后我若发现这件事贵教还是脱不了干连的话,我仍是会来找教主的。”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这个你放心,只要日后你发现本教哪一个跟这件谋杀案有关,只管来找本教,本教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交给你。”

    李剑凡道:“那我就先谢谢教主了。”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突然说道:“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把东西还给本教了?”

    李剑凡沉默了一下道:“贵教既不是我的仇敌,而且我有言在先,理应把东西还给贵教”瘦高蒙面黑衣人道:“本教上下都会感激你的。”

    李剑凡暗一皱眉道:“请听我把话说完。”

    瘦高蒙面黑衣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请说,我洗耳恭听。”

    李剑凡道:“我应该把东西还给贵教,奈何东西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盘坐在神案前的蒙面黑衣人霍的站了起来。

    瘦高蒙面黑衣人冷电般目光暴射,直逼过来,震声说道:“你怎么说?”

    李剑凡把他被“花花公子”司马玉人暗算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东西虽然丢了,不过贵教可以放心,我答应过把东西还给贵教,我一定会代贵教把东西追回来。”

    瘦高蒙面黑衣人仰天一阵长笑,震得大殿上几块瓦先后掉了下来,他厉声说道:“你把我‘修罗教’人当成了三岁孩童”站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冷峻截口说道:“本教为追回珍藏,不惜一切牺牲,你要是想吞没本教的东西那你就错了,我可以告诉你,你如不把本教的东西交出来,你休想活着离开这座庙!”

    李剑凡道:“教主”

    站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突然闪身往神案后掠去,一闪不见,跟着那瘦高蒙面黑衣人也闪身往大殿里退去,闪了两闪也不见了。

    刹时,庙里空荡,寂静,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李剑凡明白,那“修罗教主”既有不交出东西不让他活着离开这座庙之语,绝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凝神一听,果然,就在这一转眼工夫身周已然围上了不少人,只不过他们埋伏得好,让人一眼看过去看不见罢了。

    李剑凡知道,今天这件事是无法善了的,可是他仍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他站着没动,扬声说道:“教主!事关我恩人夫妇的两条性命,我都能相信教主的话,教主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的话呢?”

    只听那修罗教主的话声从大殿后响起:“只因为我说的是实情实话,实情实话自然能取信于人。”

    李剑凡道:“我说的也是实情实话,怎么就不能取信于教主?”

    那“修罗教”教主道:“我说的话是你用你的智慧判断后,认为可信才相信的,你说的话我用我的智慧判断,认为不能相信,所以我不相信。”

    李剑凡道:“教主”

    那修罗教主道:“你不必再说什么了,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你的话,我给你一个时限,限你在一盏茶工夫之内把本教的东西交出来,要不然我就要下令搏杀你了。”

    李剑凡双眉一扬道:“我追查杀害我恩人夫妇的凶手,本不愿多树仇敌,可是教主不相信我的话一再相逼,我也只有不惜树敌放手一搏了,教主不必限时了,那样东西根本不在我身上,就是限我一个时辰我也拿不出来。”

    那修罗教主怒笑说道:“好,好,好!既是这样,我只有下令了。”

    没再听他说什么,李剑凡却听得身左响起了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夹带着一阵兵刃破风之声扑了过来。

    他没有转身,也没行移动,带鞘的长剑交在左手,顺势挥了出去。

    一声闷哼,衣袂飘风声从头顶掠过“砰!”然一声摔在他右边院子里,那是个蒙面黑衣人,可是那蒙面黑衣人落地即起,腾身一跃便隐入了右边长廊!

    李剑凡道:“教主应该看得见,我不愿伤人,要不然适才那位贵属已经没有命了。”

    这句话刚说完,身后又传衣袂飘风声!

    李剑凡听出这阵衣袂飘风声相当高,也没有兵刃破风之声,似乎只是想从他头顶上空掠过,所以他卓立未动,没有出剑。

    果然!一个蒙面黑面人从他头顶上空掠过,落进入殿里一闪不见,丝毫没有袭击他。

    尽管这名蒙面黑衣人只是从他头顶掠过,并没有出手袭击他,但是他马上提高了警觉,他认为“修罗教”此举必有深意,绝不会是为了戏弄他。

    突然!身右又传衣袂飘风声,仍然很高,仍然不带兵刃破风之声,李剑凡也仍没动。

    一名蒙面黑衣人又从他头顶掠了过去,飞鸟也似的投入左边长廊中不见。

    李剑凡明白,该来的只怕要来了。

    他心念刚动,前后左右四面衣袂飘风之声大作,左右长廊之中,对面大殿里,背后庙门上各扑出了一名蒙面黑衣人,流矢也似的扑向李剑凡头顶上空。

    李剑凡没动,但是他已剑交右手,一只右臂凝足了真力。

    眼看四名蒙面黑衣人就要扑到他头顶,他突然身躯疾旋,带鞘长剑随之挥了上去!

    两声闷哼,两声大叫,四名蒙面黑衣人倒射而回“砰砰”几声摔在了地上!

    两个蒙面黑衣人落地又起,踉跄着仓惶奔回了来处,两名蒙面黑衣人落地惨呼,在地上只一滚翻踢弹便不动了,随即,他两个身上冒起了一阵青烟,而且还有一阵“嗤”、“嗤”异声。

    李剑凡看得扬了眉,道:“我不知道这四名贵教中人身上带了什么,但我为了自卫不得不出手”一个冰冷话声传了过来:“你用不着解释,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这是一定的,动手搏斗,难免有所死伤,本教为追回本教的珍藏,也不挥手段不惜牺牲,接下来还有更歹毒的手法更惨烈的攻势,在你交出本教的东西之前无休无止,你尽管放手施为就是。”

    话声方落,左右前后,四面八方一下出现了十几二十个蒙面黑衣人,一个个双手下垂缓步逼了过来。

    只听那冰冷话声又道:“这二十个人身上都带有剧毒,他们之中只要任何一个碰你一下,哼!你就是死路一条,除非你有把握不让他们碰你,除非你把他们都杀死”李剑凡心头一震,道:“你们这是”那冰冷话声道:“我刚说过,本教不择手段,不惜任何牺牲。”

    说话之间那廿名蒙面黑衣人已然逼近,一起抬起了双手。

    李剑凡舌绽春雷,陡然大喝:“站住!”

    那廿名蒙面黑衣人身躯为之一震,脚下也为之一顿,但仅仅是一顿,旋又迈步逼了过来。

    李剑凡双眉高扬,冷笑一声道:“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既是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一按哑簧,铮然一声长剑出了鞘,然后他一振腕抖剑挥了出去。

    他以为剑锋所指,一定会逼退那些蒙面衣衣人。

    谁知理虽如此,事却不然,他长剑递了出去,森寒的剑气逼人,而那些蒙面黑衣人却跟没看见似的,脚下连停都没停,依然逼了过来,等于是往剑锋上撞。

    李剑凡心头大震,他毕竟仁厚“修罗教”既不是杀害他恩人夫妇的凶手“修罗教”便不是他的仇敌。

    “修罗教”所以这样对他,为的是追回他“修罗教”的东西,这也有情可原,他不应该把他们伤在剑下。

    他沉腕收剑,突然腾身拔起,直上高空,半空里长剑归鞘,向着庙外扑去。

    一声冷笑起自大殿屋脊后:“我早料到你有这么一着了,我仍是那句话,不交出本教的东西,你休想活着离开这座庙!”

    话落!四下掠起五六条黑影,硬截李剑凡。

    那五六条黑影甫自掠起,便各双手齐扬向着李剑凡打出了几蓬乌芒,满天花雨般罩向了李剑凡。李剑凡明白,这些暗器一定淬过毒,这些淬过毒的暗器除了想一举伤了他之外,便是想把他逼下去。他知道,他绝不能再落下去,要是能再落下去的话,刚才他就不会走了。

    他猛提一口气,双手一抖,身躯陡然又向上升高了五六尺,几蓬乌芒擦着脚下打过,然后他向着庙门方向扑去,长剑一挥,喝道:“闪开!”

    迎面两名蒙面黑衣人各挨了一下,闷哼声中断线风筝般落了下去!

    他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行空天马般掠了出去,落地又起,飞射而去!

    身后传来了叱喝声,可是这叱喝声一转眼工夫便被抛远了!

    李剑凡一口气奔出了十几里去,才收住身法缓了下来,这是他自踏进江湖以来头一回逃跑,可是他并不懊恼,也不引以为耻,因为他为的是那些“修罗教’中人!

    只有一件事让他气恨,那就是十三邪之一的“花花公子”司马玉人用下五门的手法暗算了他,从他身上拿走了那个小木盒,要不是司马玉人拿走了放着“修罗教”珍藏的那个小木盒,他把这个小木盒往“修罗教主”手中一交,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么!

    正在气头上,一声冷叱遥遥传了过来:“少烦我,我心里正不舒服呢。”

    李剑凡听得刚一怔,又听一声轻笑传了过来:“哎呀呀!宝贝儿!这能怪我么?你没吃着那是你运气不好,其实那小子很可能是个银镶的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让我安慰安慰你不也一样么,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放眼当今众须眉,那一个比得上?”

    李剑凡马上就听出来了,女的是散花天女崔红红,男的正是花花公子司马玉人,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剑凡登时气添了三分,抬眼往话声传来处一看,只见二三十丈外有一片树林,话声就是从那片树林中传出来的!

    他腾身掠了过去!

    掠近!话声也更清楚了,只听崔红红道:“少跟我罗嗉,告诉你我现在心里正不舒服。”

    司马玉人道:“我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才要安慰安慰你,给你治愁解忧去烦恼啊,宝贝儿!”

    “叭!”的一声脆响,随听崔红缸叱道:“少跟我动手动脚的”李剑凡点尘未惊的掠进了树林,树林里有一小片草地,绿草如茵,像块翠绿色的地毡似的,崔红红就坐在那片草地上,满脸的气恨懊恼色,司马玉人就坐在她身边儿,右手揉着左手臂,满脸的淫邪笑意!

    李剑凡不愿意躲在一边儿看这出丑剧的发展情形,当即冰冷叫道:“司马玉人!”

    司马玉人一惊转眼,脸色一变,马上站了起来!

    崔红红跟着站起,满脸的气恨懊恼化为惊喜,未语媚儿先抛:“好人,你到底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多情种,一定会来找我的,别吃醋,他呀!他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看上他的了。”

    司马玉人刹时间恢复了平静,笑道:“女人心啊!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一旦变了心拿锁都锁不住!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就把旧情人的好处忘得一乾二净了,要等一旦亲热了,不谋害我才怪,好吧!既是这样我只有忍痛割爱,拱手让贤了,这儿是个好地方,你们俩亲热吧!我回避,我回避!”他冲李剑凡拱拱手,转身要走!

    李剑凡冷然喝道:“站住!”

    司马玉人眉锋一皱,回过身来笑道:“怎么?不让我走?难不成你想来个新鲜的,三个人一块儿”李剑凡一步跨到,司马玉人一惊就要抢先出手,可是他迟了,李剑凡的手已然落在了他脸上“叭!”的一声!

    司马玉人一个踉跄差点没坐下去,挺俊的玉面上添了五道鲜明的指头印儿,一缕鲜红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李剑凡冷然说道:“你再敢有半句秽言秽语,我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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