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因为明明我这么伤心,下体却有了冲动。我竟然因为潇儿怀了王宇的孩子而兴奋,我竟然幻想潇儿跟小宇一家三口的日常而兴奋。
我奋力地踢向路边的垃圾桶,惹得行人纷纷侧目。大脑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我像台暴走的机器一样直走到筋疲力尽,然后钻进一家旅馆闷头大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我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还有微信和短讯,我都没有看,直接把手机丢进垃圾桶。一天没有吃东西,却丝毫感觉不到饥饿的肉体,却分外地渴望酒精。我用钱包里所剩无几的现金退了房,晃到街上,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吧。
这里?突然之间,我发现街道似曾相识,原来是潇儿家附近。我竟然从外滩一路走到静安。酒吧是开在社区附近的小店,比塔克拉玛干的店还要小,只有一条长台和三张小桌。
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身穿黑白相间的酒保服,围着围裙,熟练地调着鸡尾酒。长台上有一名女客,小圆桌上有一对年纪不小的男女在低声交谈。婉转哀伤地背景音乐,增加了我的不真实感。
见我坐在台边,女酒保朝我报以事务性的笑容,无论怎样的客人,她都见惯了吧,所以我这样子也不足为奇。“先生您想喝点什么?”我看着酒保递过来的木质酒牌,上面写的尽是我认识的字,却完全不懂是什么酒。
“有没有能让人开心点的酒,给我来一杯。”我放弃思考,直接提出需求。身边的女客人大约是对我好奇,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自言自语地说:“再给我调一杯绝世毒药吧,喝完了心情好多了”世上竟然有叫著名字的酒?我看了看她,是个有韵味的女人,看不出具体的年龄。
不过应该不止三十岁。女客人没有看我,可不知怎么,我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像潇儿。“还有更毒的吗?给我一杯最烈的毒药。”我大出了一口气,挺起腰。
目前我的形象一定十分狼狈,不过也无所谓了,今天是我的值班,我也没有接主任的电话,突然之间,我的人生脱轨一般冲出了日常的轨迹。
酒好辣,很有力量,空腹喝下去,真是地狱一般的感受。我的胃因剧痛而抽搐。在我脸色发白,紧握拳头的时候,耳边却捕捉到一声轻哼。
嘲笑我?我转头瞪着那名客人。她毫不在意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你笑什么?”我尽量斯文地问道。
女客人眨了眨眼,用目光询问我是不是在跟她讲话。“我听到了,你刚才哼了一声。”女客人从容的笑了笑“这是你搭讪的法子吗?好老土。”我竟然被当做那种在酒吧搭讪的男人。
“我为什么要搭讪你?”“是呀?为什么呢?”女客人索性转过来,面对着我。哎,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呀,哦,对了,我那麻木的脑筋似乎真的被酒保调的剧毒给解救了,面前的女人好像那个演员,叫俞飞鸿是吧。
“你有点像俞飞鸿呢?”“哼。”她竟然又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老子今天可是心情十分恶劣,班都不上了,未婚妻也跑了,我还怕什么?你这个装嫩的女人,还敢哼我!她应该是把我当做一般的好色之徒,酒吧泡女人之类的。接连受到打击,反而激发了我好胜心。
“请你喝杯酒吧。”我打了个响指。结果像俞飞鸿的女客人只是又哼了一声,完全没有理我。正当我感到尴尬的时候,她却忍不住跟我说话似的自言自语。
“不过是一个loser,最讨厌男人这么软弱了,以为一杯酒就能约个女人发泄?恶心。”
“明姐,你别这么说,这位先生怕是真的遇上什么伤心事了,毕竟人生不易呀。”酒保小姑娘在一旁圆场,我却愈发地下不来台。
“小姑娘,有没有能让这位明女士闭嘴的酒,帮我调一杯给她。”叫明的女客人瞅了瞅我“行呀,给我开一瓶82年的拉菲。”切,这种小地方会有拉菲?卖弄是吧,我也会。
“若曼尼。康迪,有的话开两瓶。”明听到我说出这种酒名,眼睛一亮,我正得意,谁料小姑娘真的从柜台下的恒温酒柜里抱出一对红酒。我操,不会是真的吧,我也只是在杂志上看过若曼尼。
康迪红酒,法国酒王,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一瓶至少要十万吧?平时都是一瓶难求的,竟然会有两瓶,逗我呢?“要开吗?这是我叔叔打赌赢来的,如果不喝掉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被他输掉,算你八折好了。”
虽然知道大约是骗钱的,我也不会分辨真假,可是今晚的心情十分不好,我带有毁掉日常的快感,把卡递给酒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