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后是很想告诉白行远,既然人都死了,而且死得还挺凑巧又对自己有利的,那怎么死的干脆别查了就这么着吧。
但要真这么说了,那就是真落实了这人是自己另派人下的手,还妄图把黑锅栽在东厂头上,白行远不当场和自己翻脸才怪。
于是,一直到一脸玄幻的白行远,和同样玄幻了的宋桥起身告退,皇后也没再开口了。
吩咐完让那次陪着自己死过两回的倒霉侍卫头领带人去保卫出题的各位大人们后,皇后突然就想……
再去看一次宋桥喂食了。
惜言昭仪住的上林宫,原本就是仿着游猎行宫造的,树木特别栽得多了些,长起来便是一片葱郁,原本还有太监时时打理,陡然住了个生人勿进的狼女进去,平时宫人太监全都绕着走,周围方圆十米更和个鬼殿一样,鬼气森森,绿萝环绕宫墙,皇后在那晚过去之后,事后曾问过青扇,得到的答复是宫人送了十来天的吃食,发现根本没人动之后,便渐渐懈怠了。
左不过皇后不想管,皇上新鲜劲儿过了,剩下德妃淑妃谁肯为一个没开化的野人费心思。
闹到现在,整座上林宫,都只剩下一只四处张牙舞爪天天挠墙的惜言昭仪,就连旁边紧挨着的两个宫,都全搬空了。
皇后好不容易捱过晚膳,把青扇青萝全都打发出去,又把白天让青扇翻出来的白瓷瓶子放在枕边,从天色擦黑一直等到月挂中天,估么着和上次的时间差不多了,才从床上和衣坐起,意思意思随便挑了个方向,轻轻说了一句。
“本宫知道你在,出来吧。”
从宋桥发现辛编修毒发,到他入宫来找自己汇报,再到吃完晚膳又等到现在,要回来早该回来了。
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这人能忠于职守陪在皇上身边不离不弃,只不过皇后是真没想到……
丫居然真的有胆子就那么大着心的应。
“皇后娘娘果真料事如神。”施尉不着痕迹往后退了半步,和皇后拉开距离,“我刚回来。”
皇后:“……”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诈他一下啊……
今晚是青扇值夜,她就睡在自己屋门口啊!她连喊人都不敢大声喊,生怕该应的不应,不该应的颠儿颠儿跑进来问自己有什么吩咐。
你好歹给我小心一点好不好!
“辛大人是你杀的。”把瓶子握在手里,皇后特意往房梁上看了看,结果还是只能看到黑沉沉的一片。
白天她也曾不经意的看过房梁,实在是一览无遗,天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藏在哪里。
施尉痛快的点头。
“看到白行远入宫,他难得主动来找你,就去东厂翻了翻今天的记档,看到名册,想着你肯定要找个理由把人都看起来,巧得很,又被我找出个暗格,里面放着毒药,我就用了。”
皇后扶额。
虽然说这么做的确是让她省了不少心,可她怎么就觉得哪儿怪怪的呢。
“这事和皇上无关,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消息。”皇后的脸色实在是黑沉得可以,施尉也就多解释了一句。
皇后越发觉得胸口闷了。
重点根本不在这里好不好!
“本想把三人都杀了,但想了想,还是要留一个活口以便追查,另外一人不在试院,杀了也不能引起重视,就只杀了那一个,刚刚回来时看到御前侍卫已经出宫了。”
皇后一脸哀痛,伸掌把白瓷瓶子托住,又伸长手臂,直接把瓶子放在了脚踏上。
“你偷的是东厂独门毒药初云散。”
施尉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
“瓷瓶上没写名字,我本想如果是丹药就给你拿来,正巧是毒,我就用了,我走时宋桥过来,我看到他还把余毒给解了,想必太医是查不出原因了,大概知晓内情的会以为是主使在灭口吧。”
皇后越发悲愤了。
“本宫的意思是,这毒就连东厂暗卫也不能随意使用,只因当初怕人盗取,这毒会连下毒之人一并毒倒,只不过毒性发作略慢一些,难道你一路回来就没发现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施尉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和白行远临走时,一样的玄幻脸色。
“初云散配置容易,但解药难得,本宫这里解药只有一瓶,另外那瓶在东厂,白行远回去必定会去查那瓶解药是否遗失。”皇后一脸绝望的看着施尉。
“以本宫对白行远的了解,他绝不会把解药和毒药放在同一间屋子里,若是他发觉自己手中解药尚在,你觉得,难道他不会来和本宫确认么?”
施尉早在上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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