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秀蘭点了下头,要站起来往床前走。
顾钊已经走到隔子前,又回过头。
“擦干头发再睡。”
白秀蘭点头,捡起头巾,意思明显。
房子是老式的房子,浴室和房间只有一个屏风遮挡。
顾钊不忌讳什么,他是男人。
直接在中间的屋子就脱起了衣服。
白秀蘭也不忌讳什么,她几乎把自己当成了男人。
顾钊抽掉皮带搭在屏风上,才慢悠悠的解衬衣扣子。
白秀蘭胡乱的擦了把头发,丢下头巾一头扎到床上,柔软的床铺,思绪渐渐涣散,她睡觉的时间到了。
顾钊洗完澡回来,白秀蘭已经睡得踏实。
顾钊嘴角的笑遮掩不住。
他不知这白秀蘭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是大家闺秀,却身怀绝技。如果她是骄纵性格,也好解释,偏偏这般古怪。自前妻离开后,他以为自己目光不会在谁身上停留。
烛光暗了下去,顾钊枕着手仰躺在床上,旁边的小女人抱着被子睡得实在。
他望着黑暗,目光渐渐深沉,眉头皱成了一团。
父亲去世,母亲生病。
旁边人有了动静,顾钊侧目,她翻身,一脚踹了过来。
那力气极其大,直接踢在大腿上。
顾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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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秀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脚,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愣神片刻,蹭的坐起来,然后就看到了顾钊熟睡面孔。他半边身子悬空在床沿上,浓眉紧蹙,在床的另一头睡得深沉,直接挡住了自己下床的路。
白秀蘭从他身上跨过去,刚要穿鞋,就听身后沙哑嗓音:“几点?”
白秀蘭也不知道几点,她没带手表。
“七八点了吧。”
顾钊抬起手盖在眼前,挡住刺目亮光。
白秀蘭匆匆找了鞋子往外面走。
“你睡吧,我去看看娘。”
她在外间换了衣服,丫鬟进来请安,白秀蘭任其梳理头发。待一切拾掇好,她回头看到靠着枕头抽烟的顾钊,顾钊裸着上身,神色怡然。接触到她的目光,抬了下眉毛:“昨晚睡得可好?”
白秀蘭点头,没什么不好啊!
顾钊按灭了烟头,眯着黑眸仔细打量白秀蘭,半响后开口,声音沙哑。
“需要换个大点的床。”
视线扫了这屋中装饰,房子是他少年时候居住过。
旁边给白秀蘭化妆的丫鬟听督军和夫人说这私密事情,顿时羞红了脸。何况,督军还赤-裸着胸膛靠在床上,被子遮住腹部以下,肌理分明,十分精悍。
那个少女不怀春?
“住不了多久,不是就要回徽州,折腾什么。”
白秀蘭表情一如既往,话语淡淡。“督军若嫌这屋中床小,家中还有好几处住人的地方。”
呦?这意思是要赶人!
顾钊摸了摸鼻子,掀被而起,他只穿一长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下床,寸板黑发不易乱,倒是好的,就下巴的胡茬已经长出很长,显出成熟男人的味道来。转身拿了床头衬衣穿着,黑眸凛冽,扫了屋中丫鬟。
“你们先下去吧。”
白秀蘭穿着一件深蓝色旗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厚实刘海遮住了额头,眸光纯净,看起来实在太显小了。顾钊扣着衬衣扣子,黑眸一扬,直接走过去抬手撩起白秀蘭的刘海。上下端详,还是露出额头好看。
“夫人。”
他想说,明明都十九岁了,为什么还能生的这般小?
她似乎对情事丝毫不懂,至少面对他,白秀蘭不见一丝少女羞赧。
他语气发沉,手指顺势往下托住白秀蘭的光洁下巴:“你的母亲有没有教过你,怎么对待男人?特别是你的丈夫。”
刚刚梳好的头发被他弄乱了。
白秀蘭脸色有些不好看,直接退后两步躲开他的手,抿唇看他。
“我要去给娘请安,早上天凉,督军赶快穿衣。”
她快速闪身到了门前。
顾钊眸光意味深长看着她,像是猜透她内心所想。
笑的也是十分有深意,靠在梳妆台前。
“紧张什么?”
这低沉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他还衣冠不整,特别像是调-情。
白秀蘭到底是露出窘迫来,她一直以为督军老成,成熟稳重,竟不知道还有这一面。
“督军说笑了。”
脸微红,刚刚他们站的很近,顾钊胸膛上的疤痕都看的分明:“我先出去了。”
顾钊眯着黑眸瞧白秀蘭转眼就没了影踪,嘴角微微上扬,快速扣上衬衣扣子。转身换上军裤,刚拿了皮带。忽听外面一阵凌乱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喘气声急促。
“少奶奶,老夫人不好了!”
顾钊表情顿变,手中皮带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