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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了一番,莫行医突然问道:“你可是北凉军人?”
壮年男子心下一惊,脱口而出:“你怎知道?”话刚一出口,便自觉失言,懊恼的低下头,于是便没有了下文。
莫行医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弓,说道:“制弓有六材:干、角、筋、胶、丝、漆。”
“此弓之干为枫木,不似民间常用的黄杨甚至竹片;”
“此弓之角为牛角,民间常以硬木代替;”
“此弓有筋骨,但民制弓大多忽略此项技艺;”
“此弓承力处,角与筋皆用上好鱼胶贴合,你何来鱼胶;”
“此弓弓管以丝线紧缚成弦,而非藤条或麻绳;”
“此弓粗略看来已有十年之龄,弓臂依然如新,必是常用油漆时常涂抹保养;”
“而此弓制式,唯北凉军方可配备!”
“你何来此弓?”
莫行医一句一句娓娓道出此弓的由来,壮年男子越听越是心惊。
“北凉弓所指,本该是北方鞑虏,贫僧未曾料想,今日居然差点命丧于此弓之下。”
那男子定睛一看,莫行医虽身着布衣,但果真是个僧侣模样,当下懊恼不已,感慨道:“大师有所不知,在下……在下真是走投无路了……”
莫行医看他似有难言之隐,问道:“有何难处,你且说说看。”
壮年男子沉默了片刻,长叹一声,将心中的苦水倒了出来。
此人名叫孙长治,本是北凉旧军,用此弓射杀匈奴无数,累军功官至百夫长。天武三年,他役满回乡,按大汉军例,退伍官军可按官位领到相应的返乡费,孙长治因爱弓如命,推掉了这些银两换取这把相濡以沫的长弓。
回乡后他与孤母、妻子相依为命住在山中,自己凭一手好箭法时常猎取些山珍野味换取生活所需,也算衣食无愁。
然而世事难测,三天前孙长治出门打猎,妻子下山换盐,家中老母孤身一人入林采菇,不幸被毒物咬伤了腿,孙长治背着老母连夜去城里求医,大夫诊治开方后嘱托他此毒不可拖延三日,至多五日,否则后果难料。
谁知单方中有一味稀药,颇为昂贵,他囊中羞涩又佘药不成,只得将老母背回家中。
这两天,他翻山越岭,以求多猎些稀有山珍能多换取些银钱,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林间不但少有兽踪,又由于心中挂念着家中老母,孙长治的弓也失去了往日的准心。他的妻子为凑够所需银两,昨日也急急的进城找了一户大户人家替人浆洗衣物。
今天已是第三日,孙长治服侍好老母后,早早的翻了几座山找寻猎物,如今已近晌午,仍是一无所获,心急如焚的他正打算回家给母亲熬粥,正好在山头望见莫行医一行人,还牵着头骡子,顿时恶从胆边生……
说到此处,孙长治急急分辨道:“大师,小民真不想取你性命,只是……只想抢了你的骡子,好换些银两给老母买药。”
“阿弥陀佛”莫行医见他言语恳切,不似作伪,对他说道:“寸草春晖,应当相报。但倘若你母亲知晓你为替她治病,而落为剪径之徒,你叫她作何想法?”
孙长治神色一黯,叹道:“小民也不肖做那草寇之行,但是……三日之限已到,母亲时日无多矣。”
说到伤心处,八尺的男儿双目泛红,留下两行热泪。
“贫僧莫行医,来自岚柯寺,若你信我,可领我去见你母亲,或能医治。如若不行,我赠你银两,你再去取药也不迟。你家离此地多远?”
孙长治听闻是岚柯寺的和尚,彷佛在浓雾中突然看到了一盏明灯,登时想俯身相拜,却忘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绑住了。一个站立不稳,重重倒在草地上,挣扎的模样很是狼狈。
长桑吃吃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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