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吃吃笑着跑上前去,把他扶了起来,并在莫行医的授意下,替他松开了脚上的麻绳。
“此去不足两里地,莫大师请随我来。”孙长治说完就在前头领路,频频回首看向两人有没有跟上。
长桑把刀箭放到箩筐中,牵着骡子跟了上去。
一路走得急,沿着小径翻过山坳,长桑呼吸声便有些沉了,幸好前路已是一片平地,山势渐缓,绿草成茵。
被缚着双手的孙长治领着莫行医来到一处篱笆围成的人家,高声喊道:“娘,我回来了。”
莫行医替他推开栅栏,孙长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屋前,用肩膀挤开屋门,刚想跨进去,但唯恐被母亲发现自己窘迫的模样,稍一犹豫,又停在门口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莫行医。
莫行医向屋内扫视了一圈,果真看到一名老妪躺在床塌上,屋内传来微弱的声音,“是不是长治回来了?”
看来他所言不假,于是替他解下腕上的麻绳。
孙长治扑到床头,焦急的问道:“是我回来了,娘,你怎么样?”
“手脚原本就不利索,现在这样,也没多大差别。长治啊,你也别整天贪早摸黑的上山打猎了,叫翠珍也回家来吧。”老人看着孙长治,无力的说道。
孙长治听着母亲的话,感觉是在交代遗言一般,顿时眼泪又止不住了。
他突然想到身后的莫行医,神情一振,抹了抹脸,把莫行医让到床前,央求道:“莫大师,赶紧给我娘看看病吧。”
莫行医撸起老妪的裤管,肿胀不堪的小腿上绑着一层厚厚的棉布,取下棉布后,小腿肚上满是黄褐色的膏药,应该是三日前大夫敷上的驱毒膏,一直没有更换,到如今已经有些剥落了。
莫行医紧紧皱起眉,吩咐道:“你去准备些清水,热水,酒、越烈越好,长桑,拿些棉布条来。”
拨下残留在腿肚上的膏药,再用温水轻轻擦拭干净,若不是创口化脓,莫行医和长桑几乎很难在老妪已透出紫黑色的腿肚上,发现那一点微不可见的朱红色伤口所在。
将烈酒抹上腿肚之后,莫行医取出一枚短小的鑱针,扎入创口,提气微微使了下暗劲。让孙长治适度的由上而下挤抹她的大腿腹部,然后将针提起。
一条血线激射而出,落于盆内,慢慢积成一汪酱赤色。
等到色泽转红,莫行医取来一条棉布,牢牢的绑在老妪的膝盖处以免毒血上涌,接着端起盆中血水转到小碗中,低头嗅了嗅。而后伸手切到老妪的三脉,发现其脉散而不凝,浮脉轻寻有、深按无,不禁又摇了摇头,当即从行囊内拿出楠木盒,取出一枚褐色药丸,用水化开后,叫孙长治喂其母亲喝下。
孙长治搁下碗,问道:“莫大师,我娘中的是什么毒?”
“尚且不知,你母亲创口极小,且化脓,小腿肿大,但气血影响并不严重,毒血也无异味,贫僧估计是山间毒虫所致。”
孙长治闻言,不由焦急的问:“那,如何能治?”
由于老妪气弱,不知是中毒所致,还是原本就体弱,极难判断。莫行医在床边缓缓踱步,胸中已有良方,但对于分寸的拿捏,他还有些犹豫不决。
站在一旁的长桑见莫行医迟迟没有定夺,便开口说道:“莫叔叔,书上说凡有毒蛇出没之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我们何不去老婆婆出事的地方找找?”
莫行医嗔怪道:“哪来的歪理,何书所载?莫不是你是从说书先生那听来的吧?”
长桑被莫行医一语识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但莫行医话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看看也好,你母亲在哪里遭的毒物?”
没想到莫大师把一句童言当了真,孙长治楞了楞神。
“呃……就在屋后的山林里,我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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