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全下巴脱臼说不了话,钱悦儿上前抚了一抚,下巴又复了位。她俯下身在他耳边道:“不要以为嚼舌死了就好了,一样把你凌迟剥皮、鞭尸暴尸!你好好说了,就赏你个全尸好死。”
胡德全大骇,朝着岳成龙不停叩头:“帮主饶命啊!我招!我全招!”
石长老喝道:“还不快说!”胡德全吓得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全招了。胡德全本是信阳富户,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见丐帮势大,就捐了大半身家加入丐帮,借着丐帮这块金字招牌,把生意做大,也趁势在帮中钻营,寻找升迁之机。
由于他善于经营,为人又善于讨好逢迎,懂得撒银子铺路拉拢人心。很快就在帮中升上了堂主之位。有了这层身份买卖好做不少,响马也不敢打劫他,江湖上也当他一号人物,乡绅官府也对他客气有加。他的野心就更大了,想要当上长老,再当上丐帮帮主。
又捐了许多家产出来,混了许多人望、口碑,终于被提拔上了九袋长老的位置,负责与谢长老一同主管帮中财产银钱,成了净衣派长老中的实权人物。正是志得意满、风光无限,以为距离帮主大位不过一步之遥。
不想有一日,老帮主岳耀阳在带着徒弟岳成龙抽查财务收支之时,叹息年事已高,笑说懒散惯了,实在不想再被困在繁重事务当中,要岳成龙接了帮主大位,替自己来张罗操心这些事情。岳成龙吓了一跳,赶紧辞谢。胡德全在旁听了却心中生了一根刺。
大江帮的势力逐渐从大江上渗透到陆地,与丐帮争夺起地面来。由于驱赶丐帮弟子,使丐帮弟子无处乞食,两帮帮众发生了好多起争夺地盘的摩擦。胡德全眼见大江帮的势力迅速扩大,崛起到可以向丐帮挑衅的地位,便动了心思。
而大江帮帮主何立群也在动着从内部分化瓦解丐帮的心思,两人一拍即合,相约由胡德全调查与泄露岳耀阳行踪,再由何立群出面良言卑辞骗他入局,暗暗在酒中掺入化功粉,进而出动伏兵击杀。
事成之后,何立群帮助胡德全登上丐帮帮主之位,胡德全将丐帮势力范围退到浔阳以西,浔阳以东尽归大江帮。二人达成协议好不快活,分头行动起来。
可惜岳老帮主虽然身死,绿玉棒却由黄天宝舍命携出,大江帮一路追杀,都没能得手,时间长了双方便生了嫌隙。胡德全猜疑大江帮已经得手,故意隐匿不给,意欲食言而肥;何立群也觉得胡德全这人不够意思,心胸狭窄,手段卑鄙,既然这样猜疑,倒不如得了绿玉棒后就据为已有,索性与这小人撕破脸面。
双方各自带着人马相约在石门湖谈判,何立群和胡德全都带了亲信前往,胡德全誓要从大江帮手中夺回绿玉棒,心知自己武功低末,就在船舱预先埋了炸药。
何立群等人来了以后进船舱与胡德全谈了起来,越谈越僵、越谈火气越大,胡德全就一甩手扔一枚飞镖射在毫无防范的何立群肩上,船舱里两伙人动起手来,一直打到舱外,双方拼死相搏。
可惜胡德全的亲信中武功高强的不多,被逼到船尾上,胡德全被逼使出杀手锏,扔了一枚火药在船舱埋火药的位置,自己和几名亲信跳水逃生。将大江帮连同座船都炸飞了!
岳成龙听了脸色发青,想不到这卑鄙小人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谋害恩师,将丐帮与大江帮两帮拖入水火不容的火拼境地。当日他听钱悦儿和朱橚提到长江浮尸一案,特地赶到雷池,开掘宁江府掩埋的新坟。
发现死者都是净衣派的兄弟,江湖人物看不出来路,一个翻身,一具尸体的衣襟掀起,露出内侧衣角刺绣的大江帮标记,一轮红日载着三道水波,虽然水泡久了,颜色浅淡,但是对大江帮还是颇有了解的岳成龙顿感兹事体大。
重新掩埋后,就在宁江城留下了丐帮秘密集会标记,希望师父和帮中所有兄弟都能看到,集中商议如何善后,恐怕与大江帮的一场全面大火拼已经不可避免,要预作准备才是。
金陵不但是大明国都,也是丐帮总舵所在,大江帮总舵也在城中。帮中集会金陵自是首选。
沿途岳成龙都留下了集会标记,之所以选中钟山南麓的桃花山,是因为师父曾评价三国人物,提到孙权是个英雄,创业难、守成更难,“生子当如孙仲谋”这话说得一点不假!还笑着补了一句“收徒要像岳成龙”,表达了对徒弟的喜爱和青睐。
岳成龙与师父分别经年,很是想念,特地选了这处所在,正是忆及师父昔日笑语,在孙权埋骨之处让师父好好怀古一番。没想到师父已经永远来不了了!
此时天光大亮,石长老赶紧提醒岳成龙:“帮主,天色大亮,还是赶紧疏散撤离为上!”
岳成龙点点头:“将这厮押到总舵再行处置,让帮中兄弟都散了吧!”石长老赶紧吩咐下去照办。丐帮开始有秩序地迅速撤离。
岳成龙对着杨、钱二人抱拳道:“杨兄、钱兄,多谢二位相助,二位的恩惠我岳成龙没齿不忘!岳某还有要事在身,只能与二位先行别过,我们后会有期!”
二人含笑与他抱拳别过,钱悦儿以秘制金创药和黑玉断续膏相赠,以践前言。杨千城和钱悦儿下山自回宝鼎山庄。经过昨夜并肩作战,钱悦儿心中的芥蒂小了不少。天已大亮,不便施展轻功,只能以常速步行回去。
钱悦儿一路无语,杨千城心中七上八下,一直频频偷窥,观察她的脸色。这样哑走了一盏茶功夫,杨千城终于憋不住,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好兄弟,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愚兄错了,给你赔礼了!”不停地向她作揖打躬。
钱悦儿心道:我有什么立场生你的气呢?你一直把我当成好兄弟看,又没有当我是个女人。我怎能怪你和谢姑娘订亲?你也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道什么歉?我只想和你保持距离,这也不行吗?
他一直不住口地请求原谅,钱悦儿被烦得无法,只得停住脚,问道:“杨兄,你********啊?”
杨千城脸上尴尬:“好兄弟,本来我是想撮合你和谢师妹的,谁曾想如今她却与我订了亲,自是为兄对你不住!”
钱悦儿一听,心中更恼,事到如今,他还当自己是为了这个生气,当真是鸡同鸭讲,不可理喻。淡淡一笑,自顾自向前走。
杨千城赶紧跟上,继续解释:“其实这不是愚兄的意思,愚兄对谢师妹并没有男女之情,我只是不得已奉师命行事啊!”
钱悦儿心中正恼着,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听到“对谢师妹并没有男女之情”这一句,心中动了一动,稍觉安慰。只是,既然奉师命订了亲,杨千城也很难退婚,终究仍是与自己无缘!
想到这里唯一一点安慰也被冲淡,他终究已是别人的未婚夫。钱悦儿淡淡一笑:“订亲是杨兄自己的事,不用向我解释,我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应该恭喜你才对!”伸手对他抱拳一揖。
杨千城心中松了口气:“钱兄弟你不生气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脸上转忧为喜。
钱悦儿看着他,心中叹了口气,两人心思相差千里,还有什么可说的!
回到庄中钱悦儿骑上红云,仍然带着两名家丁出门巡铺,心中怏怏不乐,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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