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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第一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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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府衙,那桌上一人起身走到近前,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来桐县是做什么?”

    左永溟听他的口吻大不善,是一副居高临下喝问的语气,陡然心生不满,便冷道:“自然是为了公干,却轮不到阁下审贼一样。”

    那人勃然大怒:“好个贼头!敢这么对你爷爷说话,瞧你们凶狠霸道,又带兵器,必然不是好东西。”

    吴成毫不示弱,笑道:“好孙子,你倒是会看相,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老朱头见势不妙,忙过来劝:“范爷林爷,这三位客人是来寻府衙的”

    眼见两拨人剑拔弩张,即将动武,忽然听到一阵呼噜噜的声音从旁侧传来,这声响十分突兀,大家忘了争吵,齐齐转头看去。

    袁恕己望着旁侧坐在桌边捧着饭碗的一道身影,挑了挑眉。

    方才跟县衙的人口角之时,袁恕己已经瞧见从街头有个人缓缓走来,身形纤瘦,抱肩缩颈,像是个怕冷的过路少年,很不起眼,却不知他什么时候悄然无声地转到里头。

    六个人立在原地,定睛看着那少年旁若无人的吃汤面,一时没有人开口,充斥耳畔的只有那唏哩呼噜的声响。

    老朱头却兴高采烈凑过去:“方才说出了人命案子,还当绊住脚了,如何这样快就回来了?”

    那狗也早跑到少年身边儿,发出呜呜的低低叫声,摇尾讨好。

    少年的脸几乎埋在碗里,顾不上答话,百忙里抬手摸了摸狗头。

    范林两人竟也撇下袁恕己等,回头看着少年道:“十八弟,陆捕头没叫你一块儿去?”

    外地这几个看得稀罕,吴成小声问道:“奇了,这小小地孩子也是县衙的人?”

    话音刚落,少年将碗放下,缓缓抬起头来,灯影下,袁恕己瞧清了这少年的容颜,顿时吃了一惊!

    如果王皇后能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宁肯选择十个萧淑妃,也不会对上一个武昭仪。

    但是,虽然对未来一无所知,居住在清明宫的王皇后中,夜深人静之时,会时不时地感觉到一股透骨的阴凉,从武昭仪居住的蓬莱殿方向传来。

    女人的预感往往是最准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武昭仪喜得了一名小公主。

    皇后毕竟无有所出,心中更有着对新生儿的一丝好奇跟喜悦,这日便起驾前去探视。

    接下来发生的事,成为王皇后毕生难以解开的梦魇,而且注定会在大唐的后宫掀起滔天波澜,让整个后宫天翻地覆。

    只是没有人想到,也无人敢想,这波澜并不仅仅限于后宫而已,翻天覆地的,还将是整个天下,整部大唐史。

    据新唐书卷七十六列传第一所记载:昭仪生女,后就顾弄,去,昭仪潜毙儿衾下。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九言:后宠虽衰,然上未有意废也。会昭仪生女,后怜而弄之,后出,昭仪潜扼杀之,覆之以被。上至,昭仪阳欢笑,发被观之,女已死矣。

    新唐书同资治通鉴都成于北宋之时,所记载真伪,自然也无人知晓。

    但在当时的大唐后宫,小公主的忽然暴毙,最大的嫌疑人,却毫无疑问是前来探望的王皇后。

    在高宗李治看来,皇后一则嫉妒昭仪,二则,小公主原本好端端地,如何皇后刚来探视过后,公主便告“暴毙”?

    由此,高宗李治的废后之心越发坚定。

    但因为长孙无忌跟褚遂良等老臣的竭力劝阻,废后之事才暂停。

    可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永徽六年,李治终于达成所愿,在阴历十月,册封武昭仪为皇后,且赶走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

    武昭仪终于顺理成章地成为大唐皇后,她并未忘记那无故夭亡的小女儿,下令将小公主葬置在德业寺,后于麟德元年,册封为“安定公主”,谥号“思”。

    新皇后册封,普天同庆,精致华丽的烟花点亮了大唐的半边天,其繁丽华盛,无可比拟。

    这一夜,却有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寂然冷清的德业寺。

    安置小公主的殿院中,日夜不息地燃着长明灯,一线灯火,于冷夜中不由瑟瑟摇晃,明灭不定。

    因这并不是什么吉祥的地方,今夜又是新皇后的大喜,无人关理此处,看守院落的下人们心照不宣,只留两个守门,其他遍自去偷酒取乐。

    是以这悄悄潜入的几道黑影,不费吹灰之力便定住那看守的两人,其他的便去掘取安定公主的棺椁。

    不多时,已经挥汗如雨,却没有一个人放松,蒙面的黑巾底下,是一双双含压着怒恨焦灼的眼睛。

    近两个时辰,天都将明了,安定公主的棺椁终于呈现眼前。

    黑衣人们雁翅排开,当中为首一人深吸了口气,凝重的眼神盯着那雕琢精细的沉香木棺板,从腰间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首。

    当棺板在眼前被撬开之时,在场每个人的眼睛都逐渐睁大,个个面露骇异之色。

    东方天际,第一抹朝霞慢慢涌出,希微浅淡的晨曦,映出院落里每个人难看的脸色,一个个呆怔而立,恍若石雕木塑。

    被围在他们中间的安定公主的棺椁已经打开了,当中却空无一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转身挡在连翘跟前,阿弦道:“陆捕头,你做什么?”

    陆芳道:“连翘有杀害小丽花的重大嫌疑,奉代刺史命,将她拿回受审。”又略将声音放得缓和:“阿弦,你立了大功,这里没你的事了。”

    阿弦惊怒交加,连翘反而淡定:“陆捕头,您可真是为他操碎了心。”她又问道:“可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小丽花,就凭方才鬼鬼祟祟偷听到的两句话?”

    陆芳冷笑:“当然不止于此。”说罢挥手,身侧公人一拥而入。

    阿弦本欲阻止,但看这般饿虎扑食之态,贸然劝阻不过螳臂当车,于是且看陆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连翘的脸色却渐渐地有些泛白,神情略见局促,目光游弋不定。

    很快,有公差叫了声:“这里不对!”将被褥掀起,却见床尾放着个灰布裹着的长条形物。

    连翘面若死灰,缓退至桌边。

    阿弦眼睁睁看着,见公差将那物取在手中,却不打开,走回陆芳跟前双手呈上。

    陆芳将布揭开,便见里头一把雪亮的刀刃,上头还沾着干了的血渍。

    陆芳略露得意之色:“你可还有话说?”

    连翘已垂首落座,缄默无言。

    其中吴成乃是袁恕己贴身的人,打露面起,他便一声不吭,只看众生之相。

    却见陆芳冷觑连翘,连翘似是个事情败露,心若死灰的模样,动也不动,若不是那桌子支撑,只怕她已经跌倒在地。

    而那十八子立在屏风之前,眼睛却看着陆芳手中的匕首。

    吴成得了袁恕己的吩咐,叫他好生盯着十八子的一举一动,如今自加倍留心,却见她终于似下定决心,双拳一攥,竟走了过来。

    陆芳警惕:“十八,你做什么?”

    阿弦道:“捕头,凶器借请我一看。”

    陆芳瞥一眼吴成,见他点头首肯,才将刀子倒转递交。

    凶器仍是躺在灰布之中,可就在阿弦接过来的那一刹那,便觉一股极大的疼痛自腹部传来,她低下头,骇然看见那刀子正没入腰腹之中,鲜血如溪流似的汩汩而出,落在脚下猩红的地毯上,浸出深深浅浅的斑驳痕迹。

    不,不是她自己,正是受害者小丽花。

    小丽花躺在地上,双眼瞪得极圆,直直地看着前方,她急促地呼气,却好像呼吸困难,身子开始抖动若风中秋叶,血丝从口角沁出,斜入地面。

    鲜血乱流,像是她体内所有的鲜活也随之消散,她的眼睛开始发直,眼珠不能转动。

    直到一只戴着猫儿眼戒指的手探过来,迟疑地握住刀柄,然后用力拔出!

    小丽花身体里最后一股鲜血随之喷涌而出,女体猛然弹动了一下,像是要做最后的挣扎,然后她呼了一口气,放弃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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