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丫头来了,顾雁歌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娘,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让丫头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还能劳驾您来呢。”
谢老夫人眯眯笑道:“郡主,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打小是个被捧惯了的,以后还得请郡主多担待些。”
顾雁歌虽是明白谢老夫人的一片爱子之心,却摇摇头,暗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应该为这个被宠坏了的男人买单,但面上却依旧是浅笑着答话:“娘说得是,我既嫁入候府,做了君瑞的妻子,只要他真心待我,我自当结草衔环以报。”
可惜啊,谢君瑞的真心,早已经扑到旁人身上去了,自有别人去结草衔环,她就是上赶着,只怕那位“第一公子”还不屑一顾呐。
谢老夫人听了顾雁歌的话,心下高兴:“这半年来,府里多亏了郡主,眼下,我只盼着你们夫妻二人,能够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
谢老夫人挥了挥手,身后的丫头端着个漆盘呈上来,谢老夫人道:“这是君瑞平常惯喝的甜汤,以前是为娘去送给君瑞喝,现下你已经是郡瑞的媳妇儿了,这份子事以后也就一并交托给你了”
顾雁歌看了漆盘上的小盅一眼,暗自发笑,却依旧接了过来:“娘,我省得了,我这就给君瑞送去。”
谢老夫人一听,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她起初还担心顾雁歌,惯是被人服侍的,揭不过这脸去,却没想到顾雁歌这么爽利地就应承了下来:“对头,这才是夫妻噻,你让一步,我退半分,两人之间的路就宽喽。”
谢老夫人一高兴,连家乡话都蹦出来了,顾雁歌笑笑,谢老夫人拉着她一道出了院门,看着她领着丫头,端着甜汤去了谢君瑞的院子里,在后头欢喜得很。
顾雁歌领着丫头到了谢君瑞的院子里,丫头们和顾雁歌一打照面,都有些惊愕,却连忙拜倒:“奴婢见过郡主。”
自打那日顾雁歌说过以后,谢府里的人就不再管她叫夫人,而是改口叫了郡主。
顾雁歌侧身一抬手,示意丫头们起来:“起吧,郡马呢?”
丫头小心翼翼地侧身回话:“回郡主,郡马爷在书房里头,可要奴婢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头前带路吧。”顾雁歌院子里四下看了一眼,满院子的梅兰菊竹,都是些清净标高的植物,只是这清净标高养出来的,却是光有傲气没有骨气的男子。
走近了书房,顾雁歌挥了手让领路的丫头退下,丫头才走出没多远,就听得书房里传出一阵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正在读着:“君送奴一把扇,一面是水一面山。画的山层层叠叠相顾看,画的水曲曲弯弯流不断。山靠水来水靠山。若要离别,除非山崩水流断!”(清·失名·寄生草,改了几个字)
“杏雨……”这甜腻腻的声音,明明听来是谢君瑞的,却让顾雁歌硬生生觉得有几分陌生,原来这男人喜欢的真是这柔得像藤萝一样的小女子,永远依附于他,仰望于他,这才能符合了谢君瑞骨子里的那份子矜傲与优越感。
“君瑞……”顾雁歌莫名地在外头打了个寒颤,这你一声呼,我一声应的,让她真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听得谢君瑞又道:“杏雨,你是这样美好、这样温柔、这样可爱、这样纯洁,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爱你,才是爱而不是亵du。”
听了这话,顾雁歌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几个排比句用得,真是让人毛骨悚然。那叫杏雨的女子偏偏是听了,还用水灵灵的声音,如梦似幻地应道:“君瑞,我哪有换说的这么好,你给我的哪怕是一点一滴,于我而言都似江河、如山岳般沉重。能遇上你,我都那样激动、那样欢喜、那样感恩戴德、那样受宠若惊……”(此段内容,感谢奶奶提供过的范本,如果恶心那就说明俺成功了)
顾雁歌轻轻拍了拍胸口,心说瞧人家这形容词用得,要搁现代准是个写作文都不需要词典的。
顾雁歌可受不了了,再听这二位说下去,估摸着三天都不用吃饭了,看了身后已经呈石化的净竹和扶疏一眼,两丫头这才回复过来,正待说些什么,顾雁歌却摆摆手:“去叫门吧。”
“是,主子……”净竹浑不乐意地去敲门,对于屋里那两个人早已厌恶得恨不能咬上一口才解气儿,净竹都不明白为什么顾雁歌还能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这可不像以前的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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