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唇一哆嗦,“中计?我们中什么计了?”
千喜白着脸,进里屋拿了外袍,搭在手弯里出来,急匆匆的往外走,“快拿上些线版,咱得跑一趟金氏线坊,在路上我慢慢跟你说。”
婉娘忙在线筐里,寻了些没用了的线头,塞进袖袋,交待了素心几句,追着千喜出了门。
“千喜,你别吓我,这道底怎么回事?”
千喜慢走一步,等她跟上,挽了她的手臂,低声道:“这线我们买的时候,这线不是货紧吗?”
“啊,可是掌柜的不是说过几天就有大批的货到吗?还拍着胸脯保证,让我们放心。”婉娘回想着那日线坊掌柜的神态,“看她不象哄我们啊。”
千喜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冒起来的火气,冷笑了笑,“她是没哄我们,只怕是我们的人出了内鬼了。”
婉娘一惊,看向千喜,“不能吧?我们也就这几个,除了素心母女,便都是太和镇带出来的人。素心母女俩跟我们的时间虽然不长,可都是贴心贴肺的,万万做不出这事。”
千喜轻笑着摇了摇头,“你想岔了,不关素心母女俩的事。”
“那……”婉娘将捏得手心汗湿一片,“你指着谁?”
千喜拍拍她按在自己手上的手,“别猜了,这事没证实,不能乱说,万一是我想错了,冤枉了人家,可就是我造的孽了。”
婉娘心里上上下下不得安宁,只得压了乱麻麻的心绪,扶着千喜直奔着金氏线坊去了。
到了金氏大站口,千喜抬头望了望,门上金光闪闪的门匾框,深叹了口气。
小厮从里面迎了出来,“是陆掌柜来了。”
千喜朝着他笑了笑,“金掌柜在吗?”
“在,我们掌柜的在。”小厮引着二人进了院子,朝着里面唤,“掌柜的,秀色坊的陆掌柜来了。”
金氏线坊的掌柜是个寡妇,叫莹玉,才三十来岁。
这家线坊本来是她丈夫的。
她丈夫经营不当,把生意做得只剩了个空壳子,外面还欠下了一屁股的货款。
偏这时又得了场大病,一口气没喘过来,丢下她和一双儿女走了。
金掌柜在的时候,莹玉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日在家相夫教子。
丈夫这一走,没了生计,上门讨债的,又是一批接一批,逼得没了办法,去求着娘家凑了些银子,一个债主还上一些,暂时将那些人吊着。
余下的那点钱,正好遇上一批走货商人带了批银丝线来兜售,被她一眼看中。
想着余下这点钱,也做不了什么,再过几天,债主上门,还得给人家,到头来也是两手空空,不如压上这一回。
亏了跟把这点银子给了债子区别也不大。
一狠心把那些线全买了下来,没想到这宝押中了。
那些线拿到手上,刚巧遇上宫里出来搜东西,也是一眼看中,尽数收了去,转眼间便挣了三倍的价钱。
莹玉第一次做生意,尝了个甜头,胆子就大了。
知道那走货商手上还有些货没能卖完,住在离她丈夫这线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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