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查,这血中是否含毒。”
“好!”孙大人立刻起身,将手绢递给跟随他一同前来的刑部小吏,随后又走了进来。“我们刑部新来了个人,对□□很有研究,他也会验尸,尤其对毒发身亡的尸体感兴趣,我想,他定能查出这是什么毒。”
“嗯。”木梓衿点头。
“齐侯口口声声说是明瑛郡主害的那二夫人,可有查证?”宁无忧问道。
孙尚书摇头,“明瑛郡主否认自己下毒杀人,她说自二夫人进了侯府之后,她便从来没有与她有过接触。”
“那她为何还来寺庙,难道是为二夫人腹中的孩子祈福的?”宁无忧蹙眉。
“明瑛郡主说她是为自己的亡母和亡兄祈福而来。而且,她还说……那二夫人腹中的胎儿根本就不是齐侯的。因为齐侯年老,早就子嗣不继,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二夫人和别人男人的野种。”孙尚书说。
宁无忧沉默,与木梓衿相视一眼。
恰在此时,庭院之外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哭声,木梓衿立刻起身,朝着院外看去,却原是齐侯带了人来,将二夫人的尸体抬走。她与宁无忧一同走出去,见不少人走了出来,迎面看去,竟还见到了顾明朗。
齐侯伤心悲沉,有气无力地指挥着人进去,“去吧,把二夫人好好地收殓了,我……这是,苦了她了哦。”他抬手用袖子擦泪,又看见宁无忧,颓丧地行了个礼,“王爷。”
“节哀。”宁无忧微微点头,轻描淡写地劝慰道。
“让王爷见笑了……”齐侯的脊梁似乎有些佝偻了,他挥了挥手,进了院子之中。
木梓衿跟了上去,进了院子,见齐侯正指挥着几个嬷嬷进去收殓尸体。屋外已经备好了精好的棺材,几人用白布,将尸体盖了,抱入屋外的棺材之中。
屋外院落之中,与齐侯相识的人都静默哀沉地看着,神色凝重。
就在几人将尸体放入棺材的那一瞬间,盖住尸体的白布忽然微微被风吹起一个角,蓦地听见一声:“等一下!”
众人的动作一顿,闻声看去,发现那出声的人是宁无忧。他微微眯了眯眼,缓缓地走向棺材,双眼紧紧地盯着那棺材之中的尸体。
“王爷……这……”
优雅清贵的王爷静静地盯着棺材之中的尸体,目不转睛,这一幕让人觉得诡异诧然。齐侯忍不住上前,疑惑地看着他。
宁无忧缓缓抬头,看了看木梓衿,木梓衿会意,立即向他走过去,见他阴冷深邃的双眸微微看向棺材之内,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掀开那盖住尸体的白布。
“王爷,这是何意!?”齐侯立刻厉声阻止,抬手就将木梓衿的手推开,“我的夫人已经去世了,死者为大,让她走得安心些,不忍她的尸身被人看见,为何还要人当众掀开她身上的布,这难道于她而言,不是羞辱吗?”
院落之中的人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也不解茫然地看着宁无忧。
“刚才我似看见夫人的尸体有所异样,与昨夜的情况有所不同。”宁无忧淡淡地睥着他,神色不容抗拒,“齐侯,您也是要为夫人伸冤的,那就要查明她死亡的真相。本王掌管天下刑狱,就不得放过任何一处异样和疑点,你说呢?”
“尸体已经验过了……还有什么可看的?”齐侯咬牙,坚决挡在木梓衿身前,“她死后尸身不忍目睹,若是让这么多人看见,岂不是不妥?”
“尸身在棺材里,其余人看不见,只让红线和本王看就可以了。”宁无忧蹙眉,拿出一张手绢,包裹住了手,随即从棺材之上捡起一缕头发。“夫人刚才被放入棺材之内时,头不小心磕到棺材沿,这一缕头发,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本王虽然不懂验尸,但也知道,平常的尸体,没个三五十年,头发是不会轻易掉落的吧?难道,是齐侯明知尸体有异样,却要故意隐瞒?”
齐侯脸色一僵,面含怒色站在棺材前。
孙尚书立刻上前,“侯爷,您多担待些吧。”他伸手,微微将齐侯拉开些。齐侯僵硬着身躯,一动也不动。
木梓衿趁此上前,掀开盖住尸体的白布,二夫人的尸体瞬间入眼,触目惊心!
一瞬间她腹内翻涌着酸涩恶心,她用手捂住口鼻,屏住了呼吸,才开始仔细查看尸体。
尸体比起昨晚,已经大变!二夫人原本如玉一般的肌肤,变得溃烂乌黑,微微肿胀,口齿外翻。原本柔亮的青丝,变得枯黄凌乱,而几乎脱落。她再看下去,发现尸体上的指甲也松动,一碰就掉落。
二夫人所中之毒,诡异异样、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