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子业声音沙哑破碎,模糊不清,似是大声嘶喊之后的破桑,“是顾家大少爷,顾允鸿。”
“一派胡言!”话音一落,坐于大堂之侧的平安候顾昭谦豁然起身,目眦欲裂愤恨地瞪着万子业,险些一掌拍在凳子扶手上。他豁然起身,看向大理寺,又看向皇帝,“皇上,此人满口胡言,欲抹黑我顾府上下声誉。我孙儿顾允琛,因自若身子虚弱故而服食鹤灵丹调养身体。但琛儿并非死于鹤灵丹,而是死于中毒。”他又急又怒,又不得不顾忌自己的身份,慢慢说道:“我孙儿顾允鸿,从来没有指使过任何人在鹤灵丹之内动过手脚!此人分明就是故意栽赃,想要推卸责任,逃脱罪责!请皇上和大理寺卿明鉴!”
坐在他身侧的刘蕖脸色苍白,定定地看着顾昭谦,咬牙不敢多言,却十分不甘与怨恨!
“果真如此?”皇帝看向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起身,行礼说道:“回皇上,顾家小少爷体内,的确发现毒物。”
皇帝点点头,看向大理寺卿,示意他继续审案。
大理寺卿请顾昭谦回座,又继续审问,“万子业,你休得胡言,顾小少爷分明就是死于中毒,是你借着能够炼制鹤灵丹的时机,在其丹药之中动力手脚,因而顾小少爷才会死,顾小少爷的验尸单子上,写得明明白白!你招还是不招!?”
万子业全身虚弱又颤抖,却微微摇头,一脸的倔强与决绝,仿佛早已视死如归,他一字一顿说道:“草民没有,草民分明就是听了顾家大少爷的话,擅自修改了鹤灵丹的配方。”
宁无忧眉头紧蹙,她身后的木梓衿也有些按捺不住。顾允琛的死,牵扯出一桩桩一件件,但是很明显,如今的审案方向,似乎是想要为顾允鸿证明清白。也许是顾昭谦早已和大理寺卿沟通好了,以保住顾家的声誉为主。
其实只要万子业承认下毒,其他的人审问出来,也可以得知真相,但是……木梓衿不能忍受这堂而皇之掩盖真相的举动!甚至是当着她和宁无忧的面,还有皇帝的面。
见万子业嘴硬,大理寺卿脸色不耐又愤怒,“万子业,你今早招供,以免受更多痛苦!”
“欧阳大人,”宁无忧此时忽然开口,平静得如水一般流淌过,但却惊起层层涟漪,大堂之上无数双眼睛纷纷齐刷刷看向他,他转头看着大理寺卿,微微一笑,那笑虽然风轻云淡,但却让大理寺卿微微变了脸色。“既然你说万子业在鹤灵丹之中下了毒,那为何负责配制鹤灵丹的黄药师没有查看出来?”
“这个,下官……下官不懂医理,怕是只有……”大理寺卿一脑门子汗。
“医理?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中书令之女刘蕖,也就是平安侯府大夫人是懂得医理的,而且,鹤灵丹是他们刘家的祖传秘方药,她定是对自己儿子所服用的丹药了若指掌,稍有不对,肯定会及时发现,”他含笑地看着大理寺卿,目光之中却并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带着锋利的警告和怒意,“你说,万子业在鹤灵丹之中下du,那为何大夫人会没有发现?”
“这个……”大理寺卿惶恐不安。
“大理寺卿,怎么回事?”皇帝已经从宁无忧的话中听出了不对,看向大理寺卿,严厉地问道。
大理寺卿立刻起身,向皇帝行礼,“皇上,是臣一时疏忽,审错了方向,这……这鹤灵丹与顾小少爷之间的死,到底有没有原因,臣还未查出来……不如,此事稍作后延,等臣查清了再审……”
“难道你让我们这么多人来看了一场没有结果的审案,便要离开吗?”宁无忧声音冷厉起来,“大理寺卿,若是你不能好好审案,可以换别人来审,但是本王可不想刚刚才来要要离开,这天下刑狱归本王所管,大理寺卿若是不能断案,本王也可以上书弹劾你!”
“是是……臣惶恐!”大理寺卿脸色一白,浑身颤抖不已,连忙跪倒在地,“下官,下官立即整理好卷宗案情,立刻重新审理,立刻重新审理。”
“那便重审。”宁无忧微微闭了闭眼,神色淡漠。
“王叔,此事牵扯甚广,朕不太明白,为何会与顾家少爷有联系,从刚才大理寺卿审理的来看,似乎与宋统领之间的死,没有关系啊。”皇帝突然发问。
大理寺卿刚坐回去,又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宁无忧点点头,“此案件错综复杂,不仅牵扯到京中权贵,更是将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平民也牵扯了进来,甚至还与十几年前的案子有关。”他淡淡地看了皇帝一眼,“皇上,案件太过复杂,想来大理寺卿说不清楚,皇上曾采纳顾将军的提议让红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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