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时间,沙发上的其他陪酒女花容失色、不敢吱声。
“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一个陪酒女真当自己大明星了!”
男人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拿起茶几上的一沓钞票往白露的头上砸:“贱货,你不就是嫌钱少么,开个价,老子今晚要定你了!”
白露颓坐在地,她看着满地钞票,沉默数秒。
她微微一笑,捡起一张崭新的钞票,擦了下嘴角的血。
她站起来,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哈哈!这才对嘛。”男人开怀大笑。
“砰!”
下一秒,白露将男人的脑袋砸开了花。
……
张伟站在公司的茶水间门外,刚要推门,里面传出一阵爆笑声。
“开什么玩笑,就他还想追我,我说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分吧?”
“哈哈,那你还吊着他?”
“我就要吊着!我跟你说,张伟这种人就是贱,就爱当舔狗,给他一点希望,他能舔到地老天荒哈哈……”
“你太坏了。”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哎呀不说他了,你觉得这凯子怎么样,我约了今晚一起去酒吧,你也来。”
“我是想去,但得加班啊。”
“没事,我去跟张伟说声,我的活都是他做,多你一份不多。”
“砰!”
张伟一脚踹开茶水间的门,大步冲过去,不等同事回过神来,直接给了她一耳光:“贱人!”
茶水间门外,张伟在脑子里幻想了一遍这个画面,他默默转身,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
贾博士像个疯子,站在某科学院大门口,他大喊大叫:“那篇论文是我写的,XXX剽窃了我的论文!”
“口说无凭,拿出证据啊!”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鹦鹉!我的鹦鹉可以替我作证!”贾博士看向自己肩上的鹦鹉:“快!告诉他们!”
“剽窃!剽窃!剽窃!”鹦鹉激动地喊着。
“哈哈哈神经病,这鹦鹉倒是很聪明。”
“嫉妒使人丑陋。”
“有病就治,你这是妄想症。”
……
深夜的房间,天狗听着忧伤、压抑的音乐。
床头柜前全是抗抑郁的空药瓶,天狗已经停药一段时间了。
他目光呆滞麻木,手拿美工刀,一下一下地划着自己的手臂。
他只能紧抓痛楚这根救命稻草,用来抵抗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虚无,让自己找到一丁点活着的感觉。
……
“磅磅磅!”
门外,母亲大吼大叫:“开门!我真的受够了!你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孩子,你为什么要做个怪胎……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鸦鲨窝在昏暗的房间,抓着蜡笔,认真地画着各种鱼,门外的声音不过是白噪音。
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美好不精彩,那里只有嘲笑、排挤、敌意和伤害。
还是这个小房间里最安全最温暖,他可以永远跟他的朋友们在一起,一点都不孤独。
……
夜店,霓虹炫目,灯红酒绿。
年轻人们聚集在舞池中,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节拍声纵情舞蹈,名为欲望的潮水四处流淌。
灯光昏暗的卡座上,坐着一个金发少年,他包下了今晚店里所有的酒水。
他一边喝酒,一边刷着手机。
一个身材火辣、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从舞池回来,在王子凯身旁坐下。
“凯哥,这条项链好不好看?”女人拿出手机。
“好看。”王子凯看都没看。
女人凑上来,撒娇道:“我想配上之前那条裙子,只穿给你看,好不好嘛。”
“好啊。”王子凯有些疲倦地歪过脸,躲开女人的亲吻:“喜欢就买。”
“谢谢凯哥!”女人端起酒杯,“凯哥,祝你生日快乐!”
“你们玩得开心,我就快乐。”王子凯举了下酒杯,“去吧。”
女孩笑着离开。
王子凯又看了一眼手机,十二点已过,终究没等来父母的生日祝福,哪怕是一条最简单的短信。
他似笑非笑地抬头,重新看向热闹的舞池。
无数欲望凝成的潮水一层一层地冲上来,刚淹没他的脚踝又缓缓退去。
他心中一片荒芜。
好吵。
……
“滴、滴、滴——”
病床上的格里高垂垂老矣、重病缠身,他瘦小的身躯插满了管子,像是一块腐烂发黄的泡沫板。
他意识模糊,气若游丝,正跟死神核对着最后的交接手续。
病床前,坐着一个同样苍老又瘦小的老人,正是娜娜。
娜娜轻轻握着格里高的手,声音沙哑却温柔:“老头子,你先走一步,我很快随你来,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