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泉系列II 小偷的女儿_第十章 阿塔巴伦王

丽丝坐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双眼哭得肿了起来。爱丽丝这么心烦意乱，欧文觉得心痛，尤其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爱丽丝了。但欧文进来后，爱丽丝没有再看他一眼。欧文的乔装打扮看样子起了作用。

    伊薇优雅恭敬地行了一个屈膝礼，说道：“陛下，伊蕾莎白奉命到此，听候陛下吩咐。”

    贾丝廷也行了一个屈膝礼，但不敢看着塞弗恩的眼睛。

    曼奇尼靠着壁炉，看起来轻松自在，但欧文注意到，曼奇尼并没有喝手中高脚酒杯里的酒。

    “退下。”塞弗恩命令道。正殿里的奉杯侍从、管家和食客纷纷退下。爱丽丝也站了起来，但塞弗恩摇摇头，示意她留下来。

    很快，正殿里只剩下塞弗恩、曼奇尼、爱丽丝以及刚来的伊薇一行人。塞弗恩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向欧文。

    “取下头盔吧，欧文，”塞弗恩嘿嘿笑道，“你戴着头盔，连我都几乎认不出来。我这么熟悉你，都几乎被骗了……”塞弗恩停了下来，嘴唇抖动。他看了一眼爱丽丝，愁眉微蹙。爱丽丝看到了欧文的脸，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欢迎欧文的到来。

    塞弗恩继续说道：“我对你们实话实说，现在局势困难。我们在黑潭受到了攻击，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瞎猜乱想。”塞弗恩继续踱步，眼睛盯着王宫的地板，并不时地用黑色的手套轻轻地摸着嘴唇。“自从鞍鞭山之战以来，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塞

    弗恩摸了摸嘴唇。“每一天，曼奇尼和他的部下都发现新的叛徒。我还没有采取措施。曼奇尼建议我稍安勿躁。”

    曼奇尼老练地说道：“如果您太早出手，陛下，其他叛徒就会钻到地下。我要慢慢收网，以免收网时有太多的漏网之鱼。”

    欧文觉得血液沸腾起来了，问道：“谁？”

    塞弗恩苦涩地说道：“我自己的内侍。我发现他背叛时，差一点亲手把他扔到桥下。我曾经给了他很多赏赐，我相信他，他却背叛了我。”塞弗恩的眼睛变成了熔化了的银子。“但我听从你的建议，曼奇尼。你的建议很周到。采取行动之前，先要弄清楚叛徒有哪些人。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亲自去阿塔巴伦，这就是我为什么必须相信你。”塞弗恩的目光落在伊薇身上，嘴角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勇敢，莫蒂默小姐。你很理智。波利多罗告诉我，你比任何人都更加熟悉锡尔迪金的历史，比波利多罗还要熟悉。你熟悉我们与雅各·卢埃林的父亲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上一次，你外公和我联手打败了他。”

    伊薇很明显感到很兴奋，回答道：“我知道。我愿意竭尽所能为您效劳，陛下。您希望我和阿塔巴伦协商停战？中止雅各和陛下之间的敌对行为？让雅各与奥西塔尼亚人断交？”

    塞弗恩回答道：“确实是这样，但还有其他任务。”

    伊薇的眉毛好奇地扬了起来。

    塞弗恩说道：“我希望赢这一局巫哲棋。与阿塔巴伦人结盟，局势就会变得对我有利。雅各多次向我提出联姻，要求我给他提供一名身份相当的妻子。他要求的对象是……唔，这不可能……”塞弗恩说的只有可能是爱丽丝。他不支持这桩婚姻是有道理的。雅各和爱丽丝生的任何一个孩子，都有权继承锡尔迪金的王位。

    塞弗恩继续说道：“雅各野心勃勃，躁动不安，他需要有一个人来驯服他。如果我想找一个伙伴来照看我的侧翼，我首先需要相信这个伙伴。我能够相信你的忠诚吗，伊蕾莎白·维多利亚·莫蒂默？”

    伊薇嘴唇发抖，说道：“相……相信我什么，陛下？”

    “我派你去和雅各协商停战，是另有企图的。”

    欧文意识到了塞弗恩的意图，觉得自己的胃在翻腾。他推断得出，塞弗恩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却又无能为力，就像塞弗恩离开北昆布布里亚郡时，他想请求塞弗恩把伊薇许配给自己，却最终未能说出口。他想大声警告伊薇，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陛下想要我做什么？”伊薇困惑地问道。

    欧文恶狠狠地瞪着曼奇尼，曼奇尼也盯着欧文，面无惧色。啊，曼奇尼知道这件事情。他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有警告欧文。

    塞弗恩说道：“我的旨意是，你嫁给阿塔巴伦的雅各王。”

    所有的一切中，锡尔迪金的塞弗恩王最看重的是忠诚。人们都知道，他考验臣民忠心的方式是刺穿臣民的心脏。

    ——波利多罗·乌尔比诺，帝泉王宫的宫廷历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