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齐边境,黄沙稀草处处可见,城域四周种植了大量的桦树来抵御风沙,以至于城中还算安宁。
内围建筑高低错落,一支高塔被建筑衬托着簇拥而起,塔朝面两百余丈正对着阳城城尉府,外檐一人端坐一人抱胸站立,灰衣在长风中起舞连连。
两人一上一下,皆携纹彩脸谱,谱上欢喜面。
只道是九州十四国乱战,可目前的局势却止戈于筹备阶段,筹备分为很多类,兵马未到,粮草先行,军需粮草是重要的一环,而这国与国之间的勾心斗角暗渡陈仓,则更是重要。
谋士的重要性便在此刻尤为突出,阳计尚且压着,阴谋早就流入天下。
日上三竿,一千踏春戈,浩浩荡荡入了阳城。
阳城算是西齐边境较为贫瘠的城池,但边境乃是固国安邦之首,白甲苏西保多次向父帅提及此事,保家卫国岂能因蛀虫而一败涂地?西齐边境多城贫瘠不堪入目,应当助其富,才不会轻易被他国势力暗中腐蚀。
父帅仁德无双,此话之后也多次上报朝廷,可惜无功而返。
“我西齐帝王,笜阳君与国而不治!”苏西保当着父帅之面,义愤填膺。
着白甲的年轻将领马背上回忆往事,清楚记得父帅那日在祖父灵位下,抽了他一记耳光,呵斥道:“逆子尔敢如此诋毁我西齐君主!”
西齐腹地以富裕闻名九州,他国终日虎视眈眈,可这一代的君王笜阳君,哪怕此时龙气山出现,也仍是日日歌舞升平,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摆在那儿,令无数文臣武将唏嘘不已。
清风扫过苏西保耳际,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发现所有军士都在他身后驻足,千名踏春戈铁骑止步阳城城尉府,那瘦弱的城守大人于府前躬身相候,不敢抬头。
心知清风出自那脱尘少女之手,白甲青年对其尴尬一笑,清了清嗓子抬手:“众将士听令,下马!”
苏西保发令后自行下马,长枪横在身后,缓步走到城守身前,冷声道:“城守大人,你这般低着头,是不打算为我踏春戈的战马和将士们准备歇息之地吗?”
瘦弱的城守闻言直起身子,做了个揖恭敬无比道:“下官早就在南面为苏小将军备好了。”
黑衣少女身侧的憨厚少年伸了伸脑袋,掩嘴小声对着这位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道:“姐姐,你看,我大哥多气派,这阳城的城守好歹也是个三品大官儿呢!”
不管少女是何态度反应,少年自顾自地小声说着,说南道北不曾歇止,从阳城说至帝都,口若悬河。
他起初并不敢多言,只是怔怔看着便已觉得心满意足,但少女似乎看出什么,途中对他说了一句欲言又止于修为不利。
她的确没有关心少年到底在说什么,这么远的路,她甚至没有回过憨厚少年哪怕一句,下马后只是默默地走出了军中,站在边侧,抬首望向那座百丈开外的高塔,美眸中不带一丝感情。
“撤,今日无法解决那个苏西保了。”站立的灰衣摸了摸坚硬的脸谱,欢喜面阴郁不堪。
坐在塔檐的另一灰衣慢悠悠地支起身子,颌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不必急于一时,上边不是说西齐这头可以放缓些动作,那笜阳君不治,西齐全靠文武大臣撑着军政事务,拿下是迟早的事情。”
“哦,不想早
点回家吗?”
“兄弟,这个笑话可不好笑,”起身的灰衣似乎是把衣服弄得差不多了,抬首侧目对着远处千骑站定的城尉府门,歪头怪笑道,“咱们兄弟俩哪来的家,回去也是继续接活儿的苦命。”
灰衣不以为意,纵身一跃飞下高塔:“那女娃娃生得真水灵。”
“可惜是个高手,不好对付。”
“她是如何发现我们的?肯定是你身上那股血腥味儿太重了!”
“这女娃是个狗鼻子么,已经够远了。”
城中还算喧嚣,两个灰色身影飘飘摇摇,几个呼吸后便没了踪影。
苏家长子褪下了白甲,换上朴素的宽硕麻裳伏案假作观书模样,实际上在偷瞄窗边那个窈窕的身影,思量了良久,他咳了一声道:“阳城虽是贫瘠,可这头的西齐菜肴还是很不错的。”
“我不挑。”少女没有回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侧颜美到沉鱼,雅至落雁。
青年晃了晃脑袋,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失了神:“姑娘乃是江湖中人,那应该知晓武学阶位之说,上武四位,天地玄黄,其中真伪穿插,又有称小四,不知姑娘的武位几何?”
少女并无丝毫遮掩:“半载前刚进阶至上武地位。”
上武地位!?
苏西保闻言咋舌,低落道:“姑娘天资卓越,至尊出上武,凡世有俗武,苏某没有那个才资,止步俗武而已,实在汗颜。”
“姑娘可是出自天书顶?”
“非也。”
没见到少女使剑,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排除了八屠山:“不知姑娘可有听闻过八屠山内门高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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