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听过。”
要知道武学大道,并非只有俗上的分水岭,由玄位到伪地位再到地位,就是武学定义上更大的分水岭,入地神仙,此话不难理解,地位玄位,天堑之决。
又有说法,言说天地出世一谈,上武四位,天地一绝玄黄,神仙一别而已。
若是少女说自己是玄位,或是说自己乃是伪地而已,他苏西保尚且还能接受,这姑娘才几岁?小丫头片子罢了吧?居然正统的上武地位,入地神仙了!?
“难怪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果真是仙子啊!”苏西保喃喃。
“有人,魔也。”少女突然声色入寒,竟是把苏大公子吓了一跳。
魔头?也对,正道仙人,魔道便是魔头了吧?
半饷后,少女主动打破了沉默,语气平淡道:“说正事吧,你说的生意,在哪里?”
“请恕苏西保无礼,苏某本以为姑娘实力可能止步伪地而已,当下知道真位,便觉得能换成大生意了,”苏西保起身走到少女身边,单膝跪下,抱拳恭声道,“望姑娘能保住我西齐皇脉,乱战十载不死!”
江湖上,上武之人会参与国与国纷争的已是凤毛麟角,而上武地位,则几乎没有,有这么一个地位高手报笜阳君十年不死,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苏西保整日把那郑柏厄挂在嘴边,看似对于这等武学大家不屑一顾,可实际上他是打心底地恐惧。
一人一戟,独守狮驼岭外长恨谷,于谷口屠了踏春戈整整两千三百七十四骑,乱血激流入谷,血染谷内百丈不止。
他苏西保亲眼见过,上武郑柏厄垂死一击便炸在父亲
腰腹,折了三寸硬骨大难不死,如今腰腹处尚有僵痕布错,每每看到,心惊不已。
“我的要求是找人,只要能找到他,”黑衣少女叹了口气,继续道,“十年太长了,我可以答应你保他,直到我找到他为止。”
苏西保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回神后他十指紧紧地扣进羊绒编制的毯:“苏家在九州运转的情报网,定会全力替姑娘找人!”
“你似乎并不想保他,为何要保?”少女冷然看着青年的手,疑惑道。
“迫不得已。”
“姑娘,要找的是何人?”苏西保反问道。
“魔头。”
“魔…魔头,这等高手来无影去无踪的,若不是亲自现身,我等俗辈……”
“他啊,最喜欢出头了。”
苏家长子听言后百思不得其解,挠头追问道:“可是姑娘,那魔头身手了得,且喜欢出头,那岂不是很好找到,为何要拜托我这俗人势力来替你找呢?”
莫不是见我苏西保英气逼人,投军来我身侧!这些话此刻烂在心里,苏西保表面默不作声,等待下文。
“找个合适的地方,温饱起居而已。”
“什么!?”
晴天霹雳,苏西保瞠目结舌,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上武高手,会为衣食起居而为难。
原来先前保我不死的言语,便是要待在附近,如此我不可能不考虑这少女的起居,高人便是高人,想法和普通人不一样,古怪古怪……
与此同时,大梁边境连绵阴雨渐止,东面雷动悄然蛰伏而去。
魔头的破斗笠被重新戴回头顶,他朝前走了十几步,拔起刀鞘,挥手扫去淤泥。
他想取刀,可走至落刀处,才发现车马人物已然被震晕过去,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那把短刀。
摇摇头,温轲放眼望去,土地就像被翻新过一样,如同万千耕牛奔走来回。
金刚佛陀端坐回气,嘴角有血,小和尚在他背后心不在焉地替其揉肩,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个戴笠少年。
小和尚这才发现,那眼神凶戾少年的衣着,锦衣黑裤。
大眼睛鄙夷地翻了翻,小光头心中轻叹:早有听大师父谈武道天骄,皆是一群稀奇古怪之辈,如今一见,果真不堪入目。
见那细雨收纳,也许还真是被之前此处的惊世切磋冲破了雨意,温轲伸出指头弹了一下笠檐,声响清脆,余音尚在耳际,他扭头看向一马平川外微微隆起的土丘。
一眼望来,哪怕是身经百战,战功显赫的黑虎军大统领,也不禁于土丘后生生咽了口唾沫,更别说是小鸟依人,蹲在林武夜身边的华服公子了。
“殿下,可有感觉到?”黑甲将军浓眉紧锁,手扶剑柄。
喉结耸动,战战兢兢的华服青年虽是紧张害怕,可依旧点了点头,双眸大放异彩。
“惊世之战,观之死而无憾啊!若是能和这等高手做兄弟,那该多好!更是死而无憾啊!林将军,你应该也饱了眼福了吧,啊?”
许久,华服青年死死拽住林武夜的肩头,沉声道。
黑虎大将军林武夜何等镇定人物,此时此刻,满脸无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