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潭外江湖有良田万顷,有琼楼玉宇,有山珍海味,有歌舞升平,琳琅满目。
可到头来,温轲此刻除了那兆城馒头可口留心外,别无它想。
走完边境十里阴雨,少年脸面朝南,恰好瞥到几处不大不小的哨卡,他本可以加快脚程,可为了一睹边境风光,就缓了步子,谁料即使登上了哨卡,这遥遥边境仍是不堪入目。
“曹光咫言大梁南下三百里至八屠山,沿西齐单龙口折走最佳,可这单龙口……”温轲取下斗笠,咬着牙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道,“单龙口在哪儿呢?”
“什么人,胆敢私自登我西齐哨塔!”
温轲扭头瞅去,只见个轻甲士卒拉张长弓,弓上一箭蓄势待发。
“哦,我是问路的。”温轲折过身子,如是道。
“苏岭口音啊,”士卒闻言收起弓箭,爬上哨卡拍了拍头盔道,“这年头苏岭人来北上边境的可不多了,倒是有不少梁人自上而下,想要入我西齐,小兄弟所闻何路?”
“哟!”
刚上来士卒便注意到温轲的穿着,不由调侃道:“小兄弟你这穿着够怪的!”
看来师父是西齐苏岭人呢,怪不得常说苏岭的曲子比梁国的好听,温轲一笑置之:“麻烦你告诉我单龙口怎么走。”
“单龙口?那还远着呢,据说单龙口正在征兵,长得这么俊,想必是哪个大家族出来游历的吧,前几天就有一个小哥,不过他的装束可比你好多了,你也要去投军?”
“……”
“国难当头,大多数儿郎都投军去了吧?”见温轲不说话,士卒颇为欣慰地拍了拍少年的肩头,“朝着这个方向,那边有个玄水村,村里有直达单龙口的马车,不过我可告诉你,投军的人挺多的,想坐车的话,需再候些时日了。”
道了声谢,温轲重新戴上斗笠,纵身跃下哨塔。
这一举动倒是把那士卒吓了一跳,他慌忙凑到栏前,见少年无事,这才叹道:“行啊,原来是练家子,小兄弟你这样的身手想必进踏春戈是十拿九稳了,哪里像我,当踏春戈得火头军都成问题……”
“这里就你一人镇守吗?”温轲扬起斗笠,举目问道。
士卒站在台上没有作答。
少年暗自点点头,转身在林草间几个起落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武者并非是仙人,他们追求武道,只是力量走在前头的凡人罢了,温轲从来都不相信仙佛鬼怪,他只知道生老病死,潮起潮落。
其实扬名天下并不需要有财务这类的立足之本,只要有实力就好了,可师父既然让曹光咫给温轲这本册子,那就说明师父所说的立足之本乃是希望能攒下财富,这份财富将要用到的地方除了争霸外,温轲
想不到其他。
恰好,乌潭历代以来从未涉过九州朝政,那么我温轲便闹它一闹。
可惜当下的斗笠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对金钱究竟有多大的误解,也许师父他老人家到死才想到,它教了这个得意弟子那么多东西,却忘记教他如何体会金钱这个概念。
身负十几两碎银的温轲,此刻感觉已经离争霸所需累积的财富不远了。
人头换来的黄金数目那么大,肯定没有银两值钱,少年心中冷笑。
“你们,谁把这个位置让给我,这枚银子,便是谁的!”
少年飞身跃上玄水村村头那块巨石,高高举起一枚银子,此处聚集着不少青壮,他们排好队,争前恐后地想要往马车后头挤,听到温轲的话后转了转头,而后默默地转回去继续挤。
温轲摇了摇头,把银子收好:“正如师父所说,财富并不一定能俘获一切。”
“这位兄弟好生幽默,马车我估计是等不到了,这一车早就满了,”一个持剑青年从后头走来,凑到温轲身下巨石旁笑道,“下一批得等到明早了,所以我们打算独自下单龙口去,大家都是为了投军保家卫国,同去可好?”
温轲看了他一眼,此人面如冠玉横眉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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