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都在这里。”
“我知道您肯定不在这,在那一片美丽的樱花林,但今日父君肯定回来找凰儿的,对吗?”
每年九月二十九,我就会入宫祭奠我的父君,十年如一日,已经成了习惯。
我咧嘴一笑,对着寂静的空旷,“不过父君,以后您的忌日凰儿不会再来这了,相信这也是您愿意看到了,对吗?”
我絮絮叨叨很久,仿佛回到了从前,父君还在的时候。终究,不舍的起身打算离去,离开这个充满幸福和记忆的地方。
当我走出宫殿的时候,夜的深沉已铺满整个天际,星子也愈发清亮。
或许,以后,我也要学会忘记父君,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我轻轻的和上门,转身,却在看见庭院小桥上飘然而立的身影时,蓦然的停住了脚步。
那人侧身站着,月光勾勒出清晰的侧面,隔得太远,我并看不到他的面容。一袭殷红色素绢单衣飘飘,迎风欲归,霏微荡漾,有如蜩蝉之翼,望之如红雾。
他有一头如沉墨的长发,没有束冠,没有系带,就如飘飞的轻絮一般散在空中,缕缕轻摇。皎洁如月,黑发如墨,清亮如玉,黑色的头发仿若吸尽了天地的灵气。
红色素衣突显最冷酷,阴暗的,适合死亡、恐怖的气氛,虽不属于哀悼的颜色,但我却感受到了极尽的绝望和冷意。
红色的丝袍如浓烈的化不开的血,刺目的红的让人仿若看到无尽的幽暗。
不过,这里是皇宫禁地,平时根本无人踏足,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
皇姐的后宫只有浮弦一人,为何会凭白出现一个男子?
秀长的身姿侧对着我,负手而立,似是察觉到我的气息,他缓缓转过身,望向我。柔顺的黑发被风撩过,露出他欺霜赛雪的容貌,精致而秀美。
红衣,黑发,他翩然而立虹梁之上,宛若血月里的精魄,一朝下凡,要吸人精气。
他缓缓的靠近我,向我走来,直到离我三步之遥才停下,我这才看清他的容貌。
他单衣的低领样式也与墨兰的高领束衣有所区别,而且衣服也并不精致奢华。
血红的三瓣樱花在眉心绽放,有些美的虚幻,晃神间,那三瓣樱花又好似烈火般燃烧。
一双眼似若桃花,梦幻迷离,眼角晕红,黑白分明,似醉非醉,眼的形状如水般自然。
眼色迷离,魅骨毕现,微微挑起的眼角却勾出冰冷,唇角勾起的弧度甚是有些清傲。
不过,由此看出,他的确是个人,不是什么静魅!
我与他相视,互相打量着对方眼中的神色,在万籁俱寂里,暗自碰撞着。
许久,他微微眯眼,面无表情,声线平静的没有丝毫生气,“北宫离凰,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我不惊讶他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漫不经心道:“和陌生人做交易的习惯我还真没有,多谢抬爱,告辞。还有……这里你最好不要来第二次。”
这是父君的宫殿,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涉足此地,打扰清净。
而且他的情绪太过平静,性格太过诡异,虽不了解他,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绝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不愿和他纠缠,抬脚就打算绕过他。
他抬起胳膊,拦住我的去路,“灵王不听交易的内容就如此离去,似乎不妥。”
我嗤笑一声,“有何不妥?”
拨开他的胳膊,我自顾自的离去,他再并没有拦我。
“灵王,我不够资格……”他轻笑着出声,我刚要踏出院落,他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大烈,青眉,樱花林这些够不够?”
我甩袖间猛然转身,打量那月下的那一袭红衣,皱眉道:“你说什么?”
父君的往事和他的遗言,只有我和另一个人知道,他究竟如何得知?
“灵王,你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他语气悠然,带上一抹笃定,“你想知道的,你想要得到的,我可以帮你,那么……现在我够不够资格?”
“看来你还真是了解我,现在我不答应也不行了。”我随意的抬手,姿势悠然,“说说吧,你的条件。”
他语气加重,情绪才有了一丝波动,眼眸深沉凌厉,“我要你送我回大烈,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不动声色的开口,“为何找上我?”
他掩嘴一笑,狐狸眼透出亮光,带上古怪的意味,“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帮我就是在帮你自己。”
“你最好别让我太过好奇,否则后果自负。”我话未说透,但他会明白的,“答应你的我会做到,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没问题,一言为定。”
交易达成,似乎也没什么留下的理由了,没有管他,我疾步离开了。
回去的小路上,我低头沉思着,突然开口,“白棋……”
黑色人影瞬间跪在了我的眼前,“主上,有何吩咐?”
“帮我去查一个人……”我回身望了眼远处衰败的宫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大烈质子辛垣染樱,三天之内,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