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室,奴婢可否去看看?”
柴宗谊很意外,但见她一脸郑重,便引着她去了。
“海州的鸿宾楼已经准备完毕,黄梅儿已是李金全座上贵宾,据闻海贼陶然也倾慕黄梅儿,和李金全闹得很不愉快,只是陶然背后有南唐宋齐丘、冯延巳的支持,李金全也没有办法。”路上,郑玉楠对柴宗谊道,目前鸿宾楼俨然柴宗谊的间谍组织,抛却了对产业的图谋,郑玉楠在为柴宗谊办事上倒是尽心尽力,尤其虑及张家婆婆所言,她对柴宗谊更是体贴。
“那李金全会否投靠韩熙载一党?”柴宗谊忧虑道,直自镇守徐州他才知晓南唐那边党争异常激烈。
“若是能投靠他早投靠了,南唐的阁官未必看得起李金全这个降将,就是那海贼,若非能给宋齐丘送钱只怕也不招待见!”郑玉楠笑道,柴宗谊点了点头,“李金全的处境还真是爹不疼娘不爱。”同时在心里感叹,别看郑玉楠表面上娇滴滴地,这活寡妇的匪号也非浪得虚名,与淮南商人接触几年,对时势,尤其是江南小朝廷的局势颇有见识。只是他又哪里知道,郑玉楠自从跟了他后才如此花心思关注这些。
“就是这里!”柴宗谊指了指厚重的大门。
沛县,耿家堡。
耿黛儿撅着嘴站在屋门口看着陆飞打点行装,陆飞一言不发只是收拾,她终于忍不住重重地跺了跺脚冲将进来,把收拾好的行囊弄得乱七八糟,呜咽出声。
陆飞等她安静了才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道:“哭什么呀,夫君又不是去送死。”
“怎地不是?”耿黛儿抹着眼泪,颤声道:“我就不明白了,形势明明对我们有利,那徐州刺史都服软了,不是要拍他的指挥副使来招抚我们吗,即是这样,你为何还要去徐州,还…还负荆请罪?”一面所,耿黛儿一面气狠狠地要掰断放在榻边的荆条,结果被刺儿扎了手,想喊疼又不好意思,憋得眼泪花又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就形势大好了?”陆飞叹了口气,“为了输诚,我们可是狠狠地薄了郭使君的面子,现在岂可托大再等他派人来招抚,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将来投诚后我们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为何还要将那抓来的将军一并送回去,我们的兄弟不都白死了么?到了徐州,人家把你扣下了怎么办?”耿黛儿犹自强辩。
“某确实对不住死去的兄弟,但为了不死更多的人只能如此了。”陆飞长叹道:“鲁将军早知我心,自动前来招抚,岂可再强扣着他,若不是他,我这输诚之策也未必行得通。”说到这里,他笑道:“若是事发之时,徐州定是恨不得将某扒皮拆骨,然而此时却未必了,那郭使君肯派手下大将来招抚我,显然已有了计较,怒气也消逝大半,此时我再为他留了颜面负荆请罪,反而无忧。更何况,那先生还在徐州呢,若没有他,我早就没了。”
“那你当初何必要如此,直接去汴梁投诚救了那先生便也没有今日之事了。”耿黛儿脱口而出,却见陆飞笑吟吟地看着她,顿时羞愧地垂下头,陆飞这样做不正是为了让耿家免于柴宗宜的杀戮么,“唉,都是我家拖累了你,现在才知道,耿黛儿该庆幸嫁给了你。”说罢也不再劝阻陆飞,突然转身欲往门外跑,“你等着我,我要陪你一道去。”
“黛儿且慢!”陆飞连忙一把拽住她,“你若也去了,这里谁来主持?我的兵耿家人可使唤不动,而且说不定兖州那边有人来刺探,万一有人沉不住气或是三心二意……”
“不是还有舍儿么?”耿黛儿道:“我已经跟舍儿说不知你多为他着想,可若是要让他信服,不若就放手让他施为。”
陆飞闻言沉吟了半晌,“既然如此,让他跟我一起去徐州吧,你留下。”
“凭啥!”耿黛儿跳脚道:“我要做同林鸟,不兴各自飞。”
“听话!”陆飞摁着耿黛儿的肩膀,“即是夫妻,你就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这边的事,我怎么还能托付给别人?”
耿黛儿还想言语,陆飞却拦腰将她抱起,黑妹子慌忙叫道:“作死啊大白天的……”
“若是兖州那边有人来问,就说我病了,起不得床!”陆飞咬着耿黛儿的耳朵,姑娘软软得只是点头,哼哼道:“就是这般起不得床么。”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