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地这般傻,你以为姑奶奶究竟是谁的身边人?”芙蓉咬着牙,这二百五道士或许不清楚她家娘子和刺史大人之间的暧昧,可她这个贴身丫头却是知晓的,心底暗恨那张骥不知天高地厚,用心歹毒的同时,噼噼啪啪把于洋彻底打蒙了,“我既然委身与你就没想过要做寡妇,本是家生子的命原本没福求个姻缘,现在只怕是个机会。”说到这里,芙蓉愈发狰狞起来,“你这杀千刀的什么大事也不打商量,且幸还没个长短,若你真个要寻死,我在这里把你结果了如何?”又是恫吓又是敲打,稳住了于洋之后,丑丫头才急匆匆地求见郑玉楠,如此这般才有开头的场景。
“那老货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亮,却不知是触龙逆鳞,这事得赶紧报备公子。”听闻缘由之后,郑玉楠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道上时的果决,“你马上去找杜鹃商量,先把那道士控制住。”郑玉楠冷笑道:“既然那老货要瞅时机交人,那咱们就先把人交出来,载他个弑杀宗主之名。”
支使走了芙蓉,郑玉楠又抬步出门去另一厢寻柴宗谊,心里打着小鼓,方才柴宗谊还说张驰留有遗书,言及死者为尊,若真是这般被张骥算计了,且不说自己被白休了,柴宗谊还打了自己的脸,虽说以势压人那张骥也翻不出佛祖的手心,但这是总归膈应人。
走到里美所住的院落,郑玉楠愈发镇静了,虽然刚被柴宗谊接进府也没许什么名分,但活寡妇的工作重心已经转移了,想想柴宗谊的房中人,不说将来主掌后宫的名门淑媛,只说里美这个小丫头背后是永宁公主,那个才入徐州的女官还背着庞大的家业,为今后计,她也要漂漂亮亮地带着嫁妆进门。
正胡思乱想间却已到了门口,不忙进门现在窗口打望,却见房中里美与另一明媚少女对坐闲谈,并未见柴宗谊,顿时犹豫起来,正准备离开却被里美看到了。
“郑娘子,怎地在门口发怔,快请进来,刚刚还和何姐姐提及你呢!”里美倒是出奇热情,却也是无可奈何,她原本是何家买的婢子,却因机缘成了如今刺史府的女管家,何六娘对她的那份客气令人好不耐烦,两人对坐也颇为尴尬,此时郑玉楠的出现无疑让两人都松了口气。
郑玉楠正要行礼,里美哪敢接受,生拉硬拽地把人弄进房,郑玉楠一脸尴尬,匆匆朝周围一瞥,里美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一般,撅嘴道:“你那姐夫又来叨扰公子,害的何姐姐远地里赶来还见不上公子一面……”
即便如此,郑玉楠也不方便告辞,一时间三个互相陌生的女人齐聚一堂,只能以给柴宗谊定制的奇装异服逗趣。
书房。
陈安平涨红了脸,默坐一旁,陈安平则笑吟吟地翻看陈安平带来的手稿,不住赞叹,“你那原配夫人当真了不起,可是把你比下去了。”
陈安平哼哼了一声,见柴宗谊对那手稿连声击节叫好,不禁惊恐道:“公子,莫非您真愿意让郑玉泷开业授课?”
“有何不可,所谓术业专攻,易生你虽通晓甚多却也有不熟悉的地方,你这夫人可是娶得大有裨益啊,这算术之学实是郑玉泷更胜一筹。”
“这……”陈安平倒也没觉得女人授课有何不妥,反正柴宗谊的决定他也从来无力反对,只是有件事未免太憋屈,当即忍不住道:“开课授业之事,在下也无话可说,只是,只是那番汉欺人太甚!”
听到此话,柴宗谊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柴宗谊本安排伊莎贝拉接待那破伦,没想到两人虽肤色相同却没什么共鸣,甚至连语言都不通,各自用蹩脚的汉语交流,伊莎贝拉显然不足以敲开那破伦的心扉,挖掘出他潜藏的秘密,不过,这一切看在陈安平的眼里倒甚是欣慰。只是天不从人愿,陈安平没想到他的原配夫人会因为建筑设计中的计算问题到修道院去实地求证,结果反而和那番汉言语投机,陈安平顿时陷入一种刚走出森林又陷进草地的深深绿意当中,心烦意乱之下只好委屈地跑到柴宗谊这里哭诉,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当初这家伙把郑家闺女恨得牙痒痒,现如今人家遇上个知己就顿生醋意。
“看来这沟通的工作该交给郑玉泷来做啊,唔,你告诉她,如果和那破伦交流的不错,将来成立科学院时,必然重金礼聘她为算学教授!”柴宗谊对陈安平的委屈可丝毫不放在心上,见他哭丧着脸,当即挥毫,递到他手上道:“回去好生揣摩,本使君还有要事。”说着又低声感叹:“竟然是微积分,得好好回忆一下高等数学了。”一面说,一面摇头晃脑地走出了书房,只留下陈安平傻呆呆地看公子爷那副墨宝:当王八不生气福如东海,戴绿帽有钱花寿比南山!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