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静静躺着一枚散发清香的药丸,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上面布满她看不懂的铭文。
她洗干净手拿了匕首用刀尖轻轻挑了一点装进水囊,合好玉盒又放回空间。
一切准备妥当,她熄了油灯拎起木箱疾步往院门口走,“朱萸,背上她,去她家。”
朱萸点点头,扶起程娘子背上就走。
“舒姑娘…这…怎么…”程娘子虚弱地趴在朱萸背上回过头,有些焦急。
“他医术高,不必再去保和堂。”舒映桐指指旁边。
景韫言从舒映桐手上接过木箱,一语不发沉默跟上。
这家人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还没被发现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忽然,他眉头一皱,眼里怒气蒸腾,低咒一声:“保和堂真是该死!”
天花发病之初是不好辩症,西街的大夫当成其他病症情有可原。
可是保和堂只要望闻问切就能立刻知道这是天花!
瞒着不报,欲意何为!
舒映桐伸手覆上他的紧握的拳头,淡淡地说:“可能是细作,也可能是想发灾难财。只是这财,发了也未必有命花吧。”
细作大多需要借助某些身份来掩饰自己,但是像保和堂这么高调的,要么是段位高的细作,要么就是纯粹的坏。
西街居民住得密集,程家未必是源头,只是不知道其他的为什么还没爆出来。
她细细想了一会,有一个猜想缓缓浮现在脑海里。
景韫言压下怒气张开手指牵着她的手,忧心忡忡,“你我和朱萸都触碰了她,只怕....”
那妇人明显已经染上天花,就算身上还没出疹子,照顾家人也难免沾染不洁之物。
他从小被师父喂毒,体格强于大多数人,她们两个女子,怎么能不担心啊....
舒映桐摇摇头,望着伏在朱萸背上不停道谢的程娘子,“你的身体百毒不侵,我和朱萸也不用过于担心,不会出岔子的,放心吧。阿言,我觉得....”
“嗯?你叫我什么?”他扣紧了她的手指,心头怒火尽数被欣喜替代。
虽然习惯了她连名带姓叫他,也喜欢听她在床上娇媚地叫他夫君,可是在外头听她随口叫阿言....
也让他心尖发颤,好喜欢!
“总是听老爷子这么叫你,觉得挺顺嘴的。”她垂下眼不自在的清咳一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是想说垣县可能不止程家有天花患者,数量或许不容乐观。”
天花大约有七至十七天潜伏期,通过呼吸道
程秀才明显已经到了病灶化脓的地步了,幸运的是他得的不是爆发性天花,不然现在已经活不成了。
这种传染性非常强的疫病,在没有规范隔离的情况下,一般会传染得很快。
但是到现在也没听见任何风声,究其原因有两种。
要么不知道是天花。
要么....
与其被强行拉去隔离自生自灭等死,不如捂在家里能苟活一天是一天。
景韫言几乎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心头一紧,“你是说....”
“嗯,等从程家出来,我们马上去一趟县衙,今天晚上应该会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