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走一步算一步吧。”李闲疲惫地躺在石头上,道:“贝贝,吹一曲给我听好不?我要听将军令。”
话音未落,李闲忽有所觉,猛地从石头上蹦了起来,叹道:“楚大小姐,麻烦你不要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会吓死人的!”
云雾里传来楚梦略带惊讶的声音:“李郎的武功进步得厉害,我本以为在这个距离你是必定感应不到的。”
李闲轻叹一声,又缓缓躺下,道:“不是又来和我家贝贝笛筝对弈吧?我对那场对弈向往得很。”
楚梦飘然而至,落在李闲面前,打量了半晌,才幽幽叹道:“可我这次连筝都没带。因为我不是来找我的李郎,是来找重阳神教的李教主的。”
李闲舒服地闭着眼睛躺在石头上,对楚梦竟丝毫不加防备。闻言苦笑道:“别一口一个李郎,我家贝贝会生气的。”
看着李闲毫不防备的姿态,楚梦眼里闪过一丝激赏,只这么一个姿态,就己经宣告了双方短暂的合作关系己经确立。
“所以我是来找李教主的。”楚梦微笑道:“贝贝生起气来,我也吃不消的。”
司徒贝贝没好气地噔了他们一眼,忽然笑道:“你们尽管郎情妾意,我什么都看不见,哪会生气昵?”
李闲睁开眼,嘻嘻笑道:“你看,我家贝贝多识大体。楚姑娘还是和李郎说话吧。”
楚梦的脸色严肃起来,道:“真是和李郎说,不是和李教主说?”
李闲讶然道:“难道真有区别吗?”
楚梦淡淡道:“当然有区别。如果我面对的是重阳教主,那么我来此所做的就是代表双方势力的正式商谈,如果双方能够合作,那么重阳教日后若有什么违背协议之处,则是帮派的违约,违约的原因也许是教主无法控制的因素,报复的矛头指向重阳。如果我面对的是李郎,那么李郎个人要担当起遵守信诺的责任,若日后生变,则是李郎背信弃义,我要算帐的对象则是李郎个人。”
李闲翻身坐起,背上己经出了一层冷汗。
这不是楚梦找谁算帐的问题,关键是为人的信用。人在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信字。
李闲敢拿自己的信誉来开这个玩笑么?可是,若是这时改口,说自己以重阳教主的身份谈判,等于明摆着告诉对方自己有使诈的意图。
“楚姑娘可真是深谋远虑。”李闲耸了耸肩,道:“如果我们使诈,你无论如何都有个报复的目标。可若你们使诈,我到哪里找你那个尊主去?”
楚梦甜甜地笑了,道:“我们是个隐秘的组织,与我们有任何交往都要有个担当风险的心理准备。这点李郎不是不知道的。”
司徒贝贝忽然怒道:“一口一个李郎,楚梦你真当我不存在吗?”
李闲心中叫好,暗暗向司徒贝贝竖起了拇指。
楚梦给司徒贝贝突如其来的火气震愣了一下,半晌才苦笑道:“好好,我怕贝贝。李教主,相信重阳诸仙己经把我昨天的提议与你商议过了,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李闲清清嗓子,正色道:“重阳教接受楚姑娘的提议。自现在起,我们各自出击,希望尽快与楚姑娘会猎于天山。”
楚梦露出甜美的笑容,道:“击掌为誓,在其中一方达成目的之前,不得互相干扰。”
李闲伸出巴掌,微笑道:“楚姑娘实在是个令人无法抗拒的外交家。”
楚梦伸掌重重与李闲击在一起,低叹道:“可惜你当初在开封时没有接受我的请求。否则重阳将可兵不血刃拿下许多帮派,这个天下还不是任我们驰骋?”
李闲哈哈一笑,伸手搂着司徒贝贝,道:“家有母老虎,楚姑娘的美意我只能藏在心里,晚晚对月长哭啊。”
楚梦偷眼瞧了瞧神色不善的司徒贝贝,微笑道:“那个提议其实长期有效,李李教主若是有闲,不妨多多考虑。楚梦告辞。”
李闲哈哈笑道:“楚姑娘慢走。有空常来,别忘了带上你的筝。”
楚梦的声音己是从很远传来:“如烟不是在你身边么?她的琴与贝贝的笛合奏一曲,必是颠倒人间的仙乐。”
耳闻楚梦的声音渐渐消失,李闲猛地抱过司徒贝贝,在她脸上重重吻了一口,大笑道:“贝贝真绝!那个火发得实在是恰到好处,顺理成章地将身份转移。否则我真不知怎么办了。”
司徒贝贝狠狠推开他的大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几句话里那么多魅螭魍魉,我是真的在骂人!”
李闲怔了怔,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滚下石去,喘着气道:“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