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又逼迫着我仰望天堂,但是为什么我只越来越感受到,她的天堂却是个下坡路?
定装的日期来临,我们都穿上了剧装,卓教授严禁我们显出嬉戏之色,七彩斑斓的诸神,相遇在粗糙的天庭里,手里端着热咖啡,几个扮演神碕的团员不小心背倚住布景,一触倾城,喧闹中穆先生带着工作人员抢修起夹板。
穿上纯白色的新舞鞋,我脚上的旧伤开始产生抗拒,二哥的蓝衣造型俊爽出色极了,现在剧照师又锁定了她,透过镜头追踪观赏,其乐无穷。
剧照师调来了满坑满谷的灯光设备,为了赶着在下午拍好剧照,我们都列队让服装师作最后修改。
腰间别着两排大头针,我也等候服装师为我补缀。
龙仔以轮椅推着卓教授梭巡教室,连支援舞群都穿上了鲜艳的新舞衣,只有龙仔,在这么寒冷的天里,他还是如常光裸着上半身。
卓教授吸上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凌空抛进垃圾桶。
“我们以前,能跳的就能缝纫。”她皱着眉喃喃自语说。
黄昏时终于拍完了剧照,用了晚餐,我们又开始排练,这天卓教授的心情显然不佳,我们跳对时她冷嘲,跳错时她热讽,嘲讽中大家忍辱求生,练舞至深夜十点多,我们的编曲老师大驾光临,他带来了所有的配乐。
精神为之一振,大家都以为这天必定要练过午夜,但是卓教授倦了,她宣布下课。
才和一群女团员排队换回了便服,许秘书出现在淋浴间。
“阿芳。”她朝着我轻声叫唤。
许秘书牵着我的手上阁楼,卓教授就在她的房间里等候我。
“阿芳,”卓教授坐在床上,叫了我的名字她又思索良久,最后她摇摇头,轻声问我:“你是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跳不出来?”
我已经尽力了,但是我知道这不会是让卓教授满意的答复。
“怎么办?”第一次见到卓教授垂首泄气“我没时间了,怎么办”
差一点滚落了泪水,我满怀着歉疚,我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同时听见隔壁传来二哥愉快的哼歌声。
有人敲门,龙仔扛着卓教授的轮椅进入,他鞠个躬,正要离去,卓教授以一个疲乏的手势要他留下。
“你也怎么办?”卓教授说话同时手语,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上天给你这么好的材料,怎么能跳得那么空洞?你跟阿芳,两颗石头。”
没想到卓教授对我和龙仔的评价如此糟糕,离登台只有一个月了,我沮丧得几乎抬不起头,而龙仔只是十分坦然地对望着卓教授。
卓教授挥手示意,让龙仔将她抱上轮椅,我们随着她出了房间,却来到龙仔的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