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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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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亮,出外四天的辜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打开门奇怪,客厅的大灯怎么没有关?他顺手关掉。

    走到沙发前想让自己四天以来只睡八个小时的身体休息一下,却发现裴孝耘蜷缩着身于睡在电视前。

    有房间不睡却睡在这里,也不怕万一感冒生病了怎么办。他拍拍裴孝耘的睡容。

    “耘、耘,起来,别睡在这里,会感冒的。”

    她抓抓被拍打的脸,嘴巴嘟嘟嚷嚷的不知在说什么,翻了个身,继续再睡。

    奔荫拿她没办法,苦笑一下,预备抱她到房间睡时,不知在旁看了多久的黑帝斯却刻意挤开辜荫,率先抱起裴孝耘。

    被挤开的辜荫一脸惊讶地盯着对裴孝耘充满占有欲的黑帝斯。原以为他们两人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感情会每况愈下,看来他想错了,应该说是突飞猛进。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黑帝斯的语气里摆明不希望辜荫那么早回来。

    显然黑帝斯已经明白对裴孝耘的感觉了,接下来要打的仗又多了一项打败黑帝斯这个情敌。

    “不早点回来成吗,守护者那些家伙把我找他们的目的告诉了组织,现在我是回来准备迎战的。”

    “怎么回事?”黑帝斯本来想抱裴孝耘回她的房间,但听了辜荫的说辞后,将她抱到他们的房间安置,好就近保护。

    奔荫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将他四日来发生的情况告诉黑帝斯。

    头一天他依约到火车站,按照指示打开那个贴着红纸条的置物柜,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一支钥匙,纸条上写着另一个地点,而那支钥匙就是掌握另一个地点的关键之匙。就这样,他不断在台湾各地的风景名胜寻找贴着红纸条的置物柜,将它打开得到另一项指示,再往下一个指示去。他从台湾头走到台湾尾,每个县市走透透,最后又绕回起初约定的火车站,在同一个置物柜得到他将被掠夺者追杀、与守护者答应接下他的请托的讯息。不过必须在他被追杀了一个月后他还活着,他们才会派遣人员进驻保护。

    “看来往后的一个月我们要自力救济了。”黑帝斯抚摩着裴孝耘散在枕上的青丝,宣布他也要退出掠夺者。

    “冥,你决定了。”

    他自嘲地苦笑道:“谁叫我也跟你一样,有了想定下来的心。”

    “也是为了耘?”

    “就为了她孤鹰,接下来我们就是情敌了,虽然她对你的感情比较深厚,但我不会就此放弃的。”他的眼里有藏不住的旺盛斗志。

    “谁是耘的依归,等一个月后我们真的活下来再说。在这之前你必须先答应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他附在黑帝斯的耳畔大略解说一遍。然后黑帝斯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有着不认同。

    “这主意太烂了,一定会失败的。”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好不好?”

    “我懂了,我会尽量配合你的,如果失败了,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喔!”

    “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裴孝耘像是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终于盼到薛平贵回家般,扑进辜荫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生怕他消失似的。

    奔荫回抱住她,在她额上印下充满思念的吻。“刚刚。”他用手帮她大略整理一下刚起床后的凌乱发丝。

    “你去哪里?你是不是又跑去杀人了?”刚才的柔顺样一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凶样。

    “没有,我没有去杀人。”

    “真的吗?”她怀疑地眯起眼。

    “真的真的。”要他发毒誓也行。

    “要我相信你可以,只要你跟烂人一起退出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烂组织,我就相信你说的话。”她不允许他们再为那个恐怖组织卖命了,因为她不想再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为了自己所犯的罪彻夜难眠了。

    “耘”

    她不等辜荫把话说完就抢言道:“我不管,你非答应不可!”她踮起脚拉着他的衣领低吼着。

    “好好好,我答应。”瞧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即使他不想退出,恐怕她也有办法逼得他退出她只要叫她的朋友韩天晴在掠夺者网站上发布不实消息,他就必须真的退出掠夺者。不过反正他本来就要退出掠夺者。

    裴孝耘满意地点点头。“嗯,很乖,很听话。”她拍拍他的胸脯算是奖赏。

    换黑帝斯了。裴孝耘走到他面前,用对付辜荫的方法对付他。“那你呢?”目露凶光地瞪着他。黑帝斯弯下腰在她耳畔小小声地说:“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退出掠夺者。”他必须取得心理的平衡,因为裴孝耘刚才的行为让他的妒火到现在都熄不了。

    “要我亲你”她先是送他一枚带着戾气的伪笑,后送一记又急又猛的直拳给他的肚子。“下辈子吧!”

    “你这疯女人,敢打我。”他佯装疼痛,捂着根本不痛不痒的肚皮。

    她插着腰、仰着下巴。“谁叫你威胁我。”她最痛恨、也最怕别人威胁她了,因为她讨厌无法掌控的感觉。

    “你不想活啦!不怕我用一根手指头杀了你?”

    “怎么,想用在杀手组织那里学来的伎俩对付我啊!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杀手就是杀手,天生冷血。”她从头到脚瞧不起他。

    “你这女人今天我非让你瞧瞧我的厉害不可。”一跨步,单手将她从腰抱起,让她趴在他的大腿上,扬起手重打她的屁股,因为她刚才的话伤害到他了。

    如果他真的冷血的话,她早没命了,才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激怒他了。

    老天啊!为什么要让他爱上这种子诰又没半点体贴的女人呢?

    “啊!你真的打我,还打得那么大力,我跟你拼了”她不甘受欺负,还手打起黑帝斯的大腿。他们两个本以为他们两个感情已有好转的迹象,原来那些全是海市蜃楼的假象。

    睡眠不足再加上他们两人的极力“助兴”辜荫觉得他的头比以往来得痛多了。实在不想管,可是任由他们这样下去,日后他们的关系会更差的。

    天哪!他好想睡觉喔!

    “好了,你们两个统统给我住手,不要再打了”辜荫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进行以往的例行公事劝架。

    奔荫与黑帝斯在书房内一边等着裴孝耘的晚餐,一边调查掠夺者那边的动态,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奔荫坐在电脑桌前。“他们已经对我们下达挑战书了。”“他们”指的是那些处心积虑想要取代他们位置的后辈杀手。“他们说他们第一个要下手的目标是耘。”

    黑帝斯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眼中含着蓄势待发的杀意,盯着琥珀色的酒液。“聪明,懂得先从我们最在乎的东西下手。”

    “他们恐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敢动我们的人,看来他们是嫌活得太腻,想早点登上西方极乐世界。”阴森的光芒在辜荫的眼里闪耀着。

    “现在你有什么计划?”他摇晃下酒液,看着那起浮的波浪。

    “为了自保,只好狠心扫除这些不如死活的障碍物了。”

    黑帝斯为自己的酒杯注满酒液,并倒一杯酒给辜荫。“祝成功。”酒杯举高呼喊道。

    “祝成功。”辜荫附和高喊。

    两人酒杯碰酒杯,发出脆亮的声响,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将为了永远的自由苦战到底。

    “为什么我要睡在这里?我回我的房间睡就行了。”裴孝耘准备起身离开,却被躺在她左右的两人压回床上。

    “你哪里也不准去,就睡这里。”辜荫将因裴孝耘起身动作而滑到腰际的被子盖回胸上,命令道。

    “你们今天的神经全搭错线了是不是啊?我电动才打到一半,还没玩过荫就把我扛到这里强迫我睡觉,什么时候睡我自己会斟酌,不用你们操心,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还要你们来规定就寝时间。”她提出严正的抗议。

    “都已经十二点多了,还打什么电动,再健康的身体经常被你这样搞,迟早会出问题的。你啊!傍我安分点,早点睡。”黑帝斯惩治似的轻敲她的额头。

    “要我早点睡行啊,但也要让我回我自己的房间睡啊,为什么非要我跟你们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很挤耶!你们知不知道啊!”她不舒服的蠕动身子。

    “再挤你也要给我乖乖待在这里。”辜荫就是不准她离开这张床。

    “为什么?”她嘟着嘴询问。

    “孤鹰,告诉她吧,再让她这样闹下去,我们整晚都别想睡了。”他近三十六小时都没合眼,再跟她耗下去,怎么会有精神应付随时出现的敌人。

    同样疲惫得极须休息的辜荫,叹了口气后说:“你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吗?”

    “对!你们一分钟不说,我就多拖一分钟,让你们整晚都别睡。”她侧过头看着辜荫发出威胁。“好,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反正迟早要面对,早点告诉她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我们被通缉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被掠夺者遗弃了。”

    “真的吗?”她转到另一边看着黑帝斯寻求肯定。

    “真的,这下你满意了吧!”黑帝斯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尖。

    她揉操吃痛的鼻子说:“那你们现在不就正处在随时被追杀的危机中吗?”她现在开始担忧起来了。

    “没错!而且他们第一个要杀的人是你。为了保护你,才强迫你睡在我们中间当夹心饼,不然你以为我们干吗要冒着随时可能被踢下床的危险陪你睡啊!”他本人可是经历过一段惨痛的经验。

    “我才不会把你们踢下床咧!我的睡姿一向是最好的,不像某人的睡姿,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般紧紧抱着我不放,害我那天浑身酸痛的要命。”标准的做贼喊捉贼。

    “这是怎么回事?”辜荫有种被戴绿帽的愤怒。

    她连忙转过头面对一脸不悦的辜荫。“这不是因为他做恶梦睡不着,我看他可怜就陪他睡了一晚,不过我们什么事也没做,我们纯粹只是睡觉而已,你不要误会喔!”嘻他在吃醋耶!那是不是代表他对她是有点爱意的?裴孝耘愉悦地幻想着。

    “你是纯粹睡觉,我可就不一定喽!”黑帝斯故意把话说得暧昧。

    黑帝斯的话让辜荫的脸显现杀气。裴孝耘见状,暗喊不妙。

    她带着吃人的气愤面对惟恐天下不乱的黑帝斯。“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天我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怎么可能被你怎么样了!再说,你不是视我如瘟神吗?怎么可能对我这个瘟神下手呢?”

    “是吗?你确定?女人,并不是衣着整齐就代表你没被怎么样,我可以先把你怎么样了之后再把你的衣服穿回去,而且,你别忘了我后来对你说过的话,那些话可都是真心诚意的,你说,我在那样的情绪下,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吗?”他愈描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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