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她脸色瞬间惨白。“你真的把我怎么样了?”
“你说呢?”故意摆出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笑容,他要误导她。
尽量骂他卑鄙吧!反正他就是要用这个方法让辜荫知难而退,也要用这个方法获得裴孝耘。
“你这个混蛋,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真当黑帝斯把她怎么样了,坐起身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现在要她怎么面对荫啊!
黑帝斯只是闷不吭声乖乖地让她打。
不过他的应对已让辜荫看出了端倪,他知道黑帝斯是属于那种只要有做就会直接承认,绝对不会转弯抹角说得模糊不清的人。
“好了、好了,耘,住手,别打了。”辜荫制止裴孝耘的动作。“再打下去,你会把他打死的。”
“像他这种人死有余辜我后悔死了,当初为什么要同情可怜他这个心肝早被掠夺者那种拦组织养黑的畜生。”举起手就要给他一拳,却被辜荫捉住。
裴孝耘的话让黑帝斯的心一凉,眼神霎时蓄满了被伤害的痛苦。他坐起身,随手从抽屉中拿出两把枪,不发一语走出卧房,到阳台去。
“你不要跑!荫,放开我,让我杀了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她挣扎着。
“耘,你冷静点,难道你听不出他是有意要误导你吗?”辜荫生气了。
“是吗?我可一点也听不出来。”她决定从此以后要痛恨黑帝斯到底。
“我不想多说什么,有些事你自己要懂得判断,不要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辞,就信以为真,因为有时是不准的,懂吗?”他揉揉她的头,希望她听得进去。
她撇过头不想懂。
裴孝耘的冥顽不灵让他怒气冲天。“看来我太高估你了,耘,明天你行李收拾收拾马上给我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我不要!我要留在这里。”转身哀求着。
“不管你怎么说,明天天一亮,你非走不可。”他沉痛地下达驱逐令,因为这一切是为了她的安全。
“我不要是不是我刚才的行为让你很讨厌,那我马上去跟他道歉,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她拉扯着他的袖子求道。
他摇摇头。“如果你根本不晓得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对冥道再多歉也是没用。”
“那是不是只要我知道哪里做错了,你就不会赶我走了?”有了一线生机。
但这一线生机在辜荫的再次摇头下消失无踪。“即使知道,明天你依然要走。我已经通知你的朋友来接你了。”
她明天非走不可,因为这里愈来愈危险了。
“我不要!”与其要她回去,倒不如留在这里等那些掠夺者杀手来杀她。
就当辜荫要继续说服裴孝耘时,阳台传来一阵东西碰撞摔破的声音。
“你们是谁!”黑帝斯故意提高问话的声量,让屋内的辜荫能听见。
“他们来了,坑阢起来!”
“真的是他们吗?可是我怎么连枪声也没听到啊!”裴孝耘拉长耳朵注意听,没有听见预期中的激烈枪战声。
“他们全部使用装有灭音器的枪,主要是怕引起警方的注意,会增加他们逃亡的困难度。”辜荫解释道。
“喔!懂了。”她受教的点点头。
“懂了还坐在那里,怕死就给我下来。”
他将裴孝耘从床上拖下来,要她不要把头探出床铺以上的地方,然后从床底搜出一件防弹衣帮她穿上,再拿出一个掌心雷给她。
“我先带你到书房躲起来,这个掌心雷给你以备不时之需。来,跟我走。”
他刚站起来,就是一阵乱枪扫射,让辜荫又躲回床下。“王八蛋,看来冥那边有点吃力。”
听辜荫这么说,她害怕了起来。“那你还不快去帮他,我自己到书房就行了。”
“就凭你,恐怕还没走出这里就被乱枪打死了。少不自量力了,冥他至少还可以撑上半个小时,别瞧不起他。”
奔荫按下装置在床板下的一颗按钮,床垫立即往上弹起形成一面屏障。他用力往床沿一踹,床垫随即飞到落地窗前堵住人口,他趁机拉起裴孝耘往房门走。
到了门前,他贴靠在门旁的墙边,将裴孝耘安置在身后。他快速打开房门,几发子弹立即射了进来,他趁对方退换弹夹的空档,闪身站到门口朝对方连开几枪。
霍地,裴孝耘紧张地拍打着辜荫的肩膀。“荫,他们快冲进来了。”看那床渐渐移开了条缝。
他闪回墙边躲过几颗子弹。“把电灯关掉。”下完指示又站到门口朝对方开了几枪。
在黑暗中攻击对他比较有利,因为对方不了解这房子的构造,可他却了若指掌。
“喔!”她压低身体冲过有辜荫掩护的门口,到原本放床的墙头按掉电灯开关,随即跑回辜荫的身边。
这防弹衣还真重,害她跑起来慢吞吞的。
几声哀号响起,辜荫解决掉攻打他的杀手,往后握住裴孝耘的手腕,拉着她快速往几步之隔的书房去。往书房的途中辜荫扣扳机的动作一直持续着,而裴孝耘则被辜荫藏在身后带着走。
到书房门前,辜荫指挥她打开门,她才刚转开门把,忽然一股拉力将她拉进房内,瞬间,她落入一名穿着白色中山装、戴副金框眼镜,外表斯文却浑身散发凌厉寒气的男子手中。
“荫,救、救、救命!”冰冷的枪管抵住她的太阳穴,让她害怕得口吃起来。
奔荫闻声,一分神,左手臂随即被射穿了个洞。
“啊!荫。”她想上前却被男子制止。
“你最好别动,不然小心你的小命。”男子森冷地警告。
奔荫对外射出几枪,而后闪进书房,将门落上锁,留下他与挟持裴孝耘的歹徒。“射手,放开她,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能力,我会想办法满足你的。”他摇住频频出血的手臂与他谈判。
这名叫做射手的男子是继他们之后最被注目的新锐杀手,他小他们四期,不过却以利落干净的杀人手法急速取代当红的杀手们,因为如此,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许多身为前辈级的杀手,是继他们之后最被视为眼中钉的人。不同的是,他们是被后辈视为阻碍前途的绊脚石,而射手则被前辈视为威胁到地位的新势力。
“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想办法得到,不用你来满足我,我只是要跟她探听一个人而已。”他放开怀中的裴孝耘推给辜荫。
奔荫随即将裴孝耘藏到身后。
躲在辜荫背后的裴孝耘看着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惊煌地叫道:“荫,你的伤口一定要马上处理,不然你等一下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的!”
“你放心,我等一下会处理的。”他转身对裴孝耘安慰了句,然后以充满胁迫的口吻询问射手:“你有什么事就快问。”他从电脑桌的抽屉内找出止血带,用力绑紧出血处上方的手臂止血。
“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她不利的,你该担心的是在门外孤军奋战的冥王。”射手丢下一句让裴孝耘脸部血色尽失的话。
裴孝耘不怕危险的奔到射手面前,捉着他的衣襟摇晃着他问:“他怎么样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耘,过来,危险。”辜荫伸手要将她拖回身边却被她拒绝。
“他怎么样了?”她开始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吼。“他的大腿吃了我一枪,现在可能一跛一跛地在闪躲那些人的攻击吧!”
“你我要杀了你!”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掌心雷对准射手。
“你不适合拿这种充满血腥的武器。”语毕,原本在裴孝耘手中的掌心雷已落到射手的手中。他将掌心雷丢给辜荫。“我帮你保护她,你去救冥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不用你操心。”抱回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状态的裴孝耘。
裴孝耘抬起头望着辜荫,不敢相信刚才灌入她耳内的话语。他说她是他的女人,难道荫也对她产生了情怀?
“信不过我就当我多管闲事吧!我先走一步了。小姐,我先跟你说一声,我这一走,你就要有为冥王收尸的心理准备。”
“你给我闭嘴,少危言耸听!耘,别听他胡说八道。”辜荫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对于射手的话也有几分恐惧。
裴孝耘面无表情地推开辜荫。“去救他,快去救他,我还没跟他道歉呢,他不能就这么死了。别管我了,快去救他,快去救他,”
“可是”他抗拒着,他害怕他救了黑帝斯却救不了她,到时黑帝斯会恨他一辈子,而自己将会永远活在无尽的自责情绪里。
“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的,如果他真的要伤害我的话,刚才他就可以杀了我,不用等到现在。再说他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吗?如果他就这样杀了我的话,那他的问题将可能永远没有解答,光冲着这一点他就不足以构成危险,相信我。”裴孝耘试着说服辜荫,生怕慢个一秒她就再也见不到老爱跟她斗嘴的黑帝斯了。
“好,我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敢伤她半根寒毛的话,我会不惜任何代价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辜荫发出严正警告。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因为不久的将来,我将会和你们站在同一阵线。”
奔荫从书柜的暗格中翻出两技装有减音器的枪,左右手各拿一枝。“希望有那么一天。”话方落,他人就消失在书房。
现在只剩他们两人,裴孝耘紧张恐惧地靠到墙角,生怕射手一枪毙了她。
“刚才的勇气都跑到哪里去了?躲得那么远。”射手冷冷地讥笑。
“喂!你有什么事快问,问完就快滚。”不躲远点行吗?虽然不管躲得多远都跑不赢子弹的攻击,但就心理层面来说,躲在这里至少让她觉得安心多了。
“孟琼舞你认识吧?”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琼舞该不会是他下个“目标”吧!
“别跟我打哑谜,我知道你们认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认不认识琼舞这个烂问题?你把我当白痴要啊!”睥睨他一眼。
“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你这人还真够谨慎啊!”口气里有着不爽被耍的忿怒。“喂!你找她做什么?”
“你是让孤鹰跟冥王自愿放弃杀手生涯的人,而孟琼舞即将是让我放弃杀手生涯的人。”他语气冷冰地绕了个圈解释。
不会吧!琼舞什么时候招惹到他这种人的?看他势必要将她弄到手的模样。
唉!琼舞啊琼舞,你凄惨的日子恐怕不远了。
而她自己也有预感,到时绝对少不了要她趟一次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