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嶙峋之中,斜斜而上山道,只可容四马并行,蜿蜒而上,九曲盘桓,险处环生,绝不似人工凿就。驻马而望,山巅处冬日犹绿的松柏涛中,几处泛黄的楼亭顶盖隐现,正是秦旭一行此番目的地,山越生蛮在江东最大的一支,新都宗部的定居之所。
望山跑死马,尽管已经到了山脚,但若是想要到达,却还有至少三十里的险峻山路要走。这两日纵马奔驰,人还好说,马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得这么陡峭的山路,强行驱使的话,极易出现事故。所以虽然看天色距天黑还有至少一个时辰,秦旭就已经下令扎营歇息,待第二日再上山。
此行人少,扎营也迅速,说说笑笑之间,已经自行简单的搭起了十余座营寨。说来也巧的很。秦旭等人除了甘宁及一众锦帆众之外,对这先下所停留之地,并不陌生。不少先知情的登营兵士还偷眼打量了几眼最前面的秦旭和乌梅,嘴角时不时涌出古怪的笑意。秦旭倒是习以为常,毕竟这也算的上是吕布军兵将之间调和关系的迥异于当世的“习惯”,可愈发临近宗部山寨,越是难再掩心事重重的乌梅,竟然也没有生怒,倒是让秦旭好一阵不解。按照之前乌梅所表现出来的娇憨刁蛮的气质,放在当初,就该放出袖中青蛇,吓倒一群英雄好汉了。怎么会这么沉得住气。而且乌梅在依“常例”霸占秦旭营帐时,原本迅捷的身形,在擦过秦旭身边侍竟然俏脸微红了红,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而对于这突兀出现的一滞气氛,甘宁等人虽然不明就里,但也因见秦旭同一众先登兵士之间的融洽,原本还因为新加入不久而感觉若有若无的隔阂,也无形中消抿了不少。
秦旭一行来人虽少,但毕竟是在山越人的境地之中,以至于本打算第二日才上山拜会新都宗部蛮王乌鳢,就忽然听得山上远远传来一阵喧闹之声,警戒的兵士回报,正是也算是老交情的蛮王乌鳢,前来迎接了。
按照身份。秦旭是大汉朝“先帝”亲封的九卿之一的卫尉,征东将军,武亭侯领徐州刺史。而乌鳢虽然被称作蛮王,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种客气的称呼,或许在山越人的地盘上好使,但出了这片大山,以山越人在江东的名声,能让人正眼相待就已经十分客气了。因而在秦旭摆出一副依礼“拜山”的势头之后,乌鳢若是再不出现的话,那么这位以亲近汉人而闻名的山越生蛮蛮王之名,可就当真是虚而不实的了。
“秦将军,一别数月,今日重见,可喜风采依旧,小人山越乌鳢有礼了!”两厢见了面,还没等秦旭说话,乌鳢就率先上前一步,站在一群依旧是奇装异服的山越生蛮蛮兵之前,依足了汉礼,长揖到地,对秦旭说道。别看老蛮王乌鳢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当初能够在大长老及号称山越第一勇士的蛮度叛乱时仍旧脸不红气不喘的借势诛逆,再见如今三十里山路下来,仍旧脸不红气不喘,就让人知道这老家伙其实也不是个好像与的主儿。
“蛮王客气了!请起。”秦旭抬手虚扶。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尤其是在见了本是同乌鳢站在一起,此刻被乌鳢半遮掩在身后,身高用现代人的眼光,足有两米三四的巨汉,那眼中不屑同敌视,秦旭也就选择性的暂时放弃尊老敬贤的传统美德,全受了乌鳢这一礼。
“哼!”果然,先前见乌鳢对秦旭长揖到地,这人本就有碍观瞻的面容之上,便愈显狰狞之色。这可是不次于跪拜的大礼,更多情形下,若是互为长揖也就罢了,若是像秦旭同乌鳢这般,若稍懂得一些汉礼的都清楚,乃是下官之于上官,自甘摆在其人地位之下的重礼。及至见秦旭竟然生受了乌鳢的这一长揖还不还礼,这人哪里还忍得住,一声冷哼顿时脱口而出。
“这位是?”秦旭眯着眼睛看着这体型足可比得上两个自己的壮汉,再见一副足像是遇到老狼的小兔子似的躲在自己身后的乌梅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怒意,心中对这人的身份已经确认无疑。但秦旭也是知道,不管这人自己是不是猜对了,这气势上是绝对不能弱下去的。要是太过和善,也对不起乌梅的演技不是!
“哼!汉人,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秦旭么?瞧你这怕风吹似的小体格,看来传言有失公允,其实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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