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大队人马到了幺婆婆家,可热闹。厨房里热气腾腾,堂屋里也热气腾腾。大家欢声笑语,一团和气。大人在吃饭,喝酒,打牌,唱歌,喝芝麻黄豆茶,吃米泡子糖,孩子们在外面滚雪球,打雪仗,呵着一团团的白气,小手冻得红肿。
幺婆婆门前有条小水沟,沟里的水都被我们闹腾得欢畅起来,混白的冒着热气,一点都不冷。幺婆婆篱拉边的树枝都被我们闹得发了芽,嫩绿的,深绿的漂浮,似乎春天来了。
那是记忆中小时候n次到幺婆婆家的情形,可幺婆婆啥样子,每想起来都模糊。但想起幺婆婆家的蛋黄糍粑与黄豆芝麻茶,却一点都不模糊。幺婆婆温和的笑脸,比祖母还要漂亮。身高稍瘦,与祖母不相上下。难怪九江叔叔也生得那么英俊潇洒,一米九高的个头,白皙俊美的面容,是个女子看见都要爱的主,该要说个漂亮的媳妇子。
九江叔叔也围条黑色长围巾,在雪地中飘扬,说不出的迷人。此等迷人的情形,都只在说明此人家里有新人驾到,喜事来临。
张本叔叔家的女儿与鹿女、我一般大,叫兰儿。兰儿本在沟边的雪地里寻猪菜,听说我们来了,连忙从雪地里抄近路回来,路遇一条沟。只见兰儿将装满猪菜的篮子扔起一甩,然后嗖地一声,自个儿腾空一蹦,就蹦过沟来了。沟里的雪深深的,人掉进去会被埋没。兰儿似乎一点都不怕掉进沟里被雪埋没。边蹦还边咯咯直笑,就那情形,似乎万丈沟壑,都无以阻挡她面见亲人的热情与决心。
兰儿蹦过沟来,就与我们一起腾云驾雾地跑到幺婆婆家。
幺婆婆的饭桌上早已热气腾腾的,摆满了好吃的菜,只等我们来了开饭。
吃饭时,我们就见到了九江叔叔的新媳妇子。真是长得好看,高挑个子,白玉脸。吃饭时,九江叔叔将一个碗在桌上转了几个圆圈,逗得我们开心大笑。人只说喝大碗茶前将碗在桌上转两圈,视为讲究客气。但不知吃饭前将饭碗在桌上转圆圈是何意惹得桌子上方坐着的那个白玉阿姨也跟着我们笑。她穿草绿色长绒衣,水汪汪的大眼睛,温婉的微笑,嫩白的脸,白得发光,或是被雪衬白的!再说一遍,她就是我们渴盼许久想见到的,九江叔叔的新媳妇子。
吃完饭,她与小姑小姑父,四叔四婶子一起坐在堂屋的火坑边说话,边磕瓜子,边喝幺婆婆泡的黄豆芝麻茶。她与小姑年岁相仿,身高相仿,只是比小姑长得更漂亮,据说还是村上的小学教师呐。可谓才貌双全,而小姑不过一个睁眼瞎。
幺婆婆的屋子打扫得真干净,即使火坑旁边也没掉一根树枝,一片树叶子。幺婆婆家的桌椅也打扫得一尘不染,光亮光亮的,谁像我母亲家的桌椅,布满了灰尘,一年上头就等大姐回来安排我们打扫一遍。谁像我母亲家的门弯角,床头柜都摆满了杂物。幺婆婆家真是干净整齐得很,没有一样东西是没有条理的存在。
鹿女,我与兰儿,还有堂弟建在幺婆婆屋前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小姑他们在屋里说话。屋前有条小路,小路往左走两百米,经过一个小菜园,就是兰儿家。
想当初,祖母与幺婆婆从老家湖南益阳麻河口镇逃荒,一担一挑,就将儿子儿孙挑到了荒蛮柴林的故河口。历经多年的开垦,如今终于在此繁衍生息,家大口阔。故河口已然仟佰人家。
幺婆婆之所以在我记忆里清晰,是因从小祖母一家与幺婆婆一家走得最亲。在湖南益阳麻河口镇时,幺祖父与祖父是住得最近的,比祖父自个亲生的几个都住得近。祖父携带全家逃荒到故河口时,幺婆婆一家也跟随一起来了。
幺婆婆初到故河口,与祖母一个村落,现却被故河口奔岸,奔到了故道两边,隔了条故河(天鹅洲故道来)。一户人家的两个年轻主妇,分做了两家的主妇。这么说吧,最初来到故河口,她们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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