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黑色正装,手捧一束白色海芋。
茶色的头发,无框的眼镜。
手冢国光!
小泉青叶瞬间开窍。
为什么相原夫人坚持她在接风宴后再起程,为什么她的礼服是她所习惯的白色,为什么没有配套的项链耳饰却配了一个造型奢华的头饰,为什么礼服鞋子的号码刚刚好鞋面也是全包,为什么一向无微不至的玛丽下楼后才想起披肩的事情,又为什么骗她来到空无一人的后院。
小泉青叶勾唇浅笑,这一切都是因为对面那个人,他来了。
手冢国光走到她的身前,送出海芋,“青叶,好久不见!”
小泉青叶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儿,张手抱过海芋,“是,好久不见了。”久到她从来不曾设想会在他乡相遇。
手冢国光张开双臂,眼神坚定,“所以,过来。”因为她已是他的女友,所以他理直气壮。
小泉青叶心头一动,下意识上前一步。
手冢国光顺势合拢手臂,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淡淡的茶香如伦敦从不间断的早雾,逐渐笼罩她的周身。一周以来,她被水土不服折磨得萎靡不振的精神即刻清明起来。
手冢国光低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后,“身体可好些了?”
“嗯。”小泉青叶在他的颈侧仰头望天,突然觉得雾蒙蒙的天气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只是水土不服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手冢国光看到她肩背处露出还未退化干净的疹子印迹,眉头拧起,斥她,“不要大意!”
“是,知道了。”“不要大意”先生的习惯用语第一次没有让她觉得太过严肃公式化,小泉青叶想起他的工作,“你怎么会来?”
千万不要跟她说什么为她而来,第一,她还没那么重要;第二,就算她很重要,中断公事只求见她一面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手冢国光拉她到休息椅上坐下,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放置了披肩。
小泉青叶挑眉,这还不像有预谋?
手冢国光为她围好披肩,手却没有收回,就那样环着她一同靠坐在了椅子上,“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小泉青叶静静聆听,越听越叹,果真话很长。
相原川是江崎集团欧洲分部的市场总监,半个月前曾迎来了来自东京总部调研科负责人手冢国晴的视察。基于都是东京人的缘份,相原川曾请手冢国晴到家叙旧。
而手冢国晴一进相原家门,就看到了墙上的照片,他立刻想起了儿子在临去德国之前也曾和这样一个孩子合影留念。两个人一沟通,再加上相原惠子与孩子几乎如出一辙的样貌,手冢国晴几乎可确定那个孩子的身份。
这才有了相原川东京寻儿的始末。
后来,相原川又知道小志口中的手冢哥哥居然就是手冢国晴的儿子,而“青姨”则是手冢国光的女友。
最巧的是,江崎集团也是手冢国光签属的伊特体育经纪公司的赞助商之一。
于是,一封名为相原小公子接风宴的邀请涵以公事的名义送到了伊特体育经纪公司,并且指明要今年的新进签约职选且同为东京人的手冢国光为代表到场。
所以,他和汉克作为伊特公司的代表来了。
汉克神经绷紧,一路叮嘱,每年伊特职选参加的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都会有江崎集团全程赞助,因此对于这个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相原家族掌权者的相原小公子,我们一定要给予相当的尊重,即使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
手冢国光则心里有数,母亲前天的一通电话早已告诉他始末,包括小泉青叶今天的一身行头。
于是,下飞机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束海芋。
汉克惊问,公司不是已经准备了参观所有伊特职选出场赛程的永久性门票作礼物吗?那还另外买花做什么?而且,相原小公子是个男孩,送花不合适吧?
手冢国光抛下一句“是送别人的”就不再多说了。
汉克自行领悟,给相原夫人的吗?嗯,也算合情合理。
来到伦敦相原家,汉克刚要给相原夫妇介绍手冢国光,他眼中那个举止规矩的相原小公子已经拉着手冢国光跑远。
他下意识地抬步就要追,却被相原川请到一旁谈论今年的新进职选问题了。
此刻就算他再迟顿,汉克也终于明白,手冢国光与今天的相原一家应是旧识。以公事的名义请来,不过是行叙旧之私事。
小泉青叶在手冢国光的怀里娇笑出声,“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的经纪人,你打着出公差的幌子,不过是来私会女友?”
手冢国光一本正经,“我的确是出公差,小泉小姐作为相原小公子的大恩人,更应该要侍候得当才行。”
小泉青叶傻眼,谈情也得谈得像他这样一本正经得像公事公办的人,全天下也唯有他冰殿一个吧。
手冢国光眉眼弯起,他从不因私忘公,但是这次,他的公事刚好也是他的私事,他如果做不到两权其美,那才是辜负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称号!
小泉青叶又问,“那为什么不直接上楼?”房间里不更不用担心有人察觉他的公私不分?
手冢国光一指不远处的后门,“因为这里更方便我们出逃。”
出逃?小泉青叶还未想明白怎么回事,手冢国光已经拉起她跑出后门。
后门,一辆黑色加长的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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