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的劳斯莱斯,车门已经打开。
玛丽躬身相迎,“手冢先生,小泉小姐,请上车。”
怎么回事?小泉青叶稍稍发愣。
手冢国光一把抱起她塞入车里,同时扭头向外吩咐,“泰晤士河方向,车速可以慢一些,但不能停下。”
“是。”玛丽关好车门,坐进驾驶的位置启动车子。
方向:泰晤士河。
车内,小泉青叶明白过来,体育公司的职选与赞助商一方产生纠葛是大忌讳。尽管手冢国光现在还未成名,尽管她小泉青叶与相原家族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在外总比在那个人山人海的家里的隐秘性要好一些。
手冢国光按动车内开关,打开空调,同时升起乘坐区与驾驶区之间的一道屏障。“抱歉,即使带你出来,也不能带你到外面游览。”相原小公子的横空出世,是喜事也是祸事,已经引发多方势力的关注。为了她的安全,他不能将她公布于众。
小泉青叶却以为他是以公司的立场考虑,毕竟是出公差出来的,如果让人拿到了他与女子私会外游的证据,对他的事业一定有坏处。
“没关系,在车里看看也挺好的。”车子的窗户装了特殊玻璃,那种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玻璃。在玛丽缓慢又平稳的车技下,并不影响他们对外面景色的游览。
小泉青叶适应了车内的温度,取下披肩,披肩一角同样绣了海芋花的图案。扭头,她的视线从他的袖扣上划过,黑色的水晶作底,白色的海芋花线条,了了几笔,简单却又雅致。
她想他的正装应该是同她的礼服一样出自一人的手笔,她猜,“阿姨订制的礼服?”
“是。”手冢国光脱掉外套,海芋花图案的袖扣更加明显。
从寻找法国名家,确定布料图案,到配套的头饰鞋子,全部由母亲亲自经手。目的也很明确,为的是筹谋已久的订婚一说。
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订婚没有实现,但手冢彩菜坚持礼服一定要以合适的名目送出。于是,在小泉青叶登上飞机的第二天,两份配套的订婚礼服也分别打包邮寄到了各自主人的手里。
小泉青叶哑然失笑,想起礼服名曰“定情”,头饰名曰“唯一”,想起母亲曾经提起的订婚之说,“阿姨好可爱。”一招不成,便生另一招。结果就是让她明白他,以及他全家对她的态度。
手冢国光颔首,目露想念,“母亲的心意,我很感动。”而父母在却远游的他怎不愧疚?
小泉青叶伸手覆在他置于座位上的右手,“明天我就会回东京了,我会常用看望阿姨的。”
手冢国光反手与她交握,“拜托了。”
“嗯。”小泉青叶低低应声,翻手去看他曾经受伤的手掌。
狰狞的疤痕淡去不少,现在也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粉色印迹了。
“会影响你的锻炼吗?”她小心翼翼地发问。
手冢国光以另一只手圈过她的肩膀,“不会,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泉青叶轻吁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否则,她将寝食难安。
手冢国光将她的歉疚看在眼里,“我希望,它不是你答应交往的条件之一。”
“当然。”小泉青叶正色回视,虽然她不确定她和他能走到什么程度,但没有拒绝他的追求也是因为对他始终不曾放下,无论他有没有为她受伤。
手冢国光这才有心情揽着她一同看向窗外。
早间的晨雾散去,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下起。雨雾中的泰晤士河若隐若现,更显诗情画意。
玛丽以匀速开过伦敦塔桥,将河两岸的景点尽数走遍。
手冢国光的食指轻轻叩击在小泉青叶的手背上,心情是难得的平静安详。
到德国发展是他的坚持,家中的长辈无一反对,包括他的新新女友,也不曾说过一句让他留下的话。他感激所有人的支持,所以更产生了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
他不怕艰苦的训练,不怕乏味的蛰伏,他只怕会连累中意的她为他不得不孤身等待,怕旁人细心温柔的对待逐渐吞噬掉他为数不多的印象分。
母亲的情况转播时而传来,还有乾氏数据团的详细数据,他不在东京,但对东京她的情况说了若指掌也不为过。可是,他却从来不曾过问。
从他决意提前去德国开始,时空的距离已经成为问题,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对他的考验。他接受了考验,就要完美的通过考验,他骨子里帝王的秉性不允许他打退堂鼓。
“青叶,很抱歉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但,我想,那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他做下承诺,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扭头,小泉青叶斜靠在他颈侧的头下滑到他的胸前,睡着了。
她的水土不服一直没有好利索,最近不过是硬挺着希望回到东京以后再好好养病。
可是,今天,他来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而精神一放松,多日失眠的情况立刻好转。
伴着他熟悉的体温,低沉的声音,她早已睡去而不自知。
手冢国光托着她的头部退后少许,将她的头部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又取过来他的外套为她盖上。
然后才打开通话器对着玛丽低声交待,“找个停车场停下来,两小时后再回去。”
他温柔地为她退下头饰,抚抚她温热的脸颊,然后,拉上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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