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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王妃,今天我们小王子在御花园中遇到皇上了。”晌午时分,采莲伺候张馥郁睡下,见四下无人,忍不住提了一句。
“基儿如何?”
“基儿问他皇爷爷是否劳累,并让皇上于御花园凉亭中,要给他皇爷爷捶背呢。”
张馥郁心中暗笑,哪里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一定是徐皇后上次见基儿欢喜,在皇上跟前吹了枕边风吧。这基儿在御花园中一日也不过一个时辰,偏巧遇上皇上?怕是皇上故意来瞧他的吧。
这储君之位应是保住了。张馥郁心中高兴之时不免有些怅然。谁能料到她这世子妃,想要做太子妃,是何其难的事情。更可笑的是,保住这位子的人,不是自己的夫,而是自己所生的孩子。想起那整日坐于书房苦读的夫君,张馥郁心中一阵抑郁,不知是悲是喜,只觉难抒胸意。
翌日清晨,皇上身边的太监便来传旨,请王爷王妃迁入东宫。三日后立储大典,举国沸腾,解缙因此也与朱高炽更加亲密。
“太子妃得偿所愿,心中烦闷应一扫而空了吧?”太子朱高炽意气风发,储君之位对他来说可谓是意外的惊喜。
“同根相煎,必有一伤。何况你的同根,还想置你于死地。看似相安无事,日后恐怕更有龌龊。这烦闷不减,反倒陡增。”张馥郁并不乐观。
“如此我却看不懂了,这太子妃是你要当的,如今幸得上天垂怜,你已得到,又何必再与人争执。有道是‘非我莫强求,是我无需求’。太子妃做好自己,上天必不亏待。”
此话如同一根银针,刺伤太子妃。她冷哼一声,“太子这心宽体胖,果然名不虚传。你可知若我不在暗地谋划,你这太子之位早就是别人的了!如今坐享其成,却归功于上苍,真是可笑!可悲!可气!”
“生于皇家,这富贵荣辱、性命子嗣非本人所能左右,争抢只会引起朝野动荡,你我性命如同浮萍,即便争抢,又有何用?你若非要执意于荣华,实在非我所喜!”太子说完,拂袖而去。
“呵呵……采莲,你瞧他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他长子安危受损,他妻子谋划受屈,他这扮演的如同两袖清风一般的隐士,是做给谁看?皇家相争,输家输的不是荣华,而是性命!这道理简单的基儿都知道,他怎么会一直不知?”
“太子妃莫气,太子只是……有些心灰意冷罢了。”
“心灰意冷?他一人荣辱关系我张家满门!关系到妻妾性命!关系到子嗣安危!他以为我愿意受此折磨,遭人白眼也要尽心谋划?他没有担当也罢,怎可如此薄情寡义不顾众人?”
“哎……太子妃,奴婢斗胆回一句,太子一直心灰意冷,他连他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能照顾他人?”
采莲拨弄了床边的香烛,叹息一声,坐张馥郁床榻边矮几说:“太子妃从小锦衣玉食,不懂我们穷人家的苦难。我是燕京城边一户农家的女儿,十岁之前,在家中受尽白眼。女子不得入饭桌用膳,只配端着一个破碗躲在厨房的角落里胡乱吃上几口。女子不能读书,所以我要与母亲彻夜穿针引线做绣品筹钱给弟弟入乡村私塾读书。如此久了,什么亲人感情也淡了。您要多体谅太子,他自小备受冷落,如今身居高位,也不觉能保得住这般荣华。只是苦了太子妃,女人的命,从来都是这么苦。无关家世,无关地位。”
“你说得很好。”张馥郁听罢无言,半晌赞了一句。
“奴婢妄言了。”采莲略微有些脸红,与张馥郁又说了几句闲话,伺候入寝,便退下了。
夜色未央,床榻边空落落的。想必今晚,他是与别人庆祝立储了吧?想想接下来的命运,张馥郁也生出几分无力之感。有多少女人认为嫁位高权重之辈,便可一辈子荣华无虞,幸福安康?但真的入了这高门大户,便懂得其中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和更为隐蔽的苦痛。
倘若自己只是普通妇女,或许还可落座于别家夫人厢房,与别人说说心中的苦闷。可现在,如此大事,能和谁说?
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在扛,给他一个华贵亮丽的壳。这壳保护一家老小,至于荣华,却是额外的恩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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