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会怎么想?”
说起骗术。江丙楚不见得比刘思贤强多少。刘思贤败在陈晚荣手下,不用说他也不是对手。一听这话,不由得心里发怵,细长眼不住转动,寻思处置之法。
办法还没有想好,只听何总管的声音响起:“各位:酒宴已备好。请移驾。”大步过来,走到陈晚荣身边道:“陈大人,请!”
陈晚荣冲江丙楚一闪眼,颇有几分得意,应一声,在何总管的引领下,大步而去。江丙楚望着陈晚荣地背影,恨得直咬牙。
不用想也能猜到江丙楚恨得牙根发痒,陈晚荣笑呵呵的。跟着何总管去了。何总管不明所以。还以为陈晚荣是因为他这个总管亲自引导而受宠若惊,不由得挺起了腰杆。
在侍女的引领下。客人们来到外边,中间一块玉石铺成的场地,洁净异常,在星月之光下发出柔和的玉光。场地四周是花园,百花盛开,花香四溢,格外清新,让人心神俱醉。
天空繁星闪烁,皓月当空,柔和的月光洒在地上,一片银白。晚风习习,舒心悦意,让人格外舒畅。
场地里并没有灯笼,更没有灯烛,却是亮如白昼,在静夜中格个引人注目。陈晚荣站地有点远没瞧清楚是何物发出如此明亮的光辉,等到走近了方才发现原来是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张镶金小桌,上面放着一个玉盘,玉盘里放着一宝硕大的夜明珠,光亮就是这夜明珠发出。
对于陈晚荣来说,夜明珠存在于传说中,这是平生第一遭见到,吃惊不已。略一打量,不下二十颗之多,这太平公主真是富可敌国,才能有如此铺排。
转念一想,太平公主权倾天下,拍她马屁的人很多,要弄点夜明珠还不是小菜一碟。就算是国库里的东西,她照样弄得出来。
天上明月繁星,地上夜明珠,这创意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场地上摆着桌子,分成两排,从凉亭一直排到场地边。每席上有一个银盘,里面放着金盏玉碗象牙筷,各种名贵餐具无不应有尽有,陈晚荣看得眼花缭乱,暗中抽凉气。
何总管领着陈晚荣来到靠近凉亭的位子上,道:“陈大人,请。”陈晚荣坐下来,左手边还有一席,虽不是坐的最上首,一个从七品官员能坐这位子,早该满足了。众人坐好,没有人说话。陈晚荣打量着起来,一个个好象木雕泥塑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公主、司马道长驾到!起乐!”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悠扬悦耳地迎宾乐声响起,一队使女前导。最前面两个使女手捧玉盘,玉盘上放着两颗硕大地夜明珠,莲步款款,直朝凉亭行来。
在使女身后,是一身珠光宝气的太平公主,步履稳健,大步而来。她旁边一个身材高大。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道士,头挽道髻,一袭洁净的道袍,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雪白的尘丝垂在左臂弯。步态轻盈,不紧不慢的走在太平公主身旁。
陈晚荣他们闻声肃立,打量着这个道士。这个道士与刘思贤和江丙楚截然不同。慈眉善目,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之象,活脱一个仙人。陈晚荣一下子愣住了,心想难道他真是世外高人?这气质可不是装得出来地。
二人身后跟着两队人,一队由江丙楚打头,另一队由窦怀贞引领。来到近处。江丙楚看见陈晚荣正瞧着他,不由得头一昂,得意洋洋。他也算是有几分仙气了,只是比起这个司马道长,根本就不值一提。
使女进到凉旁,把玉盘放下,凉亭里帘亮如白昼。来到凉亭入口,太平公主站住了,一双洁白的玉手轻扬:“承蒙各位赏光。李令月这厢谢过了。”盈盈一福。风情万种,尤其是成熟女人的风韵更具诱惑力,场中不少人的喉结不住**。
站直身子,太平公主接着道:“这位是司马承祯道长。司马道长的大名,无须我多说,你们都清楚。见过司马道长。”
众人齐声道:“见过司马道长。”
陈晚荣不知司马承祯为何人,但这见面的基本礼节还是要的,跟着众人一齐见礼。
“无量天尊!”司马承祯左手打个问询,口喧道号。声音清越,平和,不带丝毫烟火之气,让人听着很舒畅。
太平公主张口开声:“今天到场的,不是朝廷官员,就是至交。不叙**礼仪。大家都别拘礼。找位子坐了。”
“谢公主!”
虽然太平公主说随便坐,可没人敢乱坐。江丙楚在使女地引领下坐到陈晚荣上首,得意地瞄了一眼陈晚荣,眼睛都在放光了,意思是说“瞧,我还在上首呢。”于他那副小人得志模样,陈晚荣付诸一笑。
另一面最上首是窦怀贞,萧至忠紧挨着他坐了。二人看见陈晚荣这个从七品散官居然坐在高位,甚是惊奇,对望一眼,不明所以,相对摇头。
太平公主道声请,引领着司马承祯进了凉亭,使女忙着招呼二人就坐。
太平公主说起招待贵宾地用语:“李令月多次写信,请道长前来,无奈道长仙缘未了,不能如愿。李令月还以为不能见到道长了,没想到道长竟是赏光,李令月无比荣幸!”笑语吟吟,脸上满是笑容,开心得紧。
司马承祯把拂尘放下,喧一声道号,这才道:“公主言重了,蒙公主相召,贫道无上荣耀。只是,山中事甚多,一时脱不开身,倒教公主见笑了。得罪之处,贫道这厢赔罪了。”声音依然平和,无喜无怒。
太平公主忙回礼道:“打扰道长清修,有罪的是李令月。”双手一拍,一个洪亮地声音道:“抬上来。”
话音一个,只见四个使女抬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过来。流光溢彩,非常漂亮,好象暗夜中地明珠一般吸引人,陈晚荣眼睛瞪得老大。等到使女走到跟前,陈晚荣这才看清,原来是三尺高下的珊瑚。珊瑚本来就很漂亮,更难得的是上面点缀着指头大小的珍珠,美丽得无法言说了。
在座之人除了陈晚荣,都是金银窝里滚过多次,好宝贝见过不少,也是禁不住惊讶出声。
使女把珊瑚放在亭口,退了下去。太平公主听着众人的惊讶声,不免几许得意,微微欠身,介绍起来:“道长,这是李令月的镇库之宝,等闲不用,今日为道长洗尘,派上用场了。”
这珊瑚整个唐朝也不一定有第二个,太平公主拿出来待客,可见对司马承祯的重视了。要是换个人,见她以如此规格相待,必然是兴高采烈。然而司马承祯只淡淡一笑:“公主盛情,贫道记住了。”
瞄着身边的江丙楚,只见他眼睛放光,死盯着珊瑚,不用想都能猜到,他的心里肯定充斥着贪念。再瞧司马承祯,看了一眼,不再看,静静地坐着,同是具有仙气地人,其自持力居然相差如此之大。
陈晚荣心头泛起老大一个疑问这个司马承祯说不定真是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