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留了两撇胡子,眼珠滴溜溜转,不断地打量我,一边打量,一边陪笑。方才那句话,就是他俩说的。在他身后,还站了六七个人,满脸横肉,趾高气扬地望着我。
我还没有答话,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一个家丁装扮的人急冲冲地走过来,径自走到那两个瘦子身边,对他们说:“老爷说了,这酒家的椅子太矮,所以椅子上得多多地垫两层垫子。若是不够高,就把论语孟子什么的挑两本厚的垫上。”
那两个瘦子听了,其中一个便皱着眉头说:“哎,咱们府里除了老爷自己写的书,就没一本厚的了。既然要用,你就去附近看看,不管是书还是垫子,买上一些就是。”
那家丁领命而去,另一个瘦子又转过头来满脸堆笑地看着我,说:“公子,您挪一挪,今天的酒菜钱都算在我们老爷帐上。”他以为这样说了,对方必然同意,于是也不等我说话,便挥手要跑堂的将我桌上的东西拿开。
我心情本来就有些抑郁,一看他们这样不讲道理,更加生气,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说:“烦你家老爷挪一挪,他的酒菜,算在我帐上。”
两个瘦子勃然大怒,刚要发作,楼梯上又是一阵脚步声,几个家丁同时赶了上来,杂七杂八地说:
“老爷说了,这个酒,要先烫得热热的,然后放在冷水里冰一下,他老人家上来了好喝……”
“老爷说了,那个烧肘子,不要外面的皮,光要肉,但是做的时候千万要连皮做,好把香味带进去。……”
“老爷说了,那个青梅酒,要去年霍娘子亲自酿的青梅酒,旁人的他不喝。”
“老爷说了,……”
那两个精瘦的汉子应答不迭,一条一条地记下,一条一条地吩咐,早已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将那老爷的所有要求全部办到,已经汗流满面,其中一个不由得急道:“他不就是请八王爷吃顿饭吗,有这么多麻烦的。连菜都舍不得多点,一共就只有三个菜,连我们都不忍心看!”
“菜贵精,不贵多。”
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在楼梯角下响起,虽然苍老,但是中气十足,伴随着沉重而有板有眼的脚步声,飘上楼来。楼上的那帮人都慌了,尤其是那两个精瘦的汉子,当先奔到楼梯口,满脸带笑地柔声说:“老爷上来了,当心摔着。扶稳楼梯……”
另一个却说:“老爷当年戎马天下,如今还是老当益壮,兄长你何必多虑呢。不过咱们做下人的,……”
“闭嘴。”
楼梯上的那人没好气地说道:“不用拍我马屁,趁八王爷还没来,让人把座位腾开!”
话音刚落,人群一分,我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一个遍体绫罗,穿得如同富商大贾般的老人缓缓捻着胡须站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