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身,掌心朝下俯地,膝盖先着地,后全身俯地,额头轻叩地面。之后再站起,重新开始复制前面的动作,并且口与手并用,六字真言诵念之声连续不断。
这里离大昭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他们是要如此朝圣到哪里吗?在雪域高原一步一步地以磕等身头这一含有自虐的苦行方式去朝圣,不知道他们心里寄托了怎样的虔诚。
“大昭寺还远吗?!”
耿雁南微微地点了点头,“难受吗?”
她摇了摇头,说了句,“还行。”便不说话了,扭过头去,望着窗外的朝圣者,若有所思。
好久,她突然转过头来,郑重地盯着耿雁南问,“雁南,你有信仰吗?”
耿雁南正在开车,听到她的问话显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嗯”了一声,表示回复。
“你的信仰是什么?”
“我自己!”
洛菲笑了,却没有说话。耿雁南看了她一眼,“你的脸色不好,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洛菲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车子便加快了速度。
返程的时候,天色已晚,这其中因为洛菲在大昭寺呆的时间过久,而车子驶到途中的时候,她忍不住喊耿雁南停车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冲下去吐了个不停。
“好难受!”能从洛菲的嘴里能说出这话,自然是难受得不得了了,她平时可是个轻伤不下火线的。
耿雁南看了看,gps定位了一下,发现这里离最近的酒店距离是有些远了,若此时强行赶往哪里,也不是不行,只是,洛菲一定会十分的难受,最重要的是,这段路途,并不短。
手下有人建议,要不要就近找个藏民家先对付一晚,耿雁南同意,于是便有人沿途去找人家了。
很快,便有人回来复命,说是找到了一家住户,离这里不远,车队便浩浩荡荡起来。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藏族阿妈,阿妈只能听懂简单的汉语,她的儿子在其中翻译着。
洛菲的脸通红通红的,像是在发着烧,却又不像,阿妈端了碗东西出来,示意洛菲喝下。
那东西看起来有些浑浊,洛菲便有些抗拒,年轻的小伙子见状便在在旁边解释,“这个可以快速的减轻高原反应,是我们这里最有效的法子!”
耿雁南虽说了皱着眉,可见洛菲那般的难受,于是也在旁边劝着,“要不,先少喝一点儿!”
洛菲仅是将碗刚移到唇边,便“呕”地一声差点儿吐了出来,耿雁南便移过了碗,有些焦急地问,“这儿有医生吗?”
“有!”
“那就麻烦小兄弟你帮我请来,对,让我的朋友开车跟你一起去接他。”
小伙子憨厚地笑了,指了指由外面进来的阿妈,“阿妈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医生。”
阿妈反复强调那碗药汤医治高原反应的神效,可洛菲无论如何,却都不肯喝。最后在耿雁南的再三劝说下,她也就才喝了那么几小口。
也许是那药真的起了作用,洛菲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便像是睡着了,只是脸上异样的红却像是愈来愈红。
“阿哥,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可能减轻她的高原反应。”
“哦?还有吗?是什么?”
“你跟我来!”
耿雁南跟着小伙子暂时离开,临行时将身边所有的人都留在了熟睡的洛菲的房间附近。
小伙子带了他离开,走进一肩干净里房间,推开/房门,便闻到了种梵香的味道,小伙子与耿雁南推门进入时,阿妈正在磕着等身长跪。
“阿妈正在为大姐祈福呢!其实阿哥你若为她祈福效果肯定比阿妈为她祈福更好!”
若放在平日里,耿雁南一定会嗤之以鼻,冷哼一声,“操蛋玩意儿”,可今天,他没有,他甚至问了句,“这样做,会有用吗?”
“当然有用的。”
“需要做多少次?”
“这个没规定的,一次、两次、多少次都可以的,当然,次数愈多心愈诚。”
这个憨厚的小伙子哪里知道,他的一句话,令他面前的这个从来都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的年轻男人,那天晚上在这一方净土中,虔诚地做了一个晚上的等身长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