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所有在花街的人都看见,凌音局最高的屋顶上,有个怀抱纤细少年的身影,飞了起来。身入惊鸿,衣袂翻飞,翩翩然就落在了屋脊之上,惊艳的不像凡人。
梨逍尘将纤痕抱到一旁的脊柱上,俯身在他额上一吻,“乖,在这儿等我。”然后飞身就跃上了半空。
没用内力和杀伤力大的武功,而是旋身落进了砍杀的官兵内,折扇敞开,梨逍尘以最简单的招式制服疯狂的官兵。
点、划、劈、砍,梨逍尘挥动折扇在人群里穿梭,手、臂、腰、腿,仿佛打开了全身的四肢百穴,血液悉数变得汹涌。那些淤积在肺腑里的郁结,仿佛一丝丝从身体里抽离出去。异常的舒畅。
闯入凌音局的人不消半刻被全部制服,却未伤一人性命。
雪若风抚掌轻笑,“这才是洒脱不羁的梨逍尘!”
梨逍尘立在人群里,临风玉树,宛若仙人在世,轻飘飘的说,“回塔。”
……
洛阳,九重塔。
江湖平静,梨逍尘靠在大殿的榻上,金绣白衣逶迤了七尺,头上金冠银丝娉婷作响。有人轻声踏了进来,盈盈下拜,“尊上,雪二公子来了。”
“本尊累了。不见。”
“是。”
纤痕伏在梨逍尘的怀里,轻声,“二公子已经进来了。”
“什么时候这圣殿也能随意出入了,四大护法最近很忙么?”梨逍尘没好气的翻身坐起,一边翻白眼还不忘逗弄下怀里的小宠物。
雪若风文不对题,瞧着四周的摆设不住的咂嘴,“几年没来,你这九重塔是愈发的有钱了,随便儿挑个丫鬟都金钗玉饰的,用黄金做灯罩,梨逍尘你真是腐败。”
纵观整个天下,知晓梨逍尘身份却不当回事儿的,恐也就雪若风一人了。
瞅着他半晌,梨逍尘忽然道,“雪二公子,你武功如何?”
“不高不低,二流。”
“我亲自教你吧。”
“什么?”雪若风抠抠耳朵,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我亲自教你武功,你便能打败我,这江湖至尊好歹也跟皇帝齐名,拥了半壁江山,给你做好不好?”梨逍尘说的随意,那语气根本就像在说“今天的菜不错你也尝尝”一样。
雪若风一口唾沫卡在了喉咙,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凶,“别别别,给你治理这半边天下简直太遭罪,我还不如回家继承家业,娶个媳妇生娃娃来得好,嗳,说到媳妇我便想到件事,你家长老们不是一直盼着你赶紧成亲?方才我来的时候瞧见你的一个护法押着万花宫的少宫主朝这边走,怕是给你相亲的,怎的还没过来?”
说到就到,雪若风话音未落就有侍女进来通报,说是银水护法带了万花宫的锦蝶少宫主在外面求见。外头一口口的大箱子抬了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下聘的礼,梨逍尘直觉头大。
“原来至尊也是会被逼婚的。”雪若风抿着茶,“用不用帮你挡挡?”
梨逍尘很淡定的压低声音,“你想要什么好处?”
“还没想到,想到了告诉你!”话音刚落,人便很是迅疾的脱了外衣,一个翻身就跳到了榻上,手一用力拉下了梨逍尘的脑袋。
纤痕吓了一跳,转身往梨逍尘怀里缩了缩。梨逍尘皱眉,“喂你干什么?”
两男一女滚做一团,至尊的怀里窝着一只纯良的小宠物,脸还贴着另一男人的胸膛。重点是这男人的衣裳不大齐整,前襟是大敞着的,一片白皙肌肤悉数露着。
场面很是诡异。
有阵阵抽气声。
锦蝶宫主走了,咬牙切齿的走的。
梨逍尘翻身坐起,一掌就拍在雪二公子的身上,“本尊皮糙肉厚,硌坏了雪二公子,用不用给你揉揉?”
雪二公子混不觉疼,仍笑的风流,“不不不,尊上身子极软,还带着香味儿,比花魁强得多。”
“……”
午后的阳光透过帘幔洒在大殿白玉的地面上,暖暖的撩人心弦。
帘幔后的软榻旁边有一个镶着一扇镂空黄金的花门的小隔间。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和灿金的轻纱,中间搁了一张小巧的琴台,上头摆了一把红玉琴。
墙上挂了很多幅花,无一例外的全是梨逍尘的画像。
起先的几张还是孩童稚嫩的笔迹,一幅幅的看过去,画中的人愈发清晰起来,光是看着画就能让人想起来梨逍尘的眉宇神态。
原本这个小隔间是建起来给纤痕练琴时用的,可这小子,却把它当画室了不成?
又把一幅刚画好的画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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