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一片白雾蒙蒙,一个幼小的身影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在他的前方,是一个中年道士,一身整洁的道袍,飘逸而俊朗,行走的不疾不徐,甚是平稳,只是偶尔才会停下来,却连头也不回,似乎只是停下来歇歇脚。
山路很难走,而且略显泥泞,中年道士还好,但那个孩子却没那么幸运了,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脏兮兮的小脸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而且略显憔悴单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可以看出一道道伤口。
他的脚步很凌乱,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稍不小心便会跌倒在地,但很快就会爬起来,一声不吭,也没有寻求帮助的意思,幼稚的眼神中写满了倔强。
他和那个道士看起来只是两个陌生的路人,只是偶然间走在了同一条路上。
但就在那个孩子再一次跌倒在地的时候,中年道士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显得有些不耐烦,而身旁的草丛中传来哗啦啦一阵响动,道士停了下来,眼神中有些警觉。
那个孩子也一瞬间弹了起来,与之前的挣扎截然不同,才一站起来便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一条蛇!
山中有蛇本不是什么异事,但这条蛇却有些古怪,全身五彩斑斓,全长超过十米,而且并不惧怕眼前的这两个人,慢慢悠悠地爬行到这两个人的中间停了下来。
据说,蛇的视力很不好,所以他们在爬行中会不停地吐着信子,通过感知空气中的气味来判断身边的环境,可这条蛇,一直很平静,并没有露出它血红的信子,相反那双本应浑浊的眼睛却咕噜噜地转动着,散发着兴奋的精光。
它轻轻动了动头,似乎在判断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哪一个更好对付一些,或者在判断着他们是不是一路人,很快,它便感觉到那个中年道士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甚至比周遭空气还要冰冷的气息,它知道,这个人它惹不起,但如果它对付别人,他也不会出手。
打定了主意,它慢慢地将头转向了那个孩子,看来,他似乎很疲惫,尽管一副戒备的样子,但对它还构不成危险。
轻轻地吐了一下信子,像是微笑,又像是威胁,它慢慢地向那个孩子游动过去。
孩子好像是被吓傻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有少许的惊慌,但他的双眼中却又透露着不合年龄的镇静,构成了一副极为矛盾的表情。
五彩蛇愣了一下,但它终究只是一条蛇,还以为这个孩子已经被吓得精神错乱了,慢慢地仰起了头,欢快地吐着信子,逼近了那个孩子。
孩子似乎在凝眉思索着什么,然后抬起手,在胸前慢慢地画起了奇怪的图形,动作略显生涩。
五彩蛇嘲笑地颤抖了一下,它活了几百年,见识过不少有能力的人,它的肚子里就不知道藏了多少,不仅是那些人的身体,还有他们残存的记忆,如果不是自己始终没有修炼成人形,它又何必用这种原始的方式解决呢?
那个动作它太熟悉了,那是道家的一个入门法术,它见识甚至知道更多高深的法术,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依旧向那个孩子慢慢地逼了过去。
“三天育元,景霄正刑。发生号令,上应列星。救尔雷神,运动风霆。太一帝君,召汝真灵。一召即至,来降帝庭。”稚嫩的声音突然高声念诵道,手中的符咒也刚好画完,小手一甩,符咒便向着五彩蛇打了过去。
五彩蛇只是嗤笑了一下,并没有抵抗,因为它已经感觉出,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大的灵力,那个符咒给它挠痒痒都未必够。
但它严重低估了这个孩子的智商,一开始的惊慌无措让它误以为这个孩子一定会不辨东西地乱打一通,却没想到,这个符咒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它的七寸之上。
打蛇打七寸,七寸是蛇最致命的地方,尽管这个孩子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也让这条蛇感到一阵酥麻,不由怒火中烧,张口吐出一口黑气。
那口黑气来的又急又猛,孩子只来得及在自己的脸上画下一道符咒,阻止那团黑气侵入五脏六腑,便已经被黑气团团包裹,不见了踪影。
五彩蛇得意地绕着黑雾转了几圈,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番,才渐渐地收紧了身子。有刚才的那一下子,它已经收起了轻敌之心,生怕这孩子还有什么花招。
待见到这孩子只能勉力抗拒黑雾,而根本无暇他顾的时候,它才彻底放下心来,猛地收紧,将孩子困了起来。
黑雾中传来一声闷哼,显然孩子已经受了重伤,但那个道士却如超然世外一般,只是负手而立,一副独善其身的样子,仿佛眼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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