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反见空阔些。
自门窗缝隙处探看,对手弱敢上墙头,一顿乱箭射将出去,待三波羽箭之后,快与杀进来对手混在一处!赵楚急促下令,陷阵营将士又将骑兵兵器下。
花荣忽然低呼道:有数千骑兵急杀来!
赵楚面色凝重,道:正是,当即刻解决这门外对手,若是大股骑兵到来,陷阵营无许多粮草支撑更不能双腿快过战马,一旦出了这庙宇,便要落为骑兵猎物!
他虽不怕,却这陷阵营乃是一等一的精锐,损失一人也足以使人心疼!
屋顶一片清脆响动,花荣暗暗松口气,道:尚好,对手似并无火箭!
赵楚神色一动,似有所悟,却无从抓住,摇摇头乃道:七哥往右厢偏殿,花荣哥哥去左厢偏殿,若是有人不唯命是从,杀之!
两人应诺急忙开门便要走,陡然劈头盖脸一阵箭雨,夹杂冷风凄雨冲来,若非赵楚眼尖手快将他两个急忙拽进来,早有人受伤。
花荣神色凝重,道:来人里有手段了得的,前次放箭只是探查,如今开始,只怕将殿门都要封住!
果然话音未落,窗棂里蝗虫般探入黑幽幽箭头,将那窗户似都要扎透,微微有缝隙,众人只一瞥,心下便知来人里果真有弓箭好手,看这箭雨模样,便是空气也要撕裂成千百份,人安能穿透过去。
那箭雨之后,墙头上果然爬上上百条黑影,身手甚是敏捷,灵猴一般口中叼着刀子,手脚并用转眼翻过高大院墙落入内里,将阵脚压住片刻,待得再入数十人,尽将那庙门口重物半开,一拥而入足有五百多人,竟有数十个步人甲排头,巨人一般向三座大殿压迫而来!
瞅得一个机会,那羽箭略略有些缝隙,赵楚一把将殿门拽开,持一把朴刀向外冲去,迎面杀入对手人群中,果然院外尚未入内弓弩手似有耳目,不敢再肆无忌惮放箭,生恐伤了自己人。
赵楚甫入敌阵,单刀横扫,那步人甲里迎面而来一个,笨重脚步挪动,刹那挡住那朴刀,赵楚虎口竟有酥麻,那步人甲如此了得,他神力又有朴刀,也不能奈何得了!
只是那朴刀受不住力气断裂,那步人甲也为赵楚力量冲击缓住步伐,身子似风波里战船,摇摇晃晃竟有倾颓模样。
来人大惊,不料世间竟有能单臂将步人甲止步的他们瞧得清楚,赵楚单手持刀,一只手灵蛇般探出,将来路处一人长枪拦腰截住,使个缠手擒拿轻轻捉来。
那步人甲如小山,转眼到大殿门口六七步远处,花荣几个纵身跃来,转眼搅和一团,引诱对手望殿门口再进几步,院外弓箭手果然不敢再将羽箭不要钱似撒下。
陷阵营将士大喜,四下里自门窗跃出,牢牢在大殿之前部下罗网也似阻拦,陌刀带动身体陀螺般前进,步人甲骤然见那刀刃宽厚且长,吃一惊脚步一缓,身后冒进的转眼亡命刀下。
燕十八沉声闷喝,刀手一击得中即刻后退不再恋战,正对手迟疑间空出些许地带,第二队陌刀手又滚滚如山杀来,只两个照面,死死将对手挡在身前不得进入大殿内。
非是赵楚要守这大殿,秋雨脸面,若没个歇身地方,只怕尚未赶到雄州,众人都要病倒,更有这对手似将粮秣车子极其重视有不烧毁誓不罢休模样,不得不使赵楚几个心下警惕,不肯使对手进入殿内。
再一声响,赵楚手中长枪戳在步人甲身上,那步人甲竟比清河县里更厚重,一枪扎透不得反又震断,见赵楚急切间手内没个兵刃,步人甲身后紧跟步军大喜杀来。
赵楚不退反进,陡然激起心内不快,暗道这步人甲如此笨重,便是有铁甲覆身总比不得卢俊义那等高手,如何要怕他许多!
手上并不慢,矮身闪开攒刺兵刃,刹那窜在一个步人甲身前,伸手搭在他手臂关节处,轻轻一拧,那步人甲厉声痛呼,冷不防又被他身子撞来在胸口,脚下失却了平衡,一头栽倒地上。
这本是草原人摔跤的扎合勒,赵楚学来寻常不使,如今乱军中顺手一搭竟有如此威势,果真是实用的武艺!
步人甲跌倒,便再不能起身,花荣一见赵楚手段,暗暗再学一次,扔开长枪有模有样也来使一个扎合勒,只他终究不甚纯熟,使出两次方起个作用,终于将一个步人甲摔倒地面。
李逵是不管甚么手段伎俩的,大斧摆开见人杀人遇佛诛佛,那板斧狠狠撞向步人甲,赵楚与花荣方解决两个,他便震死三个。
这时代,战甲里并不曾有缓冲物,以李逵蛮力,一下便是一下,千斤之力都灌注进了那铁甲之内,对手若不重伤,才是作假。
马蹄声陡然清晰,赵楚心下正紧处,院门外喊声又起,对手狼狈逃窜满山遍野都去逃命,那来人骑兵当头的,是个生就慷慨模样的大汉,手里劈风刀,腰间铜链锤,骑一匹胭脂追风马,好生了得!
自来庙门前,这足足有上前骑兵陡然转头并不与官军接手,赵楚方喜道:月离还快,石宝哥哥如何这般巧正赶上!
那带头的,正是石宝!
他率骑兵只在门外掩杀,对手弱是冲来,他们便远扬千里不与接触,却在对手退却无奈时候,猛然扑上,攻击撤退,均与长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