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楼去照应下。”楚鹃知趣地退身而出,顺手把门关上了。
“仅仅想跟我道个歉的话,是不用支走楚鹃的。说吧,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斜眼瞄着傅长空那张枯萎灰脸,觉得才三天不见,他像是老了十岁都不止。
“唉——”傅长空一声长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林老弟,咱都是大老爷们,一些不足挂齿的鸡毛蒜皮琐事呢,我就在此郑重陪个不是了,以后咱不提也罢!”
日哦,老子差点被电击棒电死,到你嘴里成不足挂齿的鸡毛蒜皮琐事了!
不过眼看他形容枯槁、神情落寞,我也不好意思跟他斤斤计较了,干脆大气大量道:“不提就不提吧,反正我也没放心上!”
这话假的连办公室内的盆栽都害臊得低头了,但傅长空却浑似未觉,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随即似乎感觉到了不妥,又重新塞回兜里干咳一声说道:“林老弟,我跟你也打过一次交道,你走的是阴柔路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属于娥眉一派……”
“哎呀,你就别攀渊源套近乎了,有话就直说吧!是不是想我帮你们查案子呀?”
傅长空老脸一红,清了清喉咙凝色说道:“林老弟,实不相瞒,这趟镖关乎镇南镖局的生死存亡!因此这起劫案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现在货物下落不明,陈重不幸遇难,阿华生死未卜……到现在还无音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唉!没想到我傅长空晚节不保哇!”
晚节不保?我疑惑地问道:“怎么,你准备退休了?”
傅长空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声长叹,单手按着我的肩膀说道:“林老弟,镇南镖局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找回货物刻不容缓!你作为此次劫案的目击者,可否不计前嫌,详尽提供所知所闻之线索来帮助傅某找回这批玉罗汉呢?”
“这个没问题呀,不过我就不明白了,”我疑惑地蹭了蹭眼皮问道,“这些玉罗汉就真的这么值钱吗?能导致镇南镖局破产?”
傅长空神色一变,两眼寒光紧紧地盯了我良久,才咬着牙根沉声道:“对方要劫的根本不是玉罗汉!”
“什么?不是玉罗汉?”我大吃一惊,随即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脱口叫道,“13号箱子!13号箱子里装有什么东西?!”直到此刻,我才重新想起当时陈重提及两次的“13号箱子”,知道其中肯定大有文章了!
傅长空一脸凝重地点点头:“这趟镖,那18尊玉罗汉只是小头,说到底其实就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我心内大为骇然,这18尊玉罗汉的来历我也听万路华说起过,保守估计也值上千万美金,却居然只是充当了幌子?那真正的货物岂不是价值连城?
傅长空接着说道,“这趟镖关系重大,真正要保的东西,只有三个人知道——常运集团的刘博权少爷,我,还有陈重!”
我淡淡说道:“应该是四个人才对,你漏掉了司机老胡!”
“老胡?!”傅长空脸色大变,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了,沉声问道,“你是说问题出在老胡身上?!”
“他懂摩斯密码!”说着我将从南京分局出发到020乡道遇袭、最后与万路华死里逃生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呵呵,百密一疏哇!”傅长空仰天惨笑一声,长身而起踱了两步,回过身来看着我悲凄叹道,“如此说来,阿华也已遭不测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已经三天了,如果万路华还活着,早就打电话回来报信了!
傅长空微颤着手从兜里摸出香烟来,打火机吧嗒吧嗒了好几下才点着火,两片干涸的嘴唇无力地咬着烟嘴,一缕断断续续的青烟夹杂着极度不安和恐惧从嘴里渗出。
望着他那毫无生气的面孔和几欲绝望的眼神,我心下隐隐难过,出言安慰道:“傅镖头,这趟镖被劫,说到底是常运集团出了内鬼,你们镇南镖局不用担主要责任吧?再说还有保险公司……”
“林老弟,你还年轻,有些事是不会明白的。”傅长空夹着香烟缓缓摇头道,“我们镖局立足江湖,讲的是诚信二字,失去了这两个字,镖局也就名存实亡了!这趟失镖,我们一旦推卸责任,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只会让人瞧不起!将来要想再接镖也就难了。这是其一。”
“其二,”傅长空踱着沉重的步子接着说道,“这帮劫匪心狠手辣,竟然将老胡杀人灭口……我们空口无凭,怎能说是常运集团出了内鬼?在别人看来,这跟诬陷狡辩、反咬一口有何分别?”
“其三,这批货根本就见不了光,也根本未投保,真要闹起来,镖局都要被查封掉!”
我好奇心大起:“那13号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