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虽然曹小安嘴上这样说着,眼里却露出了不屑,像老张这样的,根本就不配当自己的师父。自己好歹是老家市局刑警队的,这次来这是协助,难道还不如一个土得掉渣的糟老头儿?
老张似乎从曹小安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神态自若地说:“还是我请,要不,显得咱便衣大队太没有人情。”
曹小安想了想,说:“那好吧,下次我请,咱们换个好一点儿的地方,吃点儿好的。”
老张笑了笑,回头叫来服务员,说:“拿两瓶老白干来。”
曹小安愣了愣,看了一眼弱不禁风的老张,没有吱声,心想,就您老那体格,喝老白干,还不死人?
老张打开老白干,倒了一茶杯,仰头一口就喝干了,面不改色。
曹小安又愣了一下,心想,看不出这老头儿还是个酒鬼。
老张又倒了一杯,一口喝干,这才对郝文说道:“白天在办公室里,你不要介意,那些弟兄与小偷打交道久了,都有点儿职业病,可心都不坏。”
夹了颗花生米,老张接着说,“便衣队里的弟兄们,可都是一些认事不认人的汉子,等你干出点儿成绩,他们就认你了。”
曹小安倒了一杯啤酒,和老张碰了碰,喝了一口敷衍地答道:“是,我理解。”
老张第三杯老白干下肚,黑脸就变成了红脸,眼角耷拉着,抽出一根烟,点上,狠抽一口,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似醉非醉地又说道:“干便衣,不容易,你今后可要留点意儿,脑子要滑溜点儿,不能打半点儿马虎眼儿。”
曹小安又喝了口啤酒,心想,他自己都快喝醉了,还让别人保持清醒,真他妈可笑。这么想着,曹小安就又为自己的前途发起愁来。
此时已经是深秋了,但夜市上的人依然很多,都是喝酒的,吆五喝六的,很是闹腾。
转眼间,老张一瓶老白干下肚,就又打开了另一瓶,倒满,又一杯下肚。
曹小安连忙劝道:“老张,少喝点儿,要不醉了,还得我扛着你回家。”
老张眯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两个小伙子摇晃着,从老张身边经过,老张突然站起身来,上步,拉臂,眨眼就将其中一人摁在桌上。
“拿出来!”老张大喝一声。
小伙子仓促间被人擒住,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他妈放开,凭啥抓我?”
老张不说话,眉毛一挑,腾出一只手,飞快地从小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对邻桌的一个妇女喊道:“是不是你的钱包?”
妇女打开手提包,看了看,尖声叫道:“是我的钱包,啥时候被贼给偷了?”
老张不再说话,反手掏出手铐,只一下,就将小偷的一只手铐住。另一个小偷见势不妙,转身想逃,老张一低身,扫出一腿,那贼应声倒地,老张“咔”的一声,就将两个小偷铐在了一起。
这下,动作之快,如同闪电。
曹小安站在一旁,看傻了眼,对老张也平添了几分敬意。
自从见识了老张的本事之后,曹小安就和老张形影不离了。
这日晚上,曹小安对老张说:“师父,晚上我请客,吃西餐,咱们喝个拜师酒。”
老张看了看曹小安,说:“不是拜过了吗?”
曹小安听了,脸一红,禁不住暗自惭愧,不好意思地说:“那怎么能算?那顿饭,钱是您付的。”
老张眯了一下眼,又咽了下口水,说:“那好,有酒喝,还是西餐,好事。”
天渐渐黑了,路边的街灯亮了,到处都充满着夜的诱惑。
曹小安和老张来到一家西餐厅一“西部风情”,门楼高大,招牌很亮,是一个漂亮国人开的。
老张看了看,犹豫地说:“这个地方,很贵吧?”
曹小安笑了一下,说:“不怕,拜师酒,不能便宜了。”
老张挺着胸,红鼻头闪着亮,左右看了看,说:“这地方,来的可都是有钱人,不行,咱们还是换家餐馆吧?你小子刚上班,哪来的钱?”
曹小安拉出一把椅子,拉着老张,说:“坐吧,师父,钱的事不用您老人家发愁。”
坐定后,曹小安叫来服务员,说:“先上两份牛排要七分熟的。”
老张摆了摆手,说:“我那份,要半分熟。”
曹小安看着老张,有些不理解,说:“师父,半分熟的,您吃得习惯吗?”
老张不置可否地说:“西餐嘛,要的就是这个味,不然,还不如吃顿红烧肉呢。”
牛排上来后,曹小安便问:“师父,喝什么酒?这里可没有老白干。”
“上红酒,这个地方,怎么能喝老白干?”老张左手持叉,右手拿刀,吃着牛排,很绅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