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沙话音落下,一片哗然。
似乎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严厉的惩罚,有几个心底比较软的女佣,甚至不敢看下去了。
官雨诗冷冷盯着她们,心知今天这祸自己躲不过了。
几个身强力壮的佣人上来拖起她,下手毫不留情,扯得她的胳膊直疼。她咬住了嘴巴,“放开,我自己会走。”
说完就甩开他们的钳制,淡定自若地往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冷然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卡沙回过头去,脸上顿时变成了一派的恭顺和谦卑:“族长!”
随着卡沙一声惊呼,其余佣人立即仓皇失措地低下头:“族长。”
显然,谁也没想到,越非尘会忽然在这个时间点上回来。
他是越家的族长,每天日理万机,在堡内的时间并不多,或者说少得可怜。因此,堡内很多事务都是卡沙在打理。此时见到他忽然回来,又想起那只被打碎的花瓶,卡沙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心里将更多的过错都归结在官雨诗身上。
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谁也不敢抬头看他。墨绿色的眸子转了一圈,忽然落在地上的某个女佣,在看到满地上的碎片时,空气中骤然冷了几分:“瓶子,谁打碎的?”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整个现场陡然增加了几分压力。
卡沙指着跪在地上的官雨诗:“族长,是她打碎了花瓶。”
一听到那样的诬陷指责,官雨诗立即叫了起来:“不是我,花瓶不是我打碎的。”她抬起头来,望着那个犹如神祗一般的男人,期待他能够明察秋毫。但越非尘根本就没有看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让人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在官雨诗感到失望时,那个好听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卡沙,去把监控带调出来。”
一听到监控带,伊莲儿强装沉着的脸终于垮下来了。
瞒不住了,她并不知道连客厅里都有监控器,更不知道族长居然会亲自管这件事情。想到等会儿被人抓到现行的屈辱,她立即跪了下来,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终于坦诚 自己的错误:“卡沙管家,是,是我打碎了花瓶……”
“什么?”卡沙惊讶万分地看着她,怒不可遏:“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狡辩?”居然还害她误会了另外一人。
余光瞥见官雨诗,她眼睁睁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眼前,面无表情。既没有逃脱一劫的欣喜,也并不感到怨怼。
“族长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伊莲儿跪在地上,不断用头去碰地上的玛瑙石。为了进入这里,她费了那么多的力气。而且,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她不顾一切想要接近的男人,她怎么可以在这里止步。
昨天,她就听说了族长今天会回来,一大早特地早早起来打扮化妆,就是为了穿得美美的出现在他面前,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没想到,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她该怎么办?
越非尘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欲走。
“族长大人,求求你……”她泣不成声。
卡沙嫌恶地看了下这个不顾形象在地上撒泼的女人,皱了皱眉:“拉出去,打断手脚,永远不许踏进爱格亚斯堡一步!”
再一次重复的惩罚,却换了一个人。此时,所有的人看着伊莲儿的眼神,都充满了无奈和怜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替她求情。
谁都知道,爱格亚斯堡的规矩是出了名的严格,谁犯错,就将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我不要,卡沙管家,求求你饶了我……”伊莲儿已经完全奔溃了,她睁大了眼睛,向周围那些围观她的人哀求:“薇薇,苏珊,你们赶紧替我求情啊,求求你们了……”
然而,无论她喊了多少句,沈薇薇和苏珊都像是躲避什么似的,连连往后退去,不敢去看她祈求绝望的目光。
前一刻还姐妹情深的女人,这一刻却冷漠绝情地如同陌路的人。
伊莲儿伸出的手臂在那一刻无力的垂下,幽深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不甘和恼恨。
“还不快拖出去!”眼看着她还在大吵大闹,卡沙连忙瞪了那几个男仆一眼。
粗壮的手臂野蛮地将她从地上拖起来,伊莲儿死死不肯挪开步伐,被他们从地上直直拖了出去。雪白的肌肤摩擦地面,顿时擦出了一道道红痕。
“不要啊,求求你们……”
终于即将要拖出门槛,身后,一个淡然平静的声音骤然响起:“卡沙,请你饶了伊莲儿。”
官雨诗重新跪在地上,用一种坚定的声音说:“卡沙管家,请你饶了她,赐给她一个补偿的机会,这个花瓶多少钱,一定会凑齐给您的。”
无数双眼睛刷的一下落在那抹娇柔纤细的身影上,似乎谁都没想到,唯一一个站出来求情的,居然是那个被伊莲儿诬陷、差点就大祸临头的女佣。
门口即将远去的脚步骤然一顿。
“卡沙管家,请你原谅。”
她并不是什么善良的圣母,也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蠢货。只是,一想到因为一个死物,就要让一个活人从此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那真的太过残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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