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memory

    我将谭睿奇怪的举止告诉盈盈，她沉吟了很久说：“我也想过，宴会结束后，我们的解释，是不是显得欲盖弥彰？谭睿大概是知道你和宇文耀的事了。”

    “可是仔细分析，即使他知道我和宇文耀出席了宴会，又怎样呢？我们最多只是牵手而已，并不影响什么啊！我既然决定和他一起去美国，他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意！”我心急地辩解。

    “从他嘴里问不出答案来？”看样子盈盈也没辙了。

    “他只是说，时间不长，等他回来，这些听起来很有问题的解释！”谭睿这个人我明白，他不想说的事情，怎么也挖不出来一点消息，我这样没有心机没有策略的人更是妄想探到什么口风。

    “盈盈，我是不是被甩了？”我呆呆地问她。

    盈盈双手托着下巴，比我还困惑地思考着。

    “更奇怪的是，我要搬回宿舍，他居然不同意！”

    盈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做出结论：“他舍不得你！”

    “解释不通啊！他到底是想甩了我还是挽留我啊！好矛盾啊！”我心烦意乱地拨着头发，狂躁地叫喊。“他坚持说不是分手只是分别！”

    “那你要等他吗？”

    一说到这个，我的心情更沉重。“说实话，我是不想再和宇文耀纠缠下去，才要跟谭睿走的，可是他现在这样丢下我，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宇文耀对你，很好吗？”

    “是和谭睿不同的好，具体哪里不同，我也说不清……”

    “我来告诉你：谭睿如果有十分的爱，他就给了你十分；可是，宇文耀不同，他纵然给与你百分的爱，却可以有更多的给别人；你是要谭睿的十分之十，还是要宇文耀的万分之一百呢？”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比喻？”我不禁好奇。

    “感觉罢了，我感觉，宇文耀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感情，一定泛滥成灾，你不过是不小心被他蔓延到的一处。”

    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失落。即使不想和你有牵连，但还是有小小的虚荣心。

    想想宴会那夜，你对那名红衣女子的冷漠，和对我的温柔，对比是如此鲜明，我不愿相信盈盈的“感觉”。

    **** **** **** ****

    12月将至，气温逐渐降低。一向怕冷的我，更加不会去学校。

    舍友告诉我，你没有再点我的名。不过我已经做好了下学期补考的准备。

    以为会和谭睿没日没夜的吵架，冷战。

    但是，他比往日更多的关爱，让我渐渐失去了恨他的意念。

    谭睿疯了一样，拼命给我买衣服。过冬的皮草，一年四季的衣服鞋子，都往家里搬。

    “你不是不喜欢陪我逛街？”我问。

    “你不是喜欢买衣服？”他答。

    仿佛是，怕他走了，我就会没有衣服穿了。

    这样的关怀，让我心酸，费解。

    从来不喜欢拍照的他，竟然背起了相机，将我们过去经常光顾的饭店，一一拍摄留念。

    “现在才发现，我们恋爱的两年中，没有去过公园，没有去过电影院。唯一能留下深刻记忆的，居然是大大小小的饭店。”谭睿一边拍下我爱吃的“鲜贝鹅肝”，一边自我调侃。“我们哪里叫谈恋爱呢？其他情人应该做的，我们都没有尝试哪怕一次。”

    “你现在才知道啊！我说去公园，你嫌人多；去电影院，你说不如躺在床上看碟片舒服又便宜！就连散步，你都说是浪费时间。唯一肯陪我做的，就只有吃遍C城的各色美食了。”还好我这个人也懒，只要吃的安逸，其他的也不去计较。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谭睿的笑，很温柔很宠溺。“你见过2、3岁的小孩子吃东西的模样吗？很专注很满足，只要手里有吃的，外面的世界天塌地陷也与自己无关。”

    “我是这样的吗？”他的视角好奇特，怎么总是有和世人不一样的观察点和审美水平？

    他点头，哈哈大笑。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就连吃饭也很特别？其他情侣，吃饭总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眼里有不断涌出的爱，嘴里有说不完的话。我们吃饭，只是单纯的满足口福之欲！”

    谭睿急忙附和：“中国人喜欢在饭桌上交流感情，而我们似乎无法一心二用。”

    我笑而不语，我们的恋爱，实在够特别，够平淡。

    “我们甚至没有一张合影。”谭睿恍然想起。

    我无辜地看着他：“曾经说要照大头贴的，你说我们一把年纪了，照那个很肉麻。”

    他笑得更开心，仿佛我说的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不是他而是别人。

    他开始在餐桌的对面给我拍照。

    “这样拍特写头会很大，很丑好不好！”我抗议，好歹也是影楼的经理，怎么一点摄影常识也没有？

    “你怎么会不好看？”手里的相机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一愣，他这是在夸奖我吗？

    “这样才叫写真吧？”谭睿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全是我喝水、吃东西的样子。我没有摆专业的POSE，甚至没有直视镜头给他一个笑。而他似乎更喜欢拍我自然的表情动作。“相形之下，影楼拍摄的写真，矫揉造作，只是呆板的艺术品罢了。”

    “你拍这些做什么？”突然想要向艺术靠近？

    “带去美国，哪天心情不好，没有食欲的时候，看看小猪的吃相就会豁然开朗胃口大开。”说的一本正经。

    我已经不去计较谭睿这种以“打击”我为乐的生活习惯。

    分别在即，宽容似乎变得更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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