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memory

更多了。

    可惜，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只是一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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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试结束后，谭睿会送我回家，然后去美国。

    我们约好了，他出国的事情，对我父母只字不提。

    你的考试安排在最后一门。

    我想过，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忐忑不安的迎来最后一场考试，仿佛过了你这一关，我才会开始寒假平静的生活。

    考场上，作弊的学生比比皆是。

    我以为把你当明星一样崇拜的学生，一定会为你刻苦学习的。原来，在他们心里，你和别的老师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被当做笨蛋来应付。

    其实，学生们作弊的手段并不高明。其他的科目没有被监考老师当初捉住，并不是那些老师都老眼昏花了，不过是念在我们这些三流大学的学生们，前途已经一片黑暗，何苦在这个时候为难我们？

    知道你来巡考，我也没有抬头看你，专注做我的试卷。

    但是很快被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

    你站在我一位舍友面前，手里拿着她夹带的纸条。

    她紧张惶恐地看着怒不可言的你，我都能感觉她在颤抖。

    何苦为难她？其他老师都睁只眼闭只眼，你又为何如此认真？

    “我们的校规第十七条第三点明确规定：学生如有考试作弊行为，该科考试成绩为零，毕业取消学位证资格。”你冷冷的声音，一板一眼地说。

    你没收她的试卷，冷漠的转身。她当场俯在课桌上大哭。

    这么苛刻的校规，该不会是你拟定的吧？是不是你也以为学生们对你爱戴至极，然而目睹他们作弊的行为，才知道自己被愚弄了？

    很快就结束了考试，当我交卷准备离开考场的时候，舍友追了出来。

    “桑桑！你帮帮她好吗？”舍长拉着我，貌似诚恳地请求。

    “我能帮她什么？”我明知故问。

    “你是代表，和宇文老师又……很熟，你帮她说两句好话，求老师不要取消她的学位证好不好？”

    那名女孩已经哭成泪人。“桑桑，求求你，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这个时候取消我的学位证，我怎么办呢？”

    我很想说：你作弊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些？你没有学位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旷课十几次了，自己搞不好都会挂科。”自身难保，怎么有能力帮她？

    “桑桑，你就对老师说，让我不及格也可以，补考也可以，但是不要取消我的学位证好不好！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是想拒绝的，毕竟，我有什么资格求你网开一面？不过是更引人猜测我们暧昧不清罢了。然而，看着伤心欲绝的她，忍不住同情起来。

    夹带纸条这样的行为，我们学校几乎每个人都有过吧？在这样的学校里，有几个在认真学习？

    你独独捉了我的舍友，是不是别有用心？如果不是我，她也未必会受牵连。

    我叹口气，走向整理试卷的你。

    你脸上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一点也不意外，也不问我有什么事，很自然地看着我，等我开口。

    “你一定要这样对她？”我没什么心情和你套近乎，只想直接讲完事情走人。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是你们太过分了。”你一本正经的回答。

    “做错事的人，不只她一个，可是受罚的只有她，不公平。”或许你是律师，你习惯了用条例规矩来约束自己，可是，也要一视同仁。

    “你在替她向我求情？”你这才抬头，正眼看我。

    你一定要我承认是在求你吗？一定要让大家都误会，我和你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我死死地盯着你，不想就这样让你为难她，又不想向你低头说软话。

    你给了我几秒的时间考虑，然后，面无表情地拿起装着试卷的文件袋大步走出教室。

    身后一直屏息观察我们进展的舍友见你离开，立刻泪如雨下。

    “桑桑，你再去和他说说！我觉得有希望！”舍长催促我。

    心一横，咬咬牙追出去。

    “我是在向你求情。”我跟在你身后，不甘心地说。

    你放慢脚步侧首看了我一眼。“好！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她一次！”你说的很大声，整个楼道都回荡着你的声音。

    心里觉得好委屈，不是因为帮了一个和我没有利益关系的人。而是，我分明被你刻意摆了一道。

    你不放过任何机会，让我意识到你的存在。

    晚上回到家里，谭睿还没有回来。

    习惯性地开启他的笔记本，发现桌面上新建了一个文件夹。

    被命名为“memory”，我好奇的点开，发现是这段时间，谭睿拍的照片。

    是我吃饭睡觉，站立行走，以及发呆走神的样子。

    没有刻意的构图，没有精心的取景，没有专业的灯光。

    真的只是，纯粹的生活记录。

    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既然如此不舍，又为何执意撇下我离开？

    我很累，被你纠缠的很累、很怕，想要找一个避风港，却无处可藏，想远走高飞，却无路可退。

    而我唯一可以依靠的胸膛，也离我远去。

    我变成一张张图片，存在他的电脑里。

    从此，在他的生活里，我只是memory。（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