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旧时，芳华

    “大人”

    闻声初水立刻抬头，看到面前的人立即惶恐站起，“温大人”

    将初水的表情全部收于眼中，温如故有些失望，“裴大人，公子特意安排了一桩事情与你，关于晋城寺庙修筑的事情。”他将手中的文卷递于初水，“相关事宜如何拟定全在里面，你好好斟酌下。”

    初水顿时为难，“这事情不是应该决策众人共同商讨的么？”

    温如故连连摇头，“裴大人，原本的千大人本就是决策的主事大人，主负责众多事宜，而其他人只是稍提意见，附上签署而已，既然你接管了千大人的事情，这些事必由裴大人你来完成。”

    初水始终无法理解，她喃喃自语，“若由我一人全盘拟定，那这个决策岂非形同虚设么？”

    温如故听到后一扫先前的庸断，他心中讶然，却故作沉声，“大人先行拟定，这事我再禀明公子，还请大人尽快。”

    “那就有劳大人了。”初水毕恭毕敬地送走温如故，轻叹地回到了桌前。这尽快是多久？

    是自己多心了么，还是姜儒的有意试探。刚来不久便让她接手这烫手山芋，未免……太看的起她了。

    晃晃风来，出门没带上衣裳，坐在这决策殿中竟有些冷了。

    夜沉如水。

    “明岚，何事这么忧心？”一袭轻裘披上身肩，遮去了那夜辰的露水，想来大寒就快要来了。

    拢紧衣裘，初水摇头，“就知道入仕不是这么安心，尤其是弹指间几百个心思的公子儒，要时刻揣度他的意，生怕自己走错了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明岚，你一介女子纵使再多谋，怎能入仕？”当初他一个不留神，她便偷偷去考试。这些日子来，他早就知道醒来的明岚非寻常人，只是，哎……明岚若有个差错，他该如何向家母交代，“公子儒心计深沉，你在他眼下谋存，真是自讨苦吃！”

    初水按抚太阳穴，无奈一笑，自讨苦吃？

    “明岚”叶离惋叹，走过去为她按抚。明岚决定的事情他阻止不了，只能默默地帮助她。心疼初水，叶离端上一碗肉汤，“夜来风寒，吃些暖暖身子再想吧。”

    肉香扑鼻，初水看着也饿了，“谢谢，若是谁娶了你，定是幸福无比。”

    叶离宠溺一笑，“明岚，是嫁……”

    “你要嫁谁？”

    。。。。。

    想着那份需要拟定的文案，看来明日得去问下晋城那些寺庙中的和尚了。初水有些头痛，望着眼前这碗肉汤，那些和尚爱吃肉么？

    悠悠一日，似水年华。

    那些出了家的老头也不安分，好在她以公子名义口述了要为寺庙捐功德，才从这些老和尚嘴里挖出了要的东西，至于公子捐不捐，不关她的事。

    墨香清新，她铺开文卷，准备提笔，忽然一顿，高唤，“叶离”

    “明岚？”

    “我是女子，字迹太过秀气，怕被人看出了事端。”

    叶离明白了，明岚希望他代写。可他见过初水的字，笔势洒脱，铁画银钩，可完完全全看不出是女子的字。不过只要是明岚所求，他笑意如春，“好”

    “修筑十万，人力二万，自西而东起……”她竟然发现叶离是左手写字，大赞叶离真是深藏不露。不过既然人家肯帮她写了，哪管人家怎么写？

    “明岚”叶离停笔，不解，“为何十万两纹银只需二万人力，再如何东西而起也得四万……”

    初水诧异地看向叶离，不过她依旧坚持己见，“二万就是二万。”

    “好吧。”他只管写就是了。

    待笔迹干后，叶离看着这份拟定，不由兴叹，明岚总是一次又一次给他震惊，他建议，“若将人数改改，必是完美至极。”

    初水取过文卷，小心翼翼地卷起，“太过完美反而令人生疑。”

    叶离默然，他的明岚不输于世间任何男子。

    模糊地背影，透水万千。凌风潇潇，一影倾城。为何明岚这么像一个人？

    一夜重露，冷冽寒冬。抓不住手，故影难逢，也许他的明岚走了。

    。。。

    次日，初水清闲地赏着花，公子吩咐的事情她办完了，不赏花她能干嘛？

    听闻脚步声，初水抬头，果真是温如故。

    打开文卷，如故粗看几眼，若有所思。

    初水提心吊胆，“大大……人？”

    如故这才一笑，“裴大人辛苦了。”

    “为国分忧是裴某份内的事情。”客套地回下礼。

    送温大人离去，初水随手拿起桌边的书翻阅起来，那二万人……一个初入仕的小官能对人员的估量无误么？

    好在这话没有说出来，若决策主事还是小官，那大官还有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