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公子，摄魂

    “公子”兰一看到公子归来，将公子身上的狐裘取下搁置起来，“温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恩”进了室内，不一会儿，一身端庄的藏青色变成了清新的月牙白，

    温如故来的时候，公子正在侧室里独自下棋。

    “你来了。”公子儒雅的声音渐起。

    “是”温如故点头。

    今日公子着了一身明晃晃的月牙白，俊如曼陀罗般妖冶的天人之姿，怎就落了凡间？温如故叹气，公子为了整个大晋尽心尽责。不知为何，公子的白衣没有裴大人穿得好看，好像那身白就适合裴初水那样风采的人。想到他，真希望，公子能手下留情些。

    坐在公子对面，温如故和公子下了那残局。

    “去喝茶了？”

    “是”温如故知道瞒不过公子，索性全神贯注于棋局。

    公子儒也没有再问只是缓缓地落子，再落子。

    下了会，温如故知道自己败下来，于是扯开话题，“公子，怎么不见兰一？”

    姜儒将白子落于棋间，缓缓道，“快回来了。”

    “什么？”

    姜儒没有言语，只是将最后一子落于棋上。层层绕绕，胜负分明。

    “公子”适宜地想起了兰一的声音。

    姜儒将棋子放回盒子里，转而看向了兰一，不，是兰一手中的东西。

    兰一垂首恭敬地道：“公子，这是覆香。”

    温如故一愣，趁着公子失神之际，忙问道：“可是刚刚裴大人给的？”

    “是”兰一毫不犹豫地点头。

    公子儒失神了，千年难遇的景观。温如故还要说话，却被公子儒幽深的眼神将话憋回了肚子里。

    “公子”兰一半跪请罪，语气中满是自责和怨愤，“兰一负了公子所托。”

    兰一，是公子让去搓裴大人的锐气的。只是，看这情况似乎是被裴大人搓了锐气。公子儒久久看着兰一……手中的覆香，突然轻轻一笑，“起来吧。”

    “公子”兰一不知从何说起，公子原谅他，他可不原谅自己。

    公子儒让他把覆香递过来，左右翻看这略带香气的茶包，眸中流光波动，“覆香不是生于传说么，他一介……”公子儒低声自语，忽而止住了。

    ……

    趁决策无人，初水打开从任辰飞那剽窃来的山水图，指尖从卷头缓缓抹向卷尾，这幅山水，钟灵毓秀，身临其境。粗粗扫完，便坐于一旁。

    幽幽一股淡淡的气息循来，初水忽然从杯中挑水，顺手将图上一抹，原本图上的印记化为粉末，直到最后一抹痕迹消失天地，那红衣似火飘入了初水的眼帘。

    她迅即惶恐起身，毕恭毕敬，“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未有准备，失敬失敬。”

    “无妨”姜儒踱步而来，缓缓坐在了初水对面，“姜某只是想请教裴大人一个问题。”

    一到这个时候，非惶恐不能了，“公子……”

    “裴大人用覆香是何意？”

    初水道，“公子言重了，好茶下官不敢私藏，自然来孝敬公子……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公子能否给予一张文阁的手谕。”

    公子儒凤眉微挑，“只是这样？”

    “是”

    公子儒收起袖，悠悠起身，红衣似火，身姿气度浑然天成。

    看来，姜儒的确适合红衣。初水这样想着。

    直到那张倾世的容颜近在咫尺，姜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流光，他拾起初水面前的山水画，不由轻笑，“都说裴大人足智多谋，任务完成几近完美，唯爱墨画，却，从不轻易下笔。”

    初水双目吴光，直到公子放下墨画，朱唇轻启：“你从哪里来？”

    “晋里乡”

    “是什么地方？”

    “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