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怎样的品性。秦漫修没有给对方提供可以触及的底线,他只是个卑微的奴隶,死,对他来说,无所谓!卖身,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果然不愧是秦威的儿子,有几分胆色。”
“先生这是在夸奖我,还是在辱骂我?”
“你认为呢?”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先生还准许我认为,仅凭这点,漫修就该感激。”
“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先生喜欢打交道的,恐怕不是聪明人,也不是诚实的人,而是有利可图之人吧!”漫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哈哈!有利可图之人!想不到跟我多年的人都有不了解我的,你我初次见面,便能一语中的!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被您喜欢,真不知是我的荣幸,还是悲哀了!”
“我们来次交易吧。”
“先生莫不是要说,我给先生想要的东西,先生就恢复我自由身?”
“说吧,东西在哪里?”
“自由身这样奢侈的东西,我要不起。”
“那就是拒绝交易的意思了?你可知道,拒绝的结果是什么?”
“我已如困兽,又何妨真当一次禽兽?”
“那如果我换个交易的条件,你会考虑吗?”
“还保我不死吗?保命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无甚意义。”
“你在戏耍我吗?你可知道,戏耍我,可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那先生倒是说说听,会给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呢?”
“孟灵!如何?”
“先生刚说不喜欢被人戏耍,可知他人也是不喜被戏耍的?母亲明明就不在你们手中,你还偏偏拿她做交易对象,这场交易,对我来说,是否太不公平了些?”
“我若说,我知道她在哪里呢?”
“你说,母亲还活着?你知道她在哪儿?”漫修显然有些激动了,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先生这般聪明的人,让他抓到软肋,可并非一件好事。
“怎样?这场交易,挺公平了吧?给我东西,我保你们母子平安。”
“然后呢?”
“然后?”
“是,然后呢?然后让我们死了都无颜面对父亲?”
“你当真拒绝交易?”
“我不能左右的事情,悉听尊便。但如果我能的话,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意志。”
“好,很好!”
先生消失在漫修的视线之中。漫修松了口气,静静的坐在铁笼之中,内心却汹涌澎湃,母亲,当真还活着!可惜的是,没问出母亲的所在,这样即使出去,也还是一样无法寻找母亲。关键是,他还能出的去吗?
一个时辰后,铁笼面前出现了一位老者。那白须,漫修记得昨晚见过的。只见那老者身材短小,浓眉下却生了一双厉眸,最让人不能忘却的,是那眸子,居然是黄色的。再看鼻子,漫修不觉有些紧张了起来,儿时听邻家的老人讲过,黄眼珠、鹰钩鼻的人最是难斗,而这人,恰恰占全了。
“你就是先生?”
“是,我儿。”
“恕漫修眼拙,初不知先生是公是母,现在一见,还是不辨。”
漫修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强压的气愤之意。至于为何要强压,估计还是因为那蛋形玉坠儿一事吧。可关键,什么蛋形玉坠儿,他根本就没有见过!
“有个人要见你。”
“哦?先生也成引路之人了?莫非,见我的那个,是周将军不成?”
“少废话,见了你就知道了!”
漫修听得出对方有些更加愤愤,这位先生,似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心思缜密,因为他几句话,就气成这般模样,实在不是个高明的对手。
这次,漫修见到的人,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竟是杜芸萱!
“漫修,你怎么……”芸萱掩面而泣,漫修心下有些不忍了。
“林少夫人不是一直找机会进周府与秦漫修说话吗?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但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我们之间的交易!”
先生走了,留下了芸萱与漫修。芸萱也与这先生有交易了,看来,要的就是那蛋形玉坠儿了。可是,交易的条件又是什么呢?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看来,又连累杜家和林家了。
“漫修!”芸萱泪眼汪汪的看着笼中的漫修,漫修的心再次疼了一次。
“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雪儿,被皇上禁了足,整日里想着你,却不能出来,也日日缠着让我来瞧瞧你。”
“唉,她,还好吗?”
“你觉得呢?你沦为奴,她表面再坚强,又能真正好过到哪里去呢?”
漫修很是内疚,可他现在,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刚那人跟你说什么交易,你答应他什么了?”
“漫修,我,对不起……”
“我怎么会怪你,到底是什么?”
“是雨清……”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