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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天并不知道,曾经在西凉河畔,夜宿荒原上的张大真人,月光下他在那安心的睡着,自己的剑就把来害他性命的几十个马贼杀得一个不留。而且把几十匹马聚拢在原地,到了第二天交给张大真人,结果张大真人把马卖了好几百两银子,大为丰收。而后张大真人特意到一个西凉的大城池里,跑了十几家店面,才买到一小壶珍贵的剑南烧春,给自己立功大大的剑喝了。
若是陈乐天知道这回事儿,可能就不会这么心有不甘了。
但是陈乐天有这点好,就是看到比自己优秀好几个山峰的人,他不会嫉妒,他只会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越过这几个峰,也成为那样的人。所以,当他看到如此优秀的剑时,也是这种我什么时候也能有把这种神剑的心态。
陈乐天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老白。
因为它实在是太普通,不是少见的黑色剑身,甚至连剑柄上的剑穗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别的装饰了。所以陈乐天只能根据他银白色的剑身剑刃,叫他老白。毕竟这把剑除了银白色,就没有其他任何颜色了。之所以叫老白,那当然是因为它很厉害,厉害的东西叫老都比较合适,比如说老虎...
“老白,你说你天天跟大真人在一起,腻不腻?”陈乐天躲避着它的追击,上蹿下跳。
“嗡嗡嗡...”老白的剑背狠狠拍在陈乐天脸上,表示抗议。
......
第二天清晨,鸟鸣声在屋外想起,
张大真人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坐。
其实张越根本不需要睡这么久,一个时辰足够了。
但由于他平时在外游学,都是天为被大地为床。好久才回来一次,所以既然现在在武当,就想多在床上躺一躺,也算是眷恋家乡的一种表达吧。
自从师父过世后,他就很少在武当了,因为他想尽快让自己成为整座江湖名副其实的剑道第一人。
师父刚过世,大师兄接下掌教之位时,他的这个目标还有些远。所以他很着急,他不能什么都让大师兄一肩担,他不擅与人交际,不擅处理各种关系,他只有尽他所能,在自己所擅长的剑道上往前走,走快点,走远点,站的更高点。
最起码的,日后跟龙虎山草庐发生矛盾,谈不拢了,无法谈了,他能一剑劈出个你错我对来。
当然,师兄们包括他张越自己,都是不愿意跟任何人起这种冲突的,但不主动挑起仗来打,也不能不打仗,更不能畏惧打仗。所以必须得有备无患。
而现在,走遍八方的张大真人,其剑道已臻大成,虽然眼下恐怕还算不上天下第一剑,但前十恐怕还是差不多的。
无数江湖好手修行界的大人物,输在他的剑下。
不过,他这一路,也曾是常常输的。输给正道中人,没什么,彼此颜面都会顾上一顾。若是输给邪派的人,那可就一不小心就性命不保了。不过张大真人运气不错,总能死里逃生。
起先那几年,有过很多次命悬一线的时刻,一年里能有三四次的鬼门关前一游,不过幸好,都过来了。后来这种危急时刻就越来越少了,一年一次,到两年一次再到三年一次...
跟着水涨船高的,是张大真人的剑道。
据说,曾有人在西北荒原上,看到过一个道人御剑飞行两千里来回,究竟是不是武当的张大真人未能确定,但看那没有绣花的朴素道袍,想必如此高修为的道人,道袍上又无刺绣的,应当不会是龙虎山草庐的大天师,是武当大真人则大为可能。
不过,每当有人问张大真人,这个传说是不是你时,张大真人都是不屑一顾的摇摇头说:“我辈修道之人,难道修道的目的就是为了名扬四海吗?”
好事者则又问:“那传说到底是真是假呢?”
张大真人答:“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御剑飞行两千里来回,是为了做什么?是为了道,还是仅仅只是为了让人顶礼膜拜惊叹一番?”
好事者则又问:“究竟站在剑上面的那个道人是不是您?”
张大着人答:“不是我!”顿了顿,又道:“难道是你?!”
打坐完之后,张大真人一声长啸,跟陈乐天打了一夜,不,确切的说,是把陈乐天折磨了一夜的长剑咻然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从窗缝钻进屋内,蹭的一声归于剑鞘,寂然无声,仿佛它昨夜一直都待在剑鞘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