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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同学聚会你们班四十个人聚的起几个?”闵允其把擦汗的毛巾扔给闵蕤,还不忘吐槽,“还不如直接在电视台聚会,那样凑的人还能多些。”
首尔艺高里的学生,不是偶像,就是各个公司的练习生。
闵蕤觉得闵允其这话言之有理:“现在看来,还是中学的同学最好说话。”
起码没有因为他是偶像就看不起他的。
“这种事早晚都要面对的。”郑浩锡家人其实也不支持他到首尔当练习生,当时高中的朋友现在都也没有多少联系,“人生本来就是越过越艰难的。”
金硕真最近在忙着准备毕业论文,他本该早就大学毕业,却因为一直在忙着巡演没有修够学分,同时还准备考研究所:“我跟大学班上的同学也没有多少时间接触,这些都是人情世故。总会经历的。”
朴至旻点点头,瞥到在一旁安静地有些反常的金泰悙,踢了他一脚:“怎么了?平时一遇到闵蕤的事不就比谁都积极的吗?”
金泰悙没理他。
闵蕤转身去看,金泰悙只给他们一个背影。
田正国看见头也不回走出练习室的金泰悙也停下了俯卧撑:“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郑浩锡也纳闷,平日里没心没肺整天笑成方形嘴的一个孩子突然就被低气压包围了。
闵蕤这段时间忙着考试也没有跟金泰悙好好说过很久的话,一有空闲时间他就顾着背复习资料,如果不是朴至旻刚才那么一说,他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发现金泰悙的异常:“泰悙哥最近一直都这么安静吗?”
闵允其揉了揉太阳穴,他这段时间也都和金楠俊一起泡在练习室里写歌,还真没发现金泰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会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最近他们又没有回归,网络上也不会莫名其妙传出影响到金泰悙的舆论,更何况现在公司的公关部也在管理他们的官咖了。
闵允其猜测是金泰悙家中遇到了变故,不然金泰悙也不会回避他们。
闵蕤抿唇,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
田正国瞥了一眼朴至旻,也准备跟闵蕤一起去:“哥,我们也去吧?”
“人多反而不好。”金楠俊及时拉住田正国的衣服,对着朴至旻摇了摇头,“泰悙想开了会主动跟我们说的。现在他可能只想一个人待着安静一会儿。”
至于闵蕤,他走的太快了,金楠俊没拉住。
闵允其思衬道:“闵蕤跟泰悙两个人平时关系就很好,他去安慰一小会儿也没什么。”
金泰悙本来就是有点敏感又脆弱的乖孩子,平时看着四次元,但一遇到自己的事反而还没那么容易走出阴影。
“刚才他好像真的不舒服。”金硕真皱着眉,“最近他一直看手机,我还以为他喜欢上了新的游戏。”
金楠俊把大家喝完的水瓶捡起来放到练习室的角落里,等着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一起给她。听到金硕真的话他也劝道:“哥也有自己的事啊,这么多个孩子,你一双眼睛也盯不过来。”
年纪最大的金硕真平时就像个家长,不仅要操心他们的日常,还得关注七个孩子的心理健康。
田正国是被金硕真背在背上养大的,也坐到他旁边安慰:“哥,泰悙哥都已经成年了,或许他只是暂时有点难过。”
而暂时有点难过的金泰悙,就在练习室里的人讨论着自己的时候,一个人躲到了公司的楼梯间里。
闵蕤最喜欢抱一个台灯坐在楼道里做自己的事,金泰悙还一直纳闷。
黑黝黝的楼梯间里只有声控灯会在感应到声音震动时发出昏暗的光,金泰悙的脚步声很轻,走在楼梯间的时候灯都没亮。
心底溢满的难过覆盖了对黑暗的畏惧,他现在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浸泡在苦酒里一样,带着苦味的酸涩还忍受着发酵的酥麻。
金泰悙默默坐下,拿出手机翻着以前和奶奶的每一张合影。
他的童年就是跟奶奶一起在居昌度过的,慈祥的奶奶会在他睡不着的时候给他讲故事,会在他决定去首尔当练习生的时候为他挡住爷爷的怒火。
但是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支持着他一直走到现在的奶奶,却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尽孝的时候住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翻到之前跟闵蕤翘掉练习到大邱跟奶奶拍摄的合照,看见镜头中奶奶虽然皱纹满布却笑容慈祥的脸,金泰悙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奶奶,我好想你啊。”金泰悙双手握着手机,吸着鼻涕,胡乱地用袖子擦着眼泪。
小时候把他抱着养大的奶奶,此刻却在病床上毫无生气地躺着。
奶奶还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她的小孙子泰悙成为世界级的顶级偶像,这样她就能毫无遗憾地离开了。
可是现在他明明还没有跟兄弟们一起走上顶峰,他们的事业明明才刚刚有起色!
一张带着香味叠成长方形的纸巾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过来。
金泰悙抬起头,哭红了的眼睛看见了站在他跟前的闵蕤。
虽然光线昏暗,但他还是通过线条优美的下颚认出了他。
“谢谢。”金泰悙接过纸巾,把折好的纸巾抖开,擤了一声很响亮的鼻涕。
闵蕤在他身旁坐下,瞥见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也不问金泰悙为什么哭成这样。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翘过一次练习去大邱的事吗?”闵蕤不问,金泰悙主动说了起来。
闵蕤刚刚听见了金泰悙说的话,自然明白他是想问他是否还对当年与金奶奶合影的事有印象:“记得。奶奶身体出问题了吗?”
金泰悙用完了一张纸,又对闵蕤伸出了一只手。
闵蕤直接把自己身上的一包餐巾纸全都给他了。
“医生说,这是因为她器官衰老,身体的各项机能都退化了。”金泰悙抽出纸巾,擦完鼻涕又擦眼泪,只是眼泪止都止不住,“如果这病发生在年轻人身上……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是我?”
说到后面,因为情绪激动,他都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由于哭的太用力,他本来就低沉的嗓音变得更加沙哑。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但对于至亲来说,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
闵蕤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当时八岁的他还只有一天的缓冲时间来接受自己即将踏上一场有去无回的旅程。闵荇总是教导他作为男人要向前看,但这话他没办法拿来安慰金泰悙。
当年的他是足够向前看了,父亲死的时候没掉一滴眼泪,为了给自己谋划还毫无芥蒂地就接受了方时震这个陌生人的领养。
“现在奶奶在哪?”闵蕤想把金奶奶接到首尔的大医院里,金奶奶之前也没听说过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跟他们出去玩的时候老人家还有余力开玩笑,他觉得可能是大邱那边的医院资源有限,医生的业务水平不高。
金泰悙擦着眼泪:“在医院住院。医生说她可以直接回家了。”
这对病人和家属来说,还不如一张病危通知书来的痛快。
都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了,就算健康也心态崩了。
闵蕤皱眉,把手搭在金泰悙的肩膀上:“你想回去的话,我去帮你请假。”
作者有话要说:防弹少年团五周年快乐!!!!
这一周我们班发生了太多狗血事,一个女生宿舍寝室纠纷上升到动刀子了。
辅导员也很绝,他不管那个用刀想怼室友的女生,还让她两个室友搬到别的宿舍,同时要求班上团支书跟那个女生住一起观察她。
这几天骂辅导员骂的没力气了,生活比电视剧还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