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怎么还不内讧（上）

了。

    ……

    “汤礼煌拿下了安家，至少还要有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将安家的资产整个理顺并彻底消化，这段时间，你们都有什么考量吗？”沐老爷子坐在书桌后面，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一副黑面考官的架势，他的面前，沐初阳和沐天昇端端正正地坐着，规矩地仿佛小学生一样。

    “合纵……连横？”沐天昇试探着开了口，见沐老爷子脸上似乎没出现什么负面的神色，于是干咳了两声之后，开始阐述起自己的想法来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组织嘉淞那几家老派的门阀，成立一个能够互相照应的联盟来，以免汤家这种外来户总在野心勃勃地想要分杯羹……”

    沐天昇显然已经将这个想法盘算了很久，甚至连谁家和谁家之间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私密关系都打听了清楚，如果事情真的能如他所计划地那样成功的话，沐家其实真的可以借着这联盟的影响力，划定规则，在多个领域形成垄断，成为货真价实的嘉淞第一。

    沐老爷子听着连连点头，甚至面带微笑，很显然，他是很满意于沐天昇这段时间的成长的，甚至有种“果然虎父无犬子”的自得感。

    “那么你呢？你有什么想法？”待到沐天昇长篇大论告一段落，沐老爷子的视线转向了沐初阳。

    “我？”沐初阳尴尬地笑了下，“我其实没想那么长远，眼界也没大哥那么宽广——我盘算的内容，顶多就是考虑到虽然安家已经彻底成为汤礼煌手中猎物了，但是安家的下游渠道，甚至一部分的上游都已经被我们所收购，那么我们可以在这些基础上，重新构造出一个安家来，如此，或可抵消掉汤礼煌现在能握住的那些优势……”

    “嗯，你的考虑，果然很是脚踏实地。”沐老爷子同样也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沐初阳的谨慎和保守果然很适合给沐天昇做副手——当沐天昇的妄想有些过于超脱实际的时候，沐初阳可以适时地将他的计划给改得更可行一些，而沐初阳同样也需要沐天昇的引导，否则的话，他根本不会做出什么有突破性的事情来。

    “初阳的确是个好孩子……”沐老爷子心中暗道，那一直纠缠了他大半年的噩梦，似乎终于有了消散的迹象。

    而沐初阳的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在那天见识过沐天昇梦境中的三生三世之后，沐初阳总难以自控地想要分析一番那梦境的寓意，在被王梓清告知换命之术其实并不会以梦境中那种情境展现之后，沐初阳转而开始寻求心理学中有关潜意识的分析方法，而这种分析得到的答案显然很明确——那个女人其实只是一个符号，可以意味着某个现实的女人，也可以意味着金钱，权势，甚至沐家的基业，而那些个故事也意味着沐天昇其实是真的担心沐初阳会从他的手里夺去些什么，甚至，那些个梦境之中，渔夫对凶人的嫉恨，可以认为是沐天昇心底所认为的自己与沐初阳的差距，而沐天昇与沐初阳融合后的那张脸，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认为沐天昇自己也想要成为像沐初阳那样的人……

    于是沐初阳又一次调整了自己的立场和表现，让自己能够更为低调一些，偶尔甚至会刻意流露出一些细节，来配合沐天昇那点脆弱如水晶般的自尊心——沐天昇在沐初阳的眼中，其实和个喜欢哭闹的孩子差不了多少。

    “沐老爷子看起来也挺高兴的。”沐初阳的心中暗道。

    “你们两个的想法都不错，可以合作的话会更好。”沐老爷子点头微笑，满是赞许——沐老爷子这表情看得沐天昇几乎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在他回来嘉淞后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沐老爷子都一直是一副板着脸严厉非常动不动就将他劈头盖脸训斥一顿的模样，于是，此刻沐天昇的心里，几乎是立即就升起了四个大字“恍如隔世”。

    “可以考虑让你试着去独当一面了。”沐老爷子这句话更加肯定了沐天昇的进步。

    沐天昇的脸上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蹭蹭蹭地小跑到了沐老爷子身后，谄媚地掐着沐老爷子的肩膀：“这不还是因为爹你教导有方，你儿子我天资聪颖吗？”

    “呵呵，还不是因为有你老子，才有了你。”沐老爷子笑骂了一句，转头看向站起身来正准备行礼告退的沐初阳，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年来辛苦你了。”

    “嗯？”沐初阳突然觉得沐老爷子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