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解读新世界

沐初阳的心思没法沉静下来，已经开始有些胡思乱想了，“催眠，或者说给人洗脑的最简单的一个方法，就是将一句话反复重复，重复到哪怕不刻意去想都会随时浮现在脑海中的地步，久而久之这个人本身就会开始接受这么一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接纳其中传递的思想，甚至开始自主地开始衍生。”

    “虽然说修道之事的确是非常唯心的一条路，但是，我可以认为这也是一种自我催眠吗？”沐初阳甚至对这整个术法本身生出了质疑来。

    “不过，我也的确是在唯心之后开了天眼，也确实见到了那些鬼物。”沐初阳始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信任王梓清这个人的，“但是，这种毫无倚仗的纯粹的唯心行为……我甚至无法判断自己领悟到的那些信息究竟是不是靠谱的啊。”

    “好吧，如果全部术法都是要像这样靠着直觉来领悟的话，也难怪那些前辈们的术法会失传了，也难怪会有所谓无法诉诸文字的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也难怪会那么执着于所谓修道者的天赋，也难怪一个个都要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只有懵懂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才能毫无障碍地接受那一套游离于现实世界之外的价值观……”沐初阳手里虽然还举着那把小剑，但是思维已经开始飘到完全不搭界的地方去了，“玄术之消亡，简直是天注定的——没有办法有文字记载，没有办法完整地传递讯息，也没有一成不变的规则可以追寻……现今这世道，居然还有青城山龙虎山这些乱七八糟的宗门的存在，便已经是非常玄幻的事情了。”

    “倪永诚还想重塑修道之人的荣光……这可真是想得太美了。”沐初阳暗暗嗤笑了一声，“除非他们能靠玄术弄出原子弹的威力，或者，让所有人都能轻易学会玄术——这后面一点，就算能，他们也不会愿意的吧哈哈哈哈……”

    “算了，先别管那么多，至少目前对我来说，尝试修炼的最关键的一个步骤仍是——我得放心大胆地去相信纯粹精神世界的切实存在。”沐初阳缓缓收回了手，盯着手里那把小剑，知道自己在开天眼的过程中所遇到的瓶颈又一次出现了。

    “其实有个办法……”沐初阳缓缓抬头，他的头顶上是天花板，但是他的视线落处，却是在极远的高空之中。

    “那些一辈子都在追求世界真理的人，其中有不少，到了老年的时候，开始变得昏聩，迷信，开始相信上帝的存在……”沐初阳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头顶上的那片寂静，真空，只有远处不知道多少万年前的星光的世界。

    “上帝不会用掷骰子来创造这个世界。”沐初阳喃喃出声——这句话是某个了不起的科学界大人物说过的话，可以说是完美地表达了某个境界之后，充满了大恐惧的一种心情。

    “上帝又是怎样的存在呢？”沐初阳反问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这仍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啊。”

    “不过我却可以去试着研究一下那些人所钻研的东西。”沐初阳心中有了决定，起身，出门，回到办公室中，叫来了自己的某个下属，报出了一串名字，让自己的下属去给自己搜集这些人的论文著作。

    “诶？我们需要用到这些东西吗？”那下属一脸疑惑，“我们不是生物科技类的吗？”

    “我也需要不断学习啊。”沐初阳回答，“而且，也许能得到些灵感也说不准——‘天人合一’，这句话听说过没有？”

    “这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那下属茫然地喃喃了两句，但仍是老老实实地接受了命令，甚至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好钻研一番这些文献——这下属对沐初阳的能耐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引其为自己的人生偶像，所以沐初阳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想要跟随着一同奋战的。

    沐初阳也是知道自己这下属的本事的——年轻人，头脑灵活，学习能力强，办事细心……每一条都在展示他会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实验助手。

    “以后肯定是要组建一个小团队的，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都由我亲自操作——毕竟，在找到一个正确答案之前，是需要大量的排查对比，以及失败经验的积累的。”沐初阳心中早有计划，“这些人需要有良好的素养，但同时，也要能够接受世界观的颠覆性改变，毕竟，就算不提及我这种奇怪的存在，光是玄术这么一个纯粹唯心的世界，便已是很难让一无所知的外人涉足其中了，更不要说如何去努力探寻这个玄虚世界的真相了。”

    “就让他们陪我一起来试着解读这新世界吧。”